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得寸進尺,湊到樓夢憐耳邊,咬著薄紅的耳垂,輕聲細語,像在逗弄炸毛的奶貓。
「你剛剛說,這裡是國公府,不是王府,意思不就是沒人看見的話,我就能為所欲為。」
樓夢憐氣得撓他,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強詞奪理,隨意曲解,都能這般得心應手,顯見是個沒臉沒皮的。
「慕容熙,你好歹也是個皇子,能不能要點臉!」
慕容熙仿佛沒聽見她的罵聲,腦袋一壓,堵住了那張紅唇。
就在樓夢憐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把她放開,嘴角笑意吟吟。
「愛妃,你剛剛不還說饒不了我,你要對我做什麼?快來啊,本王絕不還手。」
男人一雙碧眼盯著她,眉目間泛紅流光,隱有一種流泉夜涌的奢靡風情。
樓夢憐氣得銀牙暗咬,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分明在勾引她!
她根本不搭理他,先是躺平,等氣息喘勻了,才坐起身。
隨即從脖子上扯出一條紅繩,手上用力,將上面墜著的玉丟給他。
「慕容縉,這是成親前,我從你那兒搶來的,現在還給你。」
慕容熙手上拿著溫熱的玉,仔細打量,鼻尖甚至還隱約能聞到她身上特有的冷香。
這是用墨玉雕成的四爪奎龍,是皇子的腰飾之佩,只是比尋常的要小很多。
這確實是他的東西。
那年去京郊獵場秋狩。
其他皇子都很積極地去狩獵,想以此獲取父皇的嘉賞和稱讚。
可他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一個人騎著馬,漫無目的地溜達。
忽然看到一匹好像瘋了的馬,其上坐著位身穿紅色騎裝的女人。
女人似乎也被嚇到了,尤其看到他後,更是花容失色,不顧淑女禮儀,朝他大喊快讓開。
慕容熙在看到女人樣貌的一瞬間,好似一股清泉注入了靈魂,整個人瞬間活了過來。
鬼使神差地,他沒有讓開,甚至撥馬上前。
將要撞上之時,他出手如電,一把攬住了女人的纖腰,將人抱到自己身前,穩穩地坐在馬前。
而那匹瘋馬,已被識趣的護衛給處理了。
慕容熙懷裡摟著軟玉溫香,鼻尖也鑽入一股冷香。
女人扭過頭看他,芙蓉面,冰雪肌,紅唇如火,靨笑春桃。
「謝謝你,我會報答你的。」
話音落,扯下他腰間的墜飾。
不等慕容熙反應過來,女人的丫鬟已經追到近前,她輕輕一躍,跳上了另一匹馬。
女人打馬而去,只留下一個嬌俏又颯爽的背影。
那天起,那抹紅色的影子就像是住進了他的心裡,再也揮之不去。
此前灰黑的日子,也好似被那一抹紅點燃,有了其他的顏色。
後來,她以身相許,嫁給他,真的報答了他。
只是那塊玉,始終沒有歸還。
他早就忘了那塊不起眼的墨玉,不曾想她竟一直存著,今日甚至掛在脖子上。
慕容縉碧色的眸子驟然一暗,聲音帶了幾分冷。
「愛妃,這是何意?」
樓夢憐不敢看他,扭過頭,雙手攥緊被子。
「經過這幾日的深思熟慮,我想好了,我們還是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