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夭夭被攔住了去路,尤其還是曾經的情敵,心頭的火苗瞬間冒了出來。
不等她發飆,陳如韻看似親昵地拽住她的手臂,紅唇湊到她耳邊,壓低了嗓音。
「我知道你喜歡表哥,可是怎麼辦呢,只要有我在,他就永遠不可能把你放在第一位。
就算我沒辦法嫁給他,也不可能把他讓給你這種粗野丫頭,你根本配不上他!」
南宮夭夭聽完這話,先是一愣,繼而心頭的火苗竄了好幾丈,恨不能把眼前這女人虛偽的麵皮給撕了。
陳如韻眼底閃過得意的笑。
「你們成親那日,我是故意把他叫走的呢,當然也只是好奇地試探一下他。
我把婉瑜放在外面凍了一個時辰,她果然染了風寒呢,我便讓人給表哥送去了密信。
他聽說婉瑜生病,親都沒成,就趕來宮裡了,看來你在他心裡沒什麼分量呢。」
南宮夭夭聽完這話,眼裡滿是震驚。
不曾想天底下竟有如此狠心的娘親,十二公主不過才一歲,就不怕真把孩子凍死麼!
南宮夭夭心頭的怒火已經竄了三丈高,被她抓著手臂都覺得膈應,當即大力抽了出來。
「虎毒尚不食子,你也配為母親!」
啊——
陳如韻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驚呼一聲,順勢往地上倒去。
看上去,就像是被南宮夭夭大力推了出去。
慕容鎳見陳如韻被推倒在地,心頭一緊,上前欲將人扶起。
「婕妤娘娘,你沒事吧?」
陳如韻抬起頭,雙眸晶瑩瑩,泛著淺淺濕意,當真是我見猶憐。
「表哥,嗚嗚嗚,我只是想跟南宮姑娘解釋上次你趕來宮裡看婉瑜的事兒。
想讓她原諒你,期望她能回心轉意,不曾想,她竟……
表哥,你別怪南宮姑娘,是我自己沒站穩,跟她沒關係的……」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陳如韻,慕容鎳有一瞬間的心軟。
男人看著,我見猶憐,南宮夭夭看著,卻覺得十分噁心。
以前沒見過陳如韻,也知道她多少有點手段的。
如今接觸了一次,才深切的體會到什麼叫心機。
這種女人,她向來是避而遠之的。
「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倒下的!」
慕容鎳轉頭,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南宮夭夭見此,更是火冒三丈。
那冷漠的眼神,一聲不吭,不就是在無聲地斥責她!
「又不是我讓她來攔路的,誰叫她拉我的手臂,擋我的路!她活該!」
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少女的嬌嗲,又摻雜著一絲冷意。
瞪著圓鼓鼓的眼睛,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野貓。
以前在天機谷,她也曾這樣突然從背後襲擊,圈住他的脖子,嬌嬌地叫師兄。
但她鮮少這般滿目冰冷地看他,亦或者之前從未有過。
以前都是繾綣的,溫柔的,嬌羞的。
慕容鎳把陳如韻扶起來,又朝遠處的兩個宮女招手,示意她們把人趕緊扶回去。
陳如韻也知道見好就收,更知道宮裡到處都是視線,咬著唇紅著眼,聲音嬌柔。
「謝謝表哥。」
說罷,越過他的肩膀看向氣呼呼的南宮夭夭,眼底挑釁一閃而逝。
「南宮姑娘,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會怪你的,表哥也不會怪你。」
南宮夭夭被這話噁心壞了,差點撲過去,想不管不顧折斷她的脖子。
陳如韻被兩個宮女扶著,如來時一般款款而回。
那裊娜的背影,就像鬥勝的孔雀。
南宮夭夭早被這倆人噁心得想吐,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誰知慕容鎳又追上來,拉住她的手。
「夭夭,別鬧了。」
南宮夭夭像是被蜜蜂蟄到,極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
「你別碰我!我嫌髒!」
一想到他剛剛用這手抱陳如韻,就覺得膈應得難受。
慕容鎳被這話惹怒,臉上的笑意瞬間轉冷,手上力氣加大,燈火攏著英俊倜儻的眉目,卻猶如張開獠牙的鬼魅。
「你再說一遍。」
南宮夭夭有點慫,知道這個師兄多少有點瘋,沒敢頂回去,只是聲音極大。
「我不說!」
慕容鎳擰著眉,眼角的煩躁都快溢出來了。
「夭夭,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南宮夭夭真是被氣笑了。
當初兩人成親,丟下她跑回宮的人,是他。
今日大殿刺客突現,下意識跑去保護小心肝的,也是他。
怎麼就成了她無理取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