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注意一下外面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蘇允弦你都是考秀才郎的人了,咋還不知道注意自兒個在外的形象呢。��譚熙兒站在一邊兒上酸溜溜的瞅著他倆。
豈料,允弦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當即回懟道:「我們又沒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譚熙兒氣鼓鼓的噘著一張小嘴,可也就那麼一瞬,她臉上的神情驟變,笑顏如花般的往正前方看去。
這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
嚴敏順著她的眸光看去,只見沐煜一臉笑意的朝著他們走來。
「允弦,敏姑娘。」沐煜說著還招呼著身後的小廝,將他們帶來的禮物悉數拿出。
「在考院裡待了這麼幾日,定是辛苦的很,不如今兒個我做東,咱們去前面的酒樓吃頓好的。」
一旁的譚熙兒連忙攔住了沐煜,大聲說道:「沐煜哥哥,你千里迢迢趕來,怎麼能讓你做東呢,要請客吃飯也該是我來的。」
「一天到晚的盡顯著你了。」嚴錦玉耷拉著一張臉,嘴裡嘟囔道。
嚴敏順勢挽起了允弦的手,笑盈盈的看著大家說道:「怎麼能讓你們請客,我這不是在考院裡面打雜工賺了這麼多銀子呢嘛,來我請客。」
大家有說有笑的到了酒樓。
大致是因為先前沐煜一般勤懇的道歉,這次允弦見著他,倒也沒顯得格外的討厭。
「來來來,這個大雞腿應該給敏敏吃,敏敏這些時日在裡面干雜工辛苦了。」蘇娘子笑盈盈的看著她,順勢夾起了一隻雞腿放入了她的碗中。
接著便是她山叔,大哥和大嫂。
各個都紛紛表示她這才進去糟了老罪,好吃的一股腦的都往她的盤裡放。
直忽視了一旁的允弦。
允弦倒也不惱,他的眸光一直都是死死地鎖在了她的身上,眼含寵溺。
嚴敏吃飯的時候不經意的弄到了嘴角一粒兒飯粒兒,他順勢揚手拿起了絲帕擦拭著她的嘴角。
「我也沒讀過什麼書,不知道這春考是啥樣的,允弦可覺得艱難?」沐煜邊說著,邊抬起了手,拿起了酒壺給允弦滿上了一杯。
「只是無聊的很,別的倒也沒什麼。你若想考,什麼時候都可以。都不算晚。」
蘇允弦幫接過了酒盅,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見著蘇允弦和沐煜二人之間的關係有所緩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譚熙兒了。
「你們兩個人不如今兒個就在這兒拜個把子好了,以後都是好兄弟,嚴敏的生意上有沐煜哥哥來幫扶,你還能幫沐煜哥哥提點提點學業,多好的事兒啊!」譚熙兒這人向來就是說話不過腦子,想到哪兒便說到哪兒。
「不好。」蘇允弦想都沒想的直接一口回絕了她,全然不顧沐煜還在這兒坐著,顏面何存。
場面一度陷入了窘境,允弦的毒舌,大伙兒可都是眾所周知的。
偏不巧,譚熙兒這個憨憨非要往槍口上撞。
「咿,讓我看看這是誰?」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他們的身後響起,嚴敏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馬文超一臉嘚瑟的站在她的身後,臉上還掛著一抹壞笑。
「又碰面了,真是巧得很呢,讓我怎麼說你好呢?你這姑娘三番五次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又是給我送飯,又是偶遇的,你究竟所謂何意?」
「噗!」當即,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白先生一口酒噴了出來。
噴了馬文超一臉!
一旁的眾人震驚不已的看著馬文超。
「他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人是誰啊?」譚熙兒抬眸白了馬文超一眼,嘴裡嘟囔道。
嚴敏真是險些沒有被嘴裡的那一口吃的給噎死,這馬文超實在是太自戀了點吧?
「你在說什麼呢?」她憤然瞪了馬文超一眼,低聲反問道。
「我說的就是事實啊,你在考院裡天天給我送飯吃,幾次偶遇,難道不是你對本公子傾慕已久的表現?聽說考院裡的飯菜,都是你提議改的,改的還不錯,倒是蠻迎合本公子口味的。」馬文超說話時,渾然未曾察覺到一旁面色鐵青的蘇允弦,臉上還帶著一臉的沾沾自喜。
嚴敏將筷子放好,轉身看著馬文超,一臉正經且逐字逐句的對他解釋道:「既然如此,那貼身跟著你的小廝豈不是更是對你愛慕有加了?這位公子,家裡沒有鏡子總歸有水吧?不然我借給你一杯茶,照照自兒個?」
「圖我什麼?這不是明擺著呢嘛,本公子馬上就要當秀才郎了,就差放榜了。」
「小姑娘家家的容易害羞,我也能理解,不過嘛,沒關係,本公子現在還未成家,你若是乖巧伶俐聽話些,本公子收你做個偏房。」
馬文超恬不知恥的說著,他身後跟著的那幾個簇擁著,各個還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一邊兒上的嚴錦玉不禁一臉黑線的瞥了他一眼,嘴裡嘟囔道:「蠢蛋!」
「你罵誰呢!」
馬文超身後的小廝就跟被踩著尾巴似的一蹦而起。
「我問你,那日你可聽見了我喊她什麼?」嚴錦玉說著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嚴敏。
馬文超想了想後,緩緩說道:「姑姑?」
「那我管他叫什麼?」說著錦玉指了指身側坐著的蘇允弦。
見著馬文超一時半會的也答不上來,嚴錦玉嘚瑟一笑,緩緩說道:「這位是我姑丈,蘇允弦。」
然而一旁的蘇允弦面帶一絲笑意的瞅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反問道:「所以你是如何理解我媳婦兒出現在考院,是為了你的?」
壞了!壞了!
馬文超根本就沒想這茬,只是在考場實在是太過枯燥乏味。
忽的出來一個樣貌不錯且還天天給他送飯吃的姑娘,著實是難免讓他不多想啊……
「那,那你媳婦兒不給你送飯吃,天天給我送飯吃?那還不是對我有意思,都有了男人了還這麼不檢點,真是要不得!」馬文超又羞又惱的,他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著實是難看極了!
嚴敏剜了馬文超一眼,當即便回懟道:「我只是趁著我家男人考試的時候打個雜工,去哪兒送飯又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礙著你啥事兒了?你家住在大海邊兒管的那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