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貶她為庶人,為了殺她報仇,他不但不要親王,一切都不要了?
真的是個瘋子,從來沒見過這麼瘋的人!
興慶大長公主恐慌絕望到了極點,掙扎得也用力了,「裴恪,你、你這個瘋子……寶如她明明就還活著,她只是放下了你,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而已……為了一個心裡已經沒有你的女人這麼瘋,你是、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唔唔唔……」
可惜她那點兒掙扎於侍衛來說,不過是螳臂當車。
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於裴恪來說,也是不痛不癢,左耳進右耳出,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到底還是讓侍衛們把啞藥灌了下去,立刻拼命的乾嘔起來,「唔……嘔……」
裴恪見興慶大長公主涕淚橫流,狼狽不堪,這才抬手示意侍衛們放開了她。
她便忙抬起手,想要把喉嚨里的毒藥給摳出來。
然而毒藥已經進了她肚裡,就算她的手還好好的,馬上就能幫她催吐,只怕也沒有用了。
何況她的雙手還都已被折斷,根本就不聽她的使喚,沒有任何用了……
興慶大長公主真的快瘋了,掙扎著就往裴恪撲去,「裴恪,你、你快給本宮解藥……不然本宮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好痛,啊……真的好痛……」
就像有烈火正在灼燒她的喉嚨一般,該死的裴恪到底給她灌的是什麼啞藥,當初她給那個死丫頭灌的,可沒有這麼痛……肯定不止是啞藥,還是能致命的劇毒吧?
不,她不能死,至少不能就這麼死了,說什麼都得為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
但只是掙扎蹣跚了幾步,興慶大長公主便因為各種劇痛,掙扎不動,癱到地上痛苦的打起滾兒來。
其情狀之狼狽,哪還看得出半分「尊貴的大長公主」的氣度風儀來?
裴恪看在眼裡,心裡那口憋了這麼些年的氣,總算稍微順暢了些。
他冷冷一笑,道:「我的確是個瘋子,誰敢傷害我在乎的人,都得做好血債血償的準備。怎麼樣老毒婦,身體到處都痛苦不堪,心裡更是絕望至極的感覺好受嗎?」
「我現在只恨我時間有限,多少也還有顧忌,不能將你再賣得遠遠的。讓你把當初寶如受的那些折磨與屈辱也再嘗一遍,把當初她的痛苦經歷,都全部再經歷一遍!」
「不過你這樣又蠢又壞,毫無用處的老毒婦,也沒人會買,倒貼銀子都沒人會買吧?也只好便宜你了……咳……噗……」
卻是話沒說完,已咳嗽起來,隨即更是控制不住的噴出了一口血來,脫力的倒在了擔架上。
正在痛苦打滾兒的興慶大長公主見狀,大是解氣,「哈哈哈,老天爺原來、原來還是有眼睛的……就算本宮活、活不成了,你這個下賤的小凍貓子一樣活不成……說、說不定,你個賤種還會死在本宮之前……哈哈哈,這就叫惡有惡報……啊啊啊……」
還沒得意完,喉嚨便再發不出聲音來了。
這下哪還顧得上得意,剛才痛歸痛,好歹還能說話,現在卻除了痛,還是痛……難道從今以後,她真的再也說不了話,真只能當一個啞巴了?!
興慶大長公主絕望至極,看向裴恪的目光只差能噴火。
裴恪卻緩緩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擦去嘴角的血跡後,緩緩笑了起來,「我是活不成了,那又如何,只要能在我死之前,讓你這個老毒婦受盡折磨,再要了你的命,我就算死了也高興!」
就算死了,他也再沒有任何遺憾了!
——裴恪昨兒雖昏昏沉沉、渾渾噩噩,顧笙去看他時與他說的那些話,他卻隱隱都聽見了的。
別的都不重要,惟獨顧笙說的他如果就這樣死了,寶如的仇可就沒人替她報了,畢竟容子毓礙於孝道不可能動手,顧笙和趙晟又不可能不顧容子毓的感受立場。
那便只能由得興慶大長公主繼續富貴榮華,平安終老了。
世上豈能有這樣便宜不公的事!
寶如被她害得連命都沒有了,臨死之前,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難,經了多少絕望,結果害她的人竟然任何實質性的懲罰都沒有,更別提血債血償了。
叫裴恪如何能忍受?
他就是死,也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死之前也一定要先替寶如報了仇,才能安心赴死,安心去與寶如團聚!
裴恪本來已沒多少求生的意志了,反正他該說的都已與顧笙說過了,他的手下們太子和裴訣也一定會給他們一條生路,那他還有什麼可牽掛、可放不下的?
但被顧笙喚起的對興慶大長公主的恨意、無論如何都要在死前殺了後者,為寶如報仇雪恨的念頭,還是重新激起了裴恪的求生意志。
這才會有了晚間他在袁院判的救治之下,終於醒了過來之事。
裴恪一醒過來,便不顧身體的虛弱,想好了接下來先後要做的事,隨後才見了裴訣,請裴訣務必幫自己的忙。
畢竟送自己回家也好,代自己向太子求聖旨也好,再到與太子做最後一次交易——他不要親王了,只求太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殺死興慶大長公主;再就是務必給他的屬下心腹們一條活路,他們沒了他,當然只能認太子為主,太子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接手他的勢力,不動聲色潛移默化間,就全部轉化為自己的直系了。
這些事都得裴訣代裴恪去做,裴恪當下能指望的人,也只有裴訣。
至於裴訣,於公於私來說,也的確沒有拒絕裴恪的理由,太子眼下是與裴恪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假以時日,誰敢保證就不會重新生出禍事來?
當初先帝寵愛裴恪的父親,可是人盡皆知的,當初的變故也不是就沒人知道了。
就算裴恪自己沒那個想法,他手下的所有人都能保證嗎?
興慶大長公主更不必說,裴訣也早看不慣,巴不得給這老毒婦一刀,既替顧笙報昔日的仇,也讓她再不能禍害噁心人了。
可礙於容子毓,裴訣再看不慣也只能忍著,不然不止他,顧笙趙晟也得與容子毓反目成仇了,——這不是為打老鼠傷玉瓶,太不值當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