剛剛在大殿中,慕容縉朝樓似夜身邊看了好幾次,似乎在尋找誰的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惦記誰。
沒有看到黎紅棠,以他多疑的性子,怕是早就猜到了什麼,這才急於離開。
樓似夜把人叫住,聲音依舊溫潤。
「王爺,微臣有話要講。」
慕容縉腳步頓住,轉過頭,看著搶了自己王妃的男人,嗜血的衝動被深藏在眼底。
「不知少師找本王有何事?」
兩人看似客客氣氣,實則周圍空氣中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樓似夜察覺到他的敵意,卻沒放在心上。
「上次在教坊司,王爺所言有失偏頗,希望以後王爺能盡力克制。
棠棠如今是臣的妻子,不管此前她跟王爺有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再者,我對棠棠十分信任,也不會因為外界的流言蜚語便猜忌她。」
慕容縉見他以黎紅棠相公的身份自居,便十分來氣,眸光幽暗,嘴角邪邪一勾。
「若這事在本王這裡過不去呢?」
他這話帶著十足的挑釁,似乎完全沒把樓似夜放在眼裡。
「本王和阿棠在北地雲州兩年,一起出生入死,上陣殺敵,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帶過去的?
阿棠選擇和你成親,不過是因為生本王的氣,你當真以為她愛你不成?
少師,你聰明絕頂,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吧,她對你沒有絲毫男女之情。
阿棠從始至終愛的人,只有本王,不管她是否嫁人,以後都只會是本王的王妃!」
樓似夜從慕容熙那裡了解過慕容縉,黎紅棠也經常說他就是個瘋子。
今日與之對話,才深刻地認識到,慕容縉人不僅瘋,還瘋得很厲害。
如此這般當著大臣的面,要搶臣妻,真是過於狂妄自負了。
樓似夜清華無雙的鳳眸中燃起點點怒火,聲音驟然發寒。
「王爺,送您一句話,皇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
您若是當真敢搶臣妻,那休要怪臣先把你送入大牢。」
話音落,兩人對視,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老六,少師,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投入,本宮也想聽聽。」
太子恭送完皇帝,正要回東宮,卻看到自己的少師和六弟相談甚歡,當即走了過來,眼裡滿是警惕。
若少師令投其他皇子,將成為他最難對付的敵人,這種事絕不允許發生。
慕容縉最先收回視線,看向太子,皮笑肉不笑。
「皇兄莫要多想,不過是跟少師隨便閒談兩句而已。」
太子狐疑地看向兩人,隨即笑著拍了拍樓似夜的肩膀。
「少師,本宮剛好有事要與你商談,一起去東宮吧。」
樓似夜本想拒絕,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也怕慕容縉起疑,只能順勢答應。
慕容縉目送兩人離開,眸光越來越冷冽,喃喃自語。
「阿棠只能屬於我,你們誰也別想奪走。」
隨即大步流星離開皇宮,帶著兩個貼身護衛,朝呼嘯山莊而去。
經歷了上一世,他自覺很了解黎紅棠,她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自從知道黎正卿還活著,並且就在呼嘯山莊,她肯定在籌謀著把人救走。
為此,慕容縉幾乎每晚都要去呼嘯山莊守株待兔。
可一連守了許久,也不見她來,有些不像她的作風。
今日晚宴,從樓似夜進殿,他便在尋找黎紅棠的影子,卻始終不見她露面。
他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若非老皇帝一直在,他早就想離開了。
出了城門,快馬加鞭,朝呼嘯山莊疾馳而去,心裡隱隱有些激動。
自己親手設計的地牢,他還是很自信的。
他並不擔心黎紅棠把人救走,反而怕她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