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杜諺明

  「沒有,許大人你瞧著自己喜歡的點就行了。🍓☮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許行豐自然不可能真蒙著頭點菜,還是一邊點,一邊問著大家的意見。

  「去喊些小娘子來助興。」

  店小二聽到這話,連忙應下。

  「這一品樓又不是花樓,怎麼還有小娘子?」

  許行豐是真沒想到,他要是知道有這茬,說什麼也不來吃這飯。

  「吃飯喝酒怎麼能沒有助興的呢,一品樓作為京城最大的酒樓,此等風雅之事自是不能缺的。」

  許行豐想問這風雅嗎?不等他反應,小廝便帶了一排溜的姑娘進來了。

  這些姑娘明顯是真正的花娘,一個個袒胸露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鄉試結束許行豐在畫舫上見到的完全不同。

  環肥燕瘦無一不有,給人的視覺衝擊還挺大的。

  「行豐,今日你是主角,按照老規矩,你先挑。」

  許行豐聽著這話,眼皮跳了兩跳,這事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違法亂紀呀,但在古代。。。

  三妻四妾皆為常有之事,只要官員不養外室,就算是大搖大擺進花樓,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朝廷還有官妓呢,都是罪臣的家屬,也是供人享樂的。

  「大人不用了,我聞不得脂粉氣,有鼻炎,容易打噴嚏,到時倒是不好看。」

  滿桌的人都看怪物一樣看著許行豐,還有對脂粉過敏的人?

  「那這有何難,我讓他們給你找個窈窕美人,洗乾淨了送來。」

  許行豐心裡喊苦,尚書大人您這洗乾淨讓人害怕呀。

  「不用、不用,太麻煩了,而且我也不習慣這事,尚書大人你們高興就行了。」

  「許大人這是不給尚書大人面子?」

  這句話如驚雷般砸了下來,雅間內氣氛都變了,而許行豐則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自己斜對面的一青年男子,正明目張胆挑釁地看著自己。

  這人許行豐都不認識,實在是無語,他哪裡得罪了他嗎?

  人都欺在頭上來了,許行豐自然不可能退讓,也不會怕事,反正管他什麼天王老子,既然在這工部,那說明官職必是比他低的。

  「哦?這話何解?我如何就不給尚書大人面子了?」

  許行豐的聲線冰冷且低沉,神色也帶了幾分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尚書大人見此倒是直接往椅背上一靠,看不出喜怒來,臉上半分神色也不顯,桌上眾人越發不敢出聲了,深怕被無辜牽連。

  而本來言笑晏晏的花娘們,一個個都識趣地噤了聲,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杜諺明沒想到許行豐會當場問責,他原本是想著自己那般說,許行豐定會嚇得立馬便接受了花娘。

  現在都傳楊懷昱同許行豐這對師徒,不僅有為,還潔身自好,他卻覺得不然,不過是道貌岸然罷了,所以才剛剛想著用尚書大人的名頭施壓。

  「難道不是嗎?如果受不得脂粉氣,那你夫人呢?」

  「我夫人乃是官家親封的正三品淑人,豈能隨意被汝詆毀?」

  杜諺明正想接著反駁,沈尚書卻突然出聲打斷。

  「諺明,你也太過計較了些。」

  →

  沈尚書發話,杜諺明自然只得偃旗息鼓,連忙認錯。

  「尚書大人教訓得是,下官就是瞧見許大人拂了大人好意,一時憤慨,還請許大人莫要怪罪。」

  人服了軟,許行豐自然也不能緊抓著不放,否則就真不給沈尚書面子了。

  「還請閣下以後莫要胡亂說話了,無論是作為下官還是晚輩,我對尚書大人都是敬重有加。」

  杜諺明沒想到自己都道歉了,還被訓一通,恨得牙痒痒。

  許行豐半分都沒理會杜諺明,說完便直接坐下了。

  「好了,說開了就好,大家都在工部當值,心當在一處才好。」

  「是,尚書大人教誨的是。」

  氣氛這才又重新暖了起來,花娘們見勢,臉上又重新堆起笑來,扭動著腰肢似水蛇一般纏著工部眾人。

  許行豐瞧著那兔子都要湊到眾位官員嘴邊了,還真是挺。。。賞心悅目的。

  說實話,許行豐雖然遵守一夫一妻,但不妨礙他吃瓜呀,這酒色之下,果然是人生百態。

  這不。。。今早還一派正氣的沈尚書,可不就是惜花疼人的老大爺了。

  還有剛剛那諺明,許行豐也大概猜到了身份,應該就是杜次輔的族孫。

  許行豐也知他敵意從何而來了,這杜諺明是工部的郎中,之前原還在刑部同禮部也是任過郎中的,也算是在從五品一職上待了許久。

  而他調任工部郎中也是三年前的事,這郎中平調,顯然杜次輔在裡面是出了力的,為的就是工部侍郎這個缺。

  卻沒想到失算了,來了許行豐這個空降,可不就讓人紅了眼。

  許行豐可不覺得自己占了杜諺明的位置,心虛,這官場從來比的不是資歷,而是能力。

  官家既然讓他坐在工部侍郎這位置上,那便是他應得的。

  至於這杜諺明,這次便也罷了,念著他是心頭有情緒,但要是還有下次,他就不會輕拿輕放了。

  「公子,您說這沈尚書怎麼突然出聲打斷那杜郎中的話了,是幫您?」

  「不一定。」

  老師說工部可能是六部最清淨的地方,現在許行豐卻覺得不一定了。

  「那沈尚書難道是幫那杜郎中?」

  「現在還不知道,行了,別問了,快些,明日還有小朝會呢,我只怕是睡不得多久。」

  下了馬車,許行豐舉起自己的袖子聞了又聞。

  「公子,您就放心吧,沒有脂粉氣呢,您都聞了八百遍了。」

  「你確定?」

  「確定。」

  「不行,我先去洗漱一番,免得熏了夫人。」

  「夫人要是知道您為了她守身如玉,必定開心,哪裡還會怕熏著。」

  「就你會說。」

  「嘿嘿,跟公子學的。」

  許行豐無語了,直接給了王熹屁股一腳。

  「你記得對正紀他們都說說我明早去上朝的事,別到時候晚了我時辰,小朝會遲到,可是要鞭笞二十的,你公子我細皮嫩肉受不住。」

  「公子,小的曉得的,您就放心吧,那明日?」

  「明日你和正紀陪著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