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塵封的往事

  蘇瑾瑜來找的這個男人叫莫明祥,曾經是蘇家的管家。

  深夜,他躺在床上,月光如霜,他的內心卻如火焚燒。22年前的那天,如同一場噩夢,不斷在他的腦海中重現。

  那是一個陰雨天,莫明祥外出辦事時,被幾個黑衣人擄到一個廢棄的工廠。他們的聲音低沉而冷酷,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莫明祥,你有一個選擇。加入我們,背叛蘇家,或者看著你的妻子和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莫明祥的心如墜冰窖,他顫抖著聲音回答:「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黑衣人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將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中:「這是我們的條件,你考慮清楚。記住,時間不等人。」

  莫明祥回到家中,他的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絕望。但是良知告訴他必須把這件事說出來。他找到了蘇長風和韓慧雅,聲音哽咽:「老爺,夫人,我...我做了一件無法挽回的事情。」

  蘇長風緊皺眉頭,韓慧雅則是一臉擔憂:「明祥,發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

  莫明祥將黑衣人的威脅和自己的無奈全盤托出。蘇長風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明祥,你是我們蘇家多年的管家,你的忠誠我們都知道。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勇氣。」

  韓慧雅也附和道:「是的,明祥,我們會一起面對。明天一早你先帶心心去山中的別墅,那裡安全。晚點我們會過去和你們會合。」

  因為莫明祥的妻子正在醫院待產,蘇長風和韓慧雅准許他晚上去醫院陪他妻子。

  看著即將臨盆的妻子,他的心如刀絞。他將小姐的事情告訴了她,妻子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滑落下來:「明祥,我們的女兒...我們該怎麼辦?」

  莫明祥緊緊握住妻子的手:「我們必須做出選擇,為了我們的孩子,也為了蘇家。我會將小姐放在木盆里,讓她順水流而下,希望有好心人能夠收養她。」

  妻子哭泣著點頭,她知道,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

  第二天,莫明祥從韓慧雅手中接過襁褓中還沒滿月的小姐,離開了蘇家。在商店買了一個木盆和一條毛毯,然後來到河邊,把毛毯鋪在木盆里,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小姐放進木盆,他跪在河邊,將木盆輕輕放入水中。水流緩緩地推動著木盆,帶著她離開了她出生的地方。莫明祥的雙手顫抖著,他輕聲呢喃:「孩子,願你被這個世界溫柔以待。」

  木盆隨著溪流漸行漸遠,莫明祥的心也隨著它一起遠去。他拿起河邊的石頭,狠狠的砸向自己的頭,鮮血頓時汩汩而出。

  回蘇家之前他先去醫院看望了妻子,妻子剛剛生產完,巧的是也是女兒。

  他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傷和愧疚,他緊緊擁抱著妻子,兩人的淚水交織在一起。 「我做了什麼?」莫明祥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 妻子撫摸著他的背,輕聲安慰:「這不是你的錯,明祥。我們做了我們能做的一切。」 但莫明祥知道,他的選擇已經改變了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隨後,莫明祥回到了蘇家。

  蘇長風和韓慧雅看到莫明祥獨自一人歸來,心心卻不在他身邊,他們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疑惑和擔憂的神色。

  "明祥,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回來了?心心呢?" 蘇長風的聲音裡帶著急切。

  莫明祥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接下來的話將是多麼難以啟齒。他低下頭,聲音沙啞,"老爺,夫人...我...我對不起你們。"

  韓慧雅的眉頭緊鎖,"明祥,你快說,心心到底怎麼了?"

  莫明祥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在帶著小姐去別墅的路上,被人砸暈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小姐...小姐已經不見了。"

  蘇長風的臉色一變,"什麼?你被人砸暈了?有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莫明祥搖了搖頭,"沒有,老爺。那條路上很偏僻,等我醒來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韓慧雅的眼中充滿了淚水,"那心心...我們的心心怎麼辦?"

  莫明祥的心中充滿了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謊言將會給蘇家帶來多大的傷害,但他已經無法回頭,"夫人,我...我會盡我所能去找小姐的,我一定將功折罪。"

  蘇長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明祥,你先去休息吧。我們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莫明祥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他的腳步沉重,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自責和痛苦。他知道,自己不僅失去了小姐,也失去了蘇家對他的信任,只有把小姐找回來,才能重獲他們的信任。

  蘇長風和韓慧雅站在原地,面面相覷,他們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擔憂。蘇長風輕聲安慰著韓慧雅,"慧雅,我們不能放棄。我們必須找到心心。"

  韓慧雅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知道,長風。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蘇長風緊握著韓慧雅的手,"我們先報警,然後動員所有的人手去找。明祥,雖然他現在受傷了,但他對周圍環境熟悉,也許他能提供一些線索。"

  就這樣,蘇家開始了漫長的尋找心心的旅程。警察找了一個月但一無所獲便撤案了。

  莫明祥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每天都在無望中度過。他四處奔波,四處打聽,但始終沒有小姐的任何消息。隨著時間的流逝,蘇長風和韓慧雅的焦慮和悲痛也日益加深。

  一天深夜,莫明祥坐在家中,面對著妻子,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助和疲憊。他們的女兒在搖籃中安靜地睡著,無知無覺地躺在這個由謊言和秘密編織的家中。

  莫明祥看著妻子,艱難地開口:「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小姐...小姐就像消失了一樣。」

  妻子緊緊抱著他,眼中充滿了淚水,「明祥,我知道你盡力了。但是老爺夫人怎麼辦?他們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

  莫明祥沉默了,他知道蘇長風和韓慧雅的痛苦。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我們...我們能不能用我們的女兒,去安慰他們?」

  妻子的身體一震,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莫明祥,「你是什麼意思?」

  莫明祥的聲音更低了,充滿了痛苦和無奈,「我是說...我們能不能告訴蘇家,我們的女兒就是小姐。這樣,他們就能從喪女之痛中解脫出來,我們的女兒也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妻子的手顫抖著,她無法立刻回答。這個想法太瘋狂了,太冒險了,但看著蘇家的痛苦,她知道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但是,明祥,我們的女兒...她不是小姐,我們這樣不是在欺騙他們嗎?」妻子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

  莫明祥握緊了妻子的手,「我知道,我知道這是欺騙。但是,蘇家給了我們這麼多,我們能不能...能不能用這種方式報答他們?而且,我們的女兒,她可以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妻子沉默了很久,最終,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明祥,你說得對。我們的女兒可以給他們帶來希望,也許...也許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好的事了。」

  兩人相擁而泣,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他們知道,這個決定將會改變他們的人生,也會給他們的女兒帶來一個全新的命運。

  幾天後,莫明祥抱著他們的女兒,來到了蘇家。向蘇長風和韓慧雅謊稱,經過長時間的尋找,終於找到了小姐。

  蘇長風和韓慧雅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他們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們緊緊抱著小女孩,仿佛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莫明祥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既有愧疚,也有一絲安慰。他知道,這個謊言將會成為他們一生的負擔,但為了蘇家,為了他們的女兒,他們願意承擔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