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似夜改為抓著她的手,語聲溫柔如水。
「我把肥肥當做自己的親兒子,我知道你也把樺哥兒當做親兒子。
我們有他倆就夠了,你不要太在意娘親的話,更不要為了生孩子折騰自己的身體。」
一次偶然機會,樓似夜看到黎紅棠在喝黑乎乎的藥汁,光是看著就很苦。
他沒有走進去,假裝不知情,可轉頭就去問了熬藥的白蘇。
這才知道,妻子的寒症很嚴重,為了早日康復,時不時就要試各種藥。
樓似夜十分心疼,早就想告訴她。
就算以後沒有孩子也沒關係的,有樺哥兒和肥肥兩隻崽崽兒就足夠了。
可一直沒找到好機會,也怕突然提起傷了她的心。
如今被徐夫人挑明,他自然要站出來表明心跡。
黎紅棠心裡一片暖熱,抬手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謝謝你,相公。」
上一世她被寒症折磨,接著又被弄去冷宮,沒多久又被謝若瑾穿了琵琶骨,中了金環蛇的劇毒。
她的身體根本沒有修復的時間,到最後已破損不堪。
即便後來跟端木漣學了醫術毒術,也早錯過了治療的時間,劇毒入骨。
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
至於孩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生的。
這一世,她還有機會。
以她的醫術,只要慢慢調理,寒症肯定能治好的。
所有的藥,都是根據上一世端木漣給的藥方改進的。
雖然苦是苦了點,但跟她上一世受的苦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有這些她都能自己扛,也不怕徐夫人指著鼻子說她不能生養。
只是,習慣了一個人扛,突然有人站到了她前面,為她遮擋風雨。
一顆堅硬的心,被男人的柔情泡得綿軟。
樓似夜自然不知道她心裡所想,只是越發憐惜她。
即便被路過的下人看到,也沒有把她推開,只是更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黎紅棠緩了緩,想著晚上的正宴還早,拉著他往景泰院走。
「咦,怎麼還不見憐姐兒他們倆?」
按理,樓夢憐回娘家,慕容熙這女婿也跟著來了。
就算是時間點不對,來都來了,肯定是要去跟老國公請安的。
可至今不見兩人蹤影。
樓似夜朝惜夢院的方向看了幾眼,神色淡淡的。
「許是有別的安排吧。」
夫妻倆不知道的是,樓夢憐不是有別的安排耽誤了,而是在忙著秋後算帳。
韓國公府,惜夢院。
慕容熙肩上扛著女人,一腳踹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進去。
繞過屏風,直奔那紅木架子床。
樓夢憐沾到床上柔軟的被褥,整個人才好似活了過來。
剛坐起身,二話不說,抄起瓷枕,就朝男人砸去。
「你個瘋子!」
慕容熙靈巧地避開,看著碎瓷一地,欺身壓過去,把人困在床上。
「愛妃,你好狠的心,是想謀殺親夫嗎?」
樓夢憐真的萬分後悔招惹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當初看他「嬌弱」得很,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美人之態。
可成了親才知道,他的力氣有多大,尤其精力還旺盛得要命。
把她折騰得苦不堪言,整日裡捂著酸疼的腰,朝他飛眼刀子。
就像如今這般,她完全無掙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