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紅棠剛爬上屋頂,就聽到下面傳來一聲怒吼。
仔細一聽,像是太子的聲音。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一片瓦,露出點空隙。
不等她仔細看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黎紅棠眉頭皺起,看到血泊中躺著一紅衣女子,早已沒有了生機。
死了。
然後再次聽到太子的無能狂吼,以及慕容縉雲淡風輕地回復。
待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眉頭皺的更緊了。
太子這狗東西竟然給她找了個替身!
還要送給慕容縉!
黎紅棠心裡一陣膈應,若非有人在,真想拿口袋罩上太子的頭,把人痛打一頓。
這是人幹的事兒嘛!
她忍著惱火,繼續聽兄弟倆打機鋒。
太子到底不行,根本不是慕容縉這腹黑貨的對手。
明明是想算計慕容縉,反倒被他氣得差點跳腳。
眼看著兄弟倆不歡而散,慕容縉要推門而出,她悄悄從房頂跳了下來。
然後藏在一片竹林中,準備……守株待兔。
慕容縉十分警覺,竟一下就發現她了。
黎紅棠也不扭捏,大大方方走出來,問的理直氣壯。
「王爺,真是好耳力,讓人佩服。
王爺之前在字條上說,知道我家人的下落,讓我準時來赴約。
我按照預定來了,王爺是不是也該信守承諾?」
沒錯,中秋之夜,慕容縉就是用這個,迫使她答應赴約的。
對她而言,沒有什麼比家人更要緊了。
慕容縉看到她,之前在屋裡對峙太子時的劍拔弩張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笑意。
他快步朝她走過去,嘴角微彎。
「阿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黎紅棠很想噴他一臉唾沫,明知道她很在意家人,還以此來威脅,怎麼有臉說這話!
「王爺,我的家人到底在哪兒?」
對於她的冷漠,慕容縉絲毫不在意,又朝她走了一步。
「阿棠,我既然答應你,肯定不可能食言的,我知道……」
正要說些什麼,眼角餘光掃到一片白色的衣角。
慕容縉眼底精光一閃,瞬間切換了話題。
「不過阿棠,在我說出你家人的下落之前,有個事情需要跟你確認。」
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湊近她,壓低了嗓音。
可接下來的問話,又提高了聲音,似乎生怕旁人聽不見。
「阿棠,你當初回到上京,火速嫁給樓少師,只是為了氣我,對嗎?
你根本不喜歡他,不是嗎?你們甚至在成親之前,都沒見過幾面,更沒說過什麼話。」
黎紅棠被他的發言震驚到了。
這得是多厚的臉皮,才能厚顏無恥地說出這種話。
「王爺,我嫁人早已塵埃落定,此生只有一個夫君,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因為此事多做糾纏。」
慕容縉好似沒聽見她的話,繼續自顧自地發問。
「阿棠,我知道你說這些都是氣話,我很理解,是我不好。
當初因為你沒法生孩子,而把你推出去,是我的錯,我後悔了。
若非如此,你也不會找個有孩子的老男人隨便嫁了。
你就是太在意我說的話,是不是?你根本不愛他!」
黎紅棠簡直要瞳孔地震。
這人腦子莫不是被驢踢了,這都是說的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