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夫人開解,是我著相了,好了,夜深了,夫人快睡吧。 (謁演 )」
夫妻二人相擁著,原本以為是個難熬夜,最後倒是睡得香甜。
晨起,許行豐念著水泥成沒成,飯都吃得匆忙。
「待會我和清甯陪夫君你一道去看看吧。」
「那夫人和甯兒你們都快些吃。」
吃完,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放置水泥磚塊的廊下。
「公子,好像是成了,摸著已經硬了,不軟乎了。」
「你先脫一塊出來,看看到底成沒,小心些,別損了。」
「好。」
王熹小心翼翼將模子脫了下來,一塊淡黃色四方磚便出現在了許行豐一行人眼前。
「瞧著是成了,就是不知道硬度到底如何。」
「王熹,你用勁將其從高處摔下來試試。」
王熹聽著這話也不猶豫,直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力將其摔了下來。
「哥,居然沒斷,只是掉了微末的渣子。」
許清甯現在是心服口服了,紅磚青石磚這樣摔下來,必定是斷成幾截,而哥哥這做的磚,硬度居然如此。
許行豐看著也滿意,雖然比正經水泥還是稍微差些,但也已經很不錯了,而且製作簡單,便已經很是可喜了。
「正律,你去打桶水來。」
這磚到底是用來修大壩和堤壩的,許行豐還是想看看它遇水如何。
用力摔不碎只能證明它的硬度,但卻不能證明它不怕水,還是得瞧瞧。
很快正律就將水提來了,許行豐讓王熹將磚塊放水桶里浸著,三人等了好一會,看著磚塊還是如初,就知道成了。
「我待會就修書給蕭沐,將這水泥磚的製法寫給他,讓他也注意著。」
「哥,我好羨慕蕭沐。」
「嗯?你羨慕他什麼?」
「我覺得他簡直躺贏,哥你想的好點子,都想著蕭沐,他省了好多事。」
「我為什麼想著他,還不是因為你?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嘿嘿,那多謝哥了。」
「你好生幫著你嫂子一起把罐頭的事辦好就算幫我大忙了。」
這水泥磚成了,那徭役的事自然就要正式提上日程來。
現在已經六月底了,想著處處完善是不可能了,許行豐打算把土質堤壩都換成這水泥堤壩。
然後再增修幾處中型大壩出來,這樣儲水和防決堤雙管齊下,洪水真來了,也能應急,將傷亡損失降低一些。
許行豐一整日都沉浸在畫圖之中,封府以丘陵和平原為主,大壩一般修在上游,以供儲水之用。
許行豐最終決定在封府最大的三條主流河流上游分別加建大壩。
其中兩處正好是丘陵相夾,許行豐打算做扇形大壩,剩下一處弄重力壩。
無論是大壩還是堤壩都要用木頭進行框架搭建,然後注入水泥,這樣同地相連接為一體才結實。
「大人,底下六月二十六日意願徭役的人數已經統計了,有四萬六千八百五十戶。」
許行豐聽著這數量,手上的筆一頓,超過了三分之二,他原以為有一半就很好了。
「今年夏季徭役,要改改每日服役的時間。
卯時開始,巳時便要停,隅中至申時,這三個時辰太熱,全部都讓他們歇著,申時之後再干兩個時辰即可。」
七月可謂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許行豐雖然著急洪澇爆發,但也不會拿著老百姓的命開玩笑,夏日中暑猝死還是儘可能要避免。
「另外,讓各縣都記得把伙食給弄好,別苛待了百姓,水每日也要管夠,別讓人渴著了。」
「是,大人。」
許行豐將縣令都召集起來,將大壩和堤壩如何修建,都吩咐了下去,最後不放心,還隔三差五便跑去看大壩施工。
許行豐就念著別發洪澇,老天垂憐垂憐才好。
「夫君,蜜桃罐頭都賣完了,梨子罐頭我瞧著應該過些日子也可以準備起來了。」
「蜜桃罐頭得了多少銀子?」
「夫君猜猜,你肯定猜不著。」
蜜桃罐頭一罐子一兩銀子,成本價應該才五分之一左右,主要貴在白糖同冰上,也就是一罐子能賺八百文左右。
「幾萬兩銀子?」
「夫君未免太膽怯了些。」
「十幾萬兩?」
「少了,整整三十多萬兩銀子呢,這還是天熱,好些桃子運輸過去,在路上顛壞了,浪費了。
還有就是咋們畢竟是各府做生意,我也不好買下來,畢竟不方便管,就只能短租,鋪面又都是繁華的地方,價格自然不便宜。
而且商稅也不輕,否則只怕利潤還要翻上一翻。」
鐃是許行豐見過了不少世面,也被這銀子數目給嚇著了,三十多萬兩銀子,府衙進帳一半,也有十多萬兩。
十多萬兩這數字著實嚇人,許行豐到現在都能緩過來。
「夫君莫不是高興傻了,你別瞧著銀子數量多,這是你當了知府,能使喚人方便,購桃子也方便,不然就算有這個點子也難賺這麼多。」
「我只是沒想到有這麼多,我原本想著能有幾萬兩銀子就不錯了的。
夫人,怎麼辦,你夫君我現在倒是想著往外撒銀子了。」
「夫君是有什麼主意了嗎?」
「罷了,救急不救窮,十幾萬兩銀子聽著多,真用起來,花銷的地方多,也是不怎麼夠的。
不過這洪澇要是真來了,糧食肯定要漲價的,趁著有銀子,我得存些糧才好。」
許行豐想著就將劉都頭和戶房的人給召開,讓他們稍微走遠些,多購些糧回來,分批次的,不要大張旗鼓。
許行豐之所以捨近求遠,是因為如果一旦在周邊州府購糧,真如果發了水災,糧都存封府了,那封府危矣。
到時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許行豐怕自己這烏紗帽都可能要掉。
所以還是悄悄的,謹慎些,往遠處走,存些糧。
「大人,那封府的知府改了徭役時間,您怎麼也批了?」
一動不如一靜,一貫是為官的準則,師爺原以為知州大人不會批准那公文的,卻沒想到批了。
「那許知府可不是池中物,你只肖看他上任這大半年干成了些什麼事就知道了,白菜,蜜桃罐頭,打貪,查案,樁樁件件都轟動得很。
封府的百姓都將他奉為菩薩了,有這樣干實事的下屬,也是本官的政績。
洪澇在這平江州本就泛濫,要是他幹的無用,也不會出什麼事,要是真別處淹了,就封府好好的,你說打眼不打眼?
到時本官這官位應該可以動上一動了,本官在這位置上也坐了六年了,該動了。
本官不會特意給他行便利,但他想干,本官也不攔著,真出了政績,到底是本官下屬,總有本官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