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四書五經 八股取士

  第149章 四書五經 八股取士

  眼瞅著離書院開堂時間越來越近,陸遠家的府門前可謂門庭若市。♔🎄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門房收到的拜帖每一天都不少於幾十道。

  面對這些排隊登門的士紳,陸遠也並沒有擺架子,而是一一接見。

  「學生施之琦謁見學台。」

  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在陸遠面前自稱學生,執弟子禮,讓陸遠也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你是?」

  「學生是正德十二年二甲進士的出身,如今致仕閒賦在家。」

  正德十二年?

  嚯!

  「快坐快坐。」

  陸遠招呼著施之琦落座,隨後看向後者帶來的一個二十來歲弱冠小伙子。

  施之琦忙介紹。

  「學台,這位是學生的拙孫,名喚彥聲,彥聲,還不快拜見學台。」

  那施彥聲忙上前,撩袍跪地叩首:「末學施彥聲,嘉靖二十八年中舉,叩見部堂大人。」

  沒有進士功名,不入翰林院,在陸遠面前自然是沒有資格稱學生,也沒資格喚學台,幸虧還有個舉人的功名,不然只能自稱草民,叫陸遠天官老爺。

  陸遠居高臨下睥睨了一眼,也沒說讓其免禮的話,坐到施之琦的身邊,寒暄開口。

  「施」

  「學台直呼學生名諱便是。」

  「本官還是叫你師兄吧,您是正德年進士,早本官二十餘載,本官豈敢直呼名諱。」

  陸遠客氣了一句:「這裡是家宅不是朝堂,沒有什麼學生老師,也沒那麼大規矩。」

  「是是是。」施之琦應著是,餘光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孫子,暗自撇嘴。

  沒那麼大規矩?

  那你倒是讓我孫子起來啊。

  腹誹歸腹誹,施之琦還是應和著道出來意:「今天老朽冒昧拜門,是聽聞南京城辦了一所書院,部堂您親任院丞,那定是鍾靈毓秀、德化育才的上上學府,就厚顏想將拙孫送進書院。」

  說著話,這施之琦自袖袋中取出一道禮單推給陸遠,諂笑道。

  「小小心意,還望部堂笑納。」

  陸遠挑動手指翻開看了一眼,瞳孔也是不免收縮一下。

  田五千畝,白銀一萬兩,珍珠翡翠玉飾二百件。

  好大的手筆!

  驚訝之後,陸遠笑著將禮單推了回去。

  「光華書院是為國朝育才之地,師兄這麼做,豈不是辱沒了聖賢學風?」

  施之琦張口欲言被陸遠抬手止住。

  「聖人既開教化,本就是有教無類,凡求學好問之人皆可入學,這種俗禮就免了。」

  「部堂的意思是,拙孫可以入學?」

  「當然。」陸遠展顏一笑,理所應該的說道:「令孫年方弱冠便有舉人功名,好生深學,兩榜題名只在朝夕間,這是為國舉才的大好事,本官當然要全力支持培養,哪裡還需要這些世俗之禮?」

  施之琦大喜過望,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本想著就算陸遠獅子大開口,這禮單上的條件了不起再加些,權當結交陸遠這位前途無量的吏部尚書,對施家而言也不虧。

  沒等他道謝,陸遠又言道。

  「師兄將孩子送進南京來,這安頓之處可找好呢?」

  施之琦斟酌著言道:「暫時還沒想好,不過最近物色了一處,還沒有決定買下。」

  「是嗎,呵呵。」陸遠笑笑沒有多說,轉而言道:「最近戶部打算籌建一個新衙門叫做南京銀行,其用處是打算為朝廷開源,不過班子剛剛搭起來,摸著石頭過河,很多事還不知道該怎麼做,需要各界賢紳支持啊。」

  施之琦人老成精那是一點即透,當即言道。

  「是嗎,這老朽還真不曾耳聞過,這便去了解一二。」

  「如此甚好。」陸遠含笑點頭,此刻才仿佛剛剛注意到仍跪在地上的施彥聲,溫聲言道:「彥聲怎得還跪在那做甚,快起來吧。」

  後者這才敢起身,束手不敢多言。

  陸遠隨即站起,一邊為自己倒茶,一邊說道:「來,為師兄添杯茶。」

  「不了不了。」施之琦趕忙擺手,帶著施彥聲作揖道:「老朽告辭,不敢再打擾部堂。」

  「師兄落了東西。」

  陸遠一指案幾,施之琦回身來取走禮單,嘴裡念叨著留步匆匆離開。

  如施之琦這般的各省士紳不在少數,這些人登門拜訪也無不是攜帶厚禮,陸遠一視同仁,概不接受。

  收銀子開方便之門叫受賄,但是讓這群人去支持銀行的業務,那叫互相幫助。

  大好清名豈能被黃白之物給玷污了?

  就這般,短短十幾日的光景,南京城內的二百套宅府便被搶購一空。

  光華書院開堂的日子也到了。

  作為院丞,陸遠當然要親自出面。

  除了他以外,萬鏜、潘潢這些位九卿老爺也紛紛露面,包括楊旦、熊浹這些隱居的老領導也站台助威。

  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堪稱江南士林的一堂巔峰盛會。

  組織學生入書院這種事自然有專人來安排,而陸遠等人只是露了個面,站站台,隨後便關起門來在一起暢聊。

  「先請通政使司的譚參議介紹一下書院以後的章程和授課安排吧。」

  陸遠點了通政使司參議譚振鵠的名字,後者起身環拜一圈,致禮後直起身開口。

  「各位部堂、上司,遵奉陸部堂的指示,通政使司擬了光華書院的講學及章程。」

  「自書院開堂及後,除正月、六月、七月、十二月趨避寒暑不舉之外,餘八月皆舉座堂。

  書院開經、史、子、集四科,授包括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和束股等八種承題破題解題之術。

  每科請座師兩名,辰時一課、未時一課,每課各一個時辰。

  每月三旬,旬末兩日為休。

  」

  譚振鵠滔滔不絕介紹著光華書院的授課安排和章程,陸遠則在不知覺間神遊物外。

  光華書院教的是傳統儒學,專業技能則是教八股文的寫作手法,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科舉按照八股取士,那參加科舉的學生想要高中就必須精通八股文的創作。

  這是教育制度和取材制度的限制,不因人力而改變。

  想到這,陸遠上身後靠,身後坐著的張居正便俯身前傾,屏氣靜聽。

  「書院開課之後,讓報局也派專人來旁聽。」

  「每日截取些片段登報上,讓民間進不了光華書院的寒門學子也能跟著分潤些雨露,能不能成材,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