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罰酒是什麼滋味

  裴恪臉色已是難看至極,「我對寶如的愛毋庸置疑,你沒資格置喙!你有骨氣也很好,至少說明寶如眼光還不錯,沒找個廢物,也不算太辱沒了她!」

  「但你不該讓他跟著你一起吃苦受窮,不該讓她陪著你所謂一路打拼。閱讀她明明生來就是天之驕女,明明可以過最好的日子,你憑什麼打著所謂喜愛的旗號,理所應當讓她過差十倍百倍的生活?這樣的所謂愛與尊重,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趙晟諷笑,「黃連鍍金的天之驕女嗎?你所謂最好的日子,你捫心自問,又是真的好嗎?若當初你們的日子真的好,根本不會有後面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

  「現在笙笙在物質上,的確不能跟以前比。但她的精神是自由的,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她也是真的快樂與滿足。那可都是再好的物質也給不了她的。」

  「裴公子若還不信,只管去九芝堂看一看,人們都是如何尊重她;她在治病救人,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時,是如何的自信強大,光芒四射的。我相信看了之後,裴公子一定會有所觸動的。就怕裴公子不肯去看,因為看了後,就沒辦法繼續自欺欺人,是我非要拉著她跟我一起吃苦,不肯跟你回去了!」

  裴恪昨天聽顧笙說他自欺欺人還能忍。

  這會兒聽趙晟也這樣說他,便實在不能忍了。

  聲冷如冰道:「趙晟,你這是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了?」

  趙晟微笑以對,「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裴公子何必惱羞成怒。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雖然我和笙笙已經成親一年多了,但至今仍未圓房。因為她年紀小,之前身體又不好,我們早就說好了,要等她年紀大些,身體也好些後再說。」

  「所以這一點從來不是我的優勢和倚仗,我也不會這麼想。我只會尊重笙笙的意願,她願意留下,我幸甚之至;她若要走,我再不舍也不會強留,只會祝福。因為真喜愛一個人,是希望她快樂幸福的,而不是用盡一切手段,非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強顏歡笑!」

  裴訣大是震驚,「你、你說什麼?你們竟然還沒……圓房?」

  怎麼可能?

  都成親一年多了,還夜夜同床共枕,現在居然告訴他他們還沒圓房,他才不會信!

  趙晟正色道:「這種事我沒有欺騙裴公子的必要,本來是我們夫婦的私事,我也不該告訴你。但你非要想當然的自欺欺人,固執己見,我也只好告訴你了。」

  頓了頓,「所以,真不是我迷惑了笙笙,她也不是受什麼『從一而終』的影響,你那些自以為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她真的只是不想跟你回去,也真的是重新開始了而已,你們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為什麼不能接受現實呢?」

  裴恪還在震驚著,「你們怎麼可能還沒圓房?你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寶如她又那麼漂亮……肯定是你有問題,是你有問題對不對!」

  趙晟強忍住罵人的衝動。

  畢竟哪個男人都忍不了這個,「你才有問題!我是因為深愛,因為珍惜笙笙,怕她小小年紀萬一有孕,對身體不好,才會克制住的。對我來說,只要那個人是她,那就算克制與煎熬,也是甜蜜的!」

  裴恪這下相信了。

  因為想到了曾經他也是這樣克制自己的。

  那時候寶如年紀更小,可情到深處,他又實在難以自控……當時當真是最甜蜜的折磨與煎熬了。

  卻沒想到,趙晟竟也能做到這一步,他還已經跟寶如成了親,夜夜都躺一張床上。

  裴恪終於相信,趙晟對顧笙的心意,一點不比他少了。

  難怪怎麼利誘都沒用……

  既然利誘沒用,那便只能威逼了!

  裴恪冷冷看向趙晟,道:「既然你還沒與寶如圓房,那更沒有理由再強留她了。我剛才與你說的那些條件,仍然有效,只要你願意放手,我甚至可以容忍你多提一些條件。」

  「但你若還要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知道你還有父母親人,還有妹妹,你如果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只要你的愛情,我可以成全你,讓你好生嘗一嘗什麼叫竹籃打水兩頭空,到時候你再來後悔,可就遲了!」

  趙晟氣極反笑,「我剛才已經說了很多次,我沒有強留笙笙,是她自己願意留下的,我任何時候都尊重她的決定。裴公子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至於我的父母親人,你只要敢動他們一根頭髮,我立刻與你拼命。我的確出身寒微,但你也不過一個階下囚而已,惹急了我,到底誰生誰死,還不一定,裴公子不信就儘管一試!」

  裴恪點頭,「那就試一試吧。我是虎落平陽了,但也不是隨便什麼犬類都能站到我頭上的!你既然說什麼都不肯吃敬酒,我也只好讓你嘗一嘗罰酒的滋味兒了……」

  話音未落,就聽得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知道裴公子的罰酒是什麼滋味兒?麻煩多準備一杯,好讓我也能跟著我相公一起嘗一嘗!」

  隨即門被推開,露出了門外的顧笙和容子毓來。

  父女倆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顧笙先一步進了屋子,直接站到了趙晟後面,才又冷冷道:「裴公子的罰酒端上來唄,也好讓我們夫婦開一下眼界,見識一下來自高貴的龍子鳳孫的罰酒到底是什麼樣的!」

  趙晟又驚又喜,「笙笙,你怎麼來了?咳,沒事兒,裴公子跟我鬧著玩兒的。」

  容子毓則是滿臉的譴責與不贊同,低聲說裴恪,「阿恪,你怎麼回事兒?寶兒話都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也說了那麼多,你怎麼一個字都聽不不進去?只要寶兒還活著,只要她過的開心幸福,不就夠了?現在已經比之前我們遍尋不著她,只能日日都活在痛苦後悔與擔驚受怕里,強太多了,不是嗎?」

  裴恪面無表情的抿著唇,一個字都沒說。

  現在的確比以前強了太多,可人不都是好了還想更好的嗎?

  何況寶如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他們早就互許了此生永不分離的,憑什麼要讓他退讓,該退讓的明明是趙晟這個後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