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誠和終奕住在同一個小區,事發當晚,左誠這個夜貓子正巧剛回家,在樓下撞見了終奕往樓上搬蘇雨的一幕,這才引發了開頭的誤會。
此刻左誠的拳頭並沒有真的打下去,而是在距離終奕左臉兩公分左右的時候停在半空。
「你小子再不說實話,我就和你絕交!」左誠威脅道。
終奕之所以將蘇雨魂魄轉移的事告訴左誠,一來是出於對左誠的信任,二來是他已想好要避開魂魄收集器的事,用一個其他理由來解釋魂魄互換這件事。
例如電視劇中的橋段:被雷劈了,亦或是跳樓砸身上了。
但眼下他見左誠果然不信,所以這件事說與不說,解釋或者不解釋都無所謂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他也不想再多費唇舌,而是換話題道:「你不知道吧,蘇雨的父親昨天過世了,她悲傷過度暈了過去,我不知道她家住哪,所以昨天才暫時送到我家。」
左誠聽他這麼一說,似乎就合乎常理了,一切也就解釋的通了。
畢竟是女神,昨天蘇雨父親去世這件事,當天下午就在學校里傳的沸沸揚揚。
沒想到平日裡護送女神這種美差,竟落到了自己兄弟的頭上。
只見他為終奕整理了衣服,低聲道:「原來如此,早說嘛,是我誤會你了。」
「誤會個屁!」
這話顯然不是左誠說的。
而是迎面走來一群黑袍人中,那為首之人說的。
為首之人叫張雲勝,與蘇雨同年入學,是林都文武大學武修排行榜前十名的高手。
「我認得你,赤魄巔峰張雲勝,校內排行榜第五,入學後自創赤雲會,並擔任會長。」終奕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既然認得我,還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你膽子不小啊。」
終奕一聽便心知肚明了,這貨也是為了蘇雨來的。
「這傢伙確實膽子不小,連蘇女神的便宜也敢占。」
說話之人又變了。
終奕聞聲轉過頭去,只見一群白衣人從另一方向走來,為首之人是一個瘦高的青年。
這人終奕也認得,他也是蘇雨同屆入學的,是校內排行榜第八的萬虎,實力雖不及張雲勝,但也是赤魄中靠前的高手。
說起來這兩位都是終奕的師弟。
見兩群人一前一後,將自己圍在中間,終奕看向左誠,明顯有質問的意思。
左誠此刻也微微皺眉,頭搖的像撥浪鼓,急道:「不是我說出去的。」
這蘇女神果然非同尋常,身邊追隨者眾多,連半夜去哪都有人盯著。
見這些人都是來興師問罪的,終奕並不慌,相反覺得有些生氣。
蘇雨若真是某人的女朋友,他對人家女友又摟又抱的,興許還會有些愧疚,說些軟話。
但目前就終奕所知,這些人都只不過是死纏爛打的追求者,蘇雨一直以學業為重,並沒有答應過和任何一個人交往。
想到這,他忽然冷笑一聲,道:「二位師弟,據我所知,蘇雨跟你們二位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充其量只是朋友而已,所以我跟蘇雨之間的事,也輪不到你們插手。」
「呸!誰是你師弟,少跟這套近乎。就你這軟蛋,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真是笑死人了。」
「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以前耀武揚威,現在眾叛親離,孤家寡人一個,哈哈哈。」
張雲勝和萬虎說完,身邊的一眾跟班哄然大笑。
在這所七年制的大學裡,眾人皆知,四年之前,終奕是以武術特長生的身份特招進的校園,那時他創立的『極武道』別說在校內,就算在全國範圍內也是一度遙遙領先於其他武術組織。
當時校內校外追隨他的小弟比比皆是,加上他生來英俊瀟灑的面容,無數學妹為其傾心。
可這種風光僅僅維持了半年,就遭遇了那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
「大災難」過後,他一落千丈,由一個頂尖的搏擊高手變成『弱雞』。
追隨他的小弟跑了,師妹走了,就連『極武道』會長之位都被曾經的兄弟奪了去。
如今尚武熱潮四起,他在校園裡就像個小丑,成了師生茶餘飯後的笑談。
可這些對生性樂觀的終奕來說並不算致命的打擊,他也從不圖這些虛名。
畢竟他丟失了三魂七魄也是不爭的事實,要怪只能怪他運氣不好。
真正對他打擊最大的還是母親過世、兄弟背叛,那是他一直無法接受的。
可眼下這些人將他圍起來起鬨,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用『眾叛親離、孤家寡人』這些惡毒的詞彙來挖苦他,這就讓他一下將這些年的心酸和惱火全部勾了起來。
「據我所知,你自幼父母離異,你就是留守兒童,還說我眾叛親離?」
說這話時,終奕一直盯著萬虎,目光中明顯帶有幾分怒意。
「還有你,蘇雨什麼時候成你女朋友了,全校都知道,你就跟個癩皮狗似的成天纏著蘇雨,她只是禮貌性的回應你,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應該是你吧?!」
這話是左誠回懟張雲勝的,見自己朋友被人圍攻,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你們兩個找死!」
萬虎聞後暴怒,留守兒童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傷疤,平日裡若是有人敢拿這個和他開玩笑,他都會毫不留情的一嘴巴扇過去。
沒想到今日居然有人拿這個故意挑釁他。
只見他雙拳緊握,渾身顫抖,明顯是在蓄力。
眨眼間,一道紅芒緊貼著他的身體緩緩亮起。
「是赤魄!」
周圍一眾小弟不約而同的讓開兩米遠,生怕誤傷到自己。
赤魄激發後萬虎,肌肉微微脹起,似乎就要撐爆白色武袍。
【魄力值180,契合度4%,親和度100%】
終奕瞥了一眼手錶後,緊盯著萬虎。
動了!
短暫蓄力之後,萬虎一個箭步飛身上前,一記勾拳順勢擊出。
終奕雖無還手之力,但憑藉多年的習武,反應速度還是在的。
只見他一個側身,步法輕盈的躲過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