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石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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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尚書再著急也沒用,此時若是動用兵部的人去滅火的話,到時只要兵部的人仔細一盤點便知道他這別院內暗藏的玄機。

  「大人,糟了糟了,前院兒的火和後院兒的火已經接連一片燒到了中庭去,現在咱家的下人們各個都不敢靠近啊!」管家跪倒在胡尚書的身側,帶有一絲哭腔的低聲說道。

  那胡尚書額前豆大的汗珠兒一個勁兒的往下淌,他揚起衣袖輕輕地擦了擦額前的汗珠兒,接著,氣急敗壞的說道:「可,可曾查到了起火的原因,你們這幫飯桶,要你們是做什麼吃的,多加派人手過去啊!」

  「小的以為,大人不如直接去請兵部的人前來滅火,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這……」

  管家說著說著,瞧著自家大人的面色相當的難堪,他自覺地不敢接著往下說下去。

  這胡尚書的門生從外行色匆匆的回來,大致也是方才去過一趟別院一探究竟,一進門便大聲嚷嚷著:「師父,此事定是大有端倪啊,不僅僅是別院起火那麼簡單,前幾日還有人一封匿名……」

  聽到門生的一番話後,胡尚書的臉色都變了,他倆手一攤往石墩子上一坐,一臉哀怨的仰頭痛惜不已的看著那火光四起的方向,接著說道:「這京城看來要變天了啊!」

  ……

  蘇允弦和嚴敏一覺睡醒後便聽到了門外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嚴敏揉了揉惺忪睡眼對著門外喚了一聲,「誰啊,有什麼事兒?」

  「容煙姑姑說已經做好了早飯,所以讓奴婢過來請公子和夫人下去吃飯。」

  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容煙做好了早飯?聽到這兒,嚴敏忽的就清醒了過來,這容煙公主的雙眼不是早就已經失明了麼,怎麼做的早飯呢?

  待到蘇允弦和嚴敏洗漱一番走出門去時,正巧兒便看見容煙手裡握著一根竹竿兒,摸索著往桌前走的場景。

  一旁的丫鬟作勢就要起身去攙扶容煙一把,可就在此時,嚴敏卻搖了搖頭,對其示意制止,她看向容煙說道:「公主做的早飯?你……」

  「別叫我公主了,我現在哪裡算什麼公主啊,你就像她們一樣,叫我一聲容煙姑姑便好。」

  這姑姑,算是尊稱,就譬如在宮內長居的老人,一般上了歲數或者手中握著大權,下面的人都會尊稱一聲姑姑。

  並非是按著輩分兒走的。

  嚴敏朱唇輕啟,還想說什麼,但她頓了頓之後還是慢聲說道,「家裡不是有下人打點著做早飯又何須勞煩姑姑親自動手呢?」

  「只是離家太久了,倍感思念家鄉的味道,你們這些漢人哪裡吃過我們那的美味佳肴,就算是手把手教著你們也做的不像,我想了想,還是打算自兒個親自動手吧!」說完了這番話後,容煙摸索著端起了桌上的一塊餅子,她往前推了推,意思便是要讓嚴敏他們來吃。

  面前的嚴敏和蘇允弦二人對視了一眼,僅僅是一個眼神,當即嚴敏便明白允弦心中所想。

  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拉開椅子坐下,萬幸的是這容煙還好瞧不見了,不然看著她這一臉窘迫,也不知道心中會作何感想。

  「容煙姑姑,有件事我想同你仔細商量商量。」嚴敏拿起桌上裹著滿滿芝麻的餅子,她掰下了一點兒塞到了嘴裡,接著又慢吞吞的對容煙說道:「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了你的兄長,但是……」

  容煙方才端起碗的那隻手忽的就滯留在半空之中,她轉頭向四周無助的『張望』著:「兄長不是說還要我作證,他才肯來到京城,你們,難道是去了南竺?」、

  嚴敏抿了抿唇有些遲疑的又道:「非也,只是你的那位兄長他經常來往京城,他假扮成南商,借著南商的身份混跡於南商里。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想跟容煙姑姑商量商量。」

  聽了嚴敏的這一番話,明顯的容煙先是微微一怔,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王兄竟然經常出沒於京城。

  而她被囚禁在那處別苑已經有些年頭,她最期盼的最是感覺有希望救助她遠離這些水深火熱之中的人,竟然就近在咫尺。

  只聽著啪嗒一聲,容煙手裡的那隻碗滑落在地,瞬間的功夫摔得四分五裂。

  「我知道你現如今一定是恨透了宮裡那個鬼地方,也更是不想在回去,不想再和那裡的人有半點的關係,但是你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怎能苟且偷生的活著,要想回去南竺,你自是要名正言順的被接回去,而不是身上背著罵名,讓兩國的人,都對你瞧不起,遭受後人唾罵。」

  不得不說嚴敏的這一番話直戳了容煙的心窩,是啊,她可是嬌生慣養的南竺公主,憑什麼就要像一隻流浪街頭的狗兒似的苟且偷生的活著。

  可是,她又能做什麼呢?

  現如今誰人不知道她容煙已經是死人一個,作為一個死人,還能做什麼呢?

  嚴敏見著容煙的反應並沒有太過激,於是她便趁熱打鐵般的又對其勸說道:「我們會幫你的,只要你肯入宮,將你知道的一切,一一告知公布於眾便好,至於剩下的那些,自然是有我們來替你去做。」

  真的就只有這麼簡單嗎?

  容煙驀地揚起了頭,她又朝著嚴敏的方向低聲說道:「真有這麼容易?你還想我做什麼?你說罷。」

  「我想,容煙姑姑能不能說服你那王兄,讓他來指出與李貴妃苟合之人。」一旁端坐著一直沉默不言的蘇允弦,忽的開口說道。

  這,這事兒,儘管容煙是他的親妹妹,可容煙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畢竟事關王兄的大業,那李貴妃又是他手下一枚何其重要的棋子,她又何德何能讓王兄為了她,不惜拋下這枚棋子。

  見著容煙不為之所動,一旁的蘇允弦從袖筒里取出了一封塵封已久的密函,「這上面有關於你的胎兒是如何滑胎的證據,上面還詳細記錄了重要的人證,能夠證明當初你並非是意外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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