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太陽的餘暉映照著前面的山半腰。
「等著公子去找來了援兵,只怕是我妹子也沒了。」於然說完長吁一口氣後,又說道,「原本那趙大人就暴虐成性,現下又對今兒個去趙家的那一幫歌姬有所懷疑,只怕是敏兒真的看不到明日清晨的日出了。」
大伙兒都一臉悵惘的看著於然,要知道方才蘇允弦剛走的時候對他們可是千交代萬囑咐來著,叮囑他們一定不要私下裡擅作主張。
可……
本就是一幫『英雄豪傑』聚集在一起,各個又是俠肝義膽的。
立馬就有一個不怕死的站起身來,高昂的舉著手,嘴裡大聲罵罵咧咧的說道:「不就是爛命一條?倘若今兒個我能殺入重圍,就算是殺不了那趙影,殺不了碩王,只要能殺得了他們身邊的幾個侍衛,我一條命換十條命,也值了!」
「咱男人活著不就是該當頂天立地的麼!」
「是啊是啊,這時候公子去找援兵,誰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呢。」
一群人的議論聲一片……
蘇允弦從驛站離開後便快馬加鞭的直接朝著那醉香閣奔去,他先前的時候聽到錦玉提起過一兩句,說是現下墨染和那容煙還沒走,人還在京城。
沒想到蘇允弦剛到醉香閣的門口,就直接被人給攔了下來,「這位小爺,您是一個人吶,還是還有弟兄們跟著一道來呢?咱是想聽個曲兒吃個果盤兒,還是上樓雅間兒找姑娘們談談心吶?」
那婦人早前和蘇允弦都已經見過了多次了,根本不可能不認得他。
「我要見你們主子。」蘇允弦打量了那人一眼,當即果斷的說道。
只見那婦人搖了搖手中的蒲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道:「公子若是來尋樂子的,咱這兒自是歡迎,可你若是來……」
還未等著她把話說完呢,蘇允弦直接將人給推到了一側去,他大步流星的往後院兒走去,輕車熟路的便摸到了先前那扇小門兒。
婦人緊跟在蘇允弦的身後一路小跑,嘴裡還嚷嚷著,「公子,公子,您倒是也別讓咱們為難啊,墨公子先前特意交代過我們的,若是沒有他的應允和特邀,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
先前就叮囑了他們,難不成這墨染也早就有所耳聞什麼?
蘇允弦全然不顧直接闖到了那後面的小院子去,這裡設的就跟個迷宮似的,可再是怎麼複雜的地形卻根本難不倒蘇允弦。
再加上他先前都已經來過兩次了,自是早已將此處的地形全都牢記於心了……
幾個暗衛從天而降,手中還拿著南竺特有的匕首,死死地擋在蘇允弦的身前。
「來者何人,你想做什麼?」
「告訴你家墨公子,是我蘇允弦,找他有要事。」蘇允弦說話間的功夫,趁其不備之際腳踩著一旁的花圃,騰空而起,三兩步便飛躍到了前面的屋頂上。
身後的那幾人一路窮追不捨,可蘇允弦根本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墨染的「老窩」。
「到底是你的膽子太大,身手太好,還是我那幫暗衛對你實在是太過仁慈?人都已經找到了這來,卻無一人對你動手?」墨染面色陰沉,一手背後站在那小屋的門外。
蘇允弦一見著墨染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今日前來是有件要事要找你幫忙,這個忙,只有大王子你才能幫得了我。」
「去讓人去前院兒把蓉姐叫來。」那墨染交代一聲後便轉身走向了身後的小屋裡。
蘇允弦無奈之下也就只好跟著他一道先進去,邊走他邊迫不及待的同墨染說道,「我還想勞煩你這墨公子的身份,幫我去趙府接個人出來。」
那墨染聽到蘇允弦的話後,根本沒有多問一句的,反倒是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杯盞,優哉游哉的抿了口茶,這才又慢吞吞的說道:「你說的是趙影?」
「是!」
聽到了墨染的話後,蘇允弦更是篤定,這個大王子定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難怪方才在門外的時候那幫人百般阻撓,不肯讓他進來。
「人在趙影的內院看壓著,暫時,一時半會的還死不了,只要有些人不擅作主張,那趙影現下還指望的那個魚餌釣條大魚上來呢。」那墨染邊說話邊陰惻惻一笑,接著又瞥了眼門外的天色,壓低了聲線又道:「還真是有夠歹毒的,那十五六歲,花兒一樣的年紀,只怕是今晚上那十二個花兒一樣美的姑娘們,各個都要香消玉殞咯。」
「你要找的那個人,我知道她在哪兒,還想勞煩大王子幫我這個忙,我便幫你找……」
情逼無奈之下,蘇允弦也就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可,這墨染要找的人究竟是誰,又在哪兒,他確實是不知道。
不管如何,也要起碼先讓這大王子幫自兒個救人才好!
墨染一臉欣喜若狂地看向蘇允弦,但很快,他的神色又一轉,帶有一絲不可置信的瞥了蘇允弦一眼後,又說道,「你小子該不會為了讓我幫你救人,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在這兒誆騙我呢?」
……
蘇允弦一臉的黑線,臉上的一團陰霾揮之不去,當下這京城裡唯一能幫他救人出來的,也就只有這墨染一人了。
哪怕是當今的太子去幫他去趙影府邸要人,那都不妥,不合適。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否則,我生氣的時候,那可是要命的。」那墨染邊說著邊陰冷一笑,他手中緊握的那隻杯子,也就只是眨眼間的功夫換做一把粉末被他揮灑一地。
這般內力……和墨染那張陰柔俊俏的臉頰實屬是有些不搭。
聽到了墨染的這番話,蘇允弦也總算是能長吁一口氣,如此便好!
「蓉姐,你去趙影府邸走一趟,對那趙大人說,那十二名歌姬全是我醉香閣的人,無論如何今兒個也要把人給我安然無恙的送回來。」墨染推門走出,對著門外囑咐一聲。
門口的蓉姐甚是不解的撓了撓頭,那會兒這墨公子分明還說,今兒個的閒事兒只怕是不好管……怎又攙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