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齊靜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小姐,別院那邊的人來找侯爺。」

  秦婉當即抽回自己的手快步過去開門,誰知拉了一下門沒打開。

  「小姐您退後!奴婢給您把門劈開!」蓁蓁一邊喊一邊舉起斧頭用力劈下。

  只聽噹啷一聲,門鎖隨著話音落地。

  秦婉快步出去,隨手扯一張手帕使勁兒擦手。

  陸偃追出去的腳步就這麼生生頓住,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的手,嗓音黯啞:「你就這麼厭惡我?」

  「是。」秦婉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嫌棄,甚至還讓人去打水:「我要淨手。」

  陸偃身上脹的厲害,恨不得立刻就將眼前的女人拖去裡面解了這燥,熱悶脹,然而男人的自尊又拉回了他僅存的理智,自己的妻子嫌棄自己,還腆著臉上去讓人厭棄嗎?

  陸偃恨恨瞪秦婉一眼快步往外走。

  別院來報信的丫鬟腳步飛快跟著陸偃:「侯爺,白姑娘說平兒少爺不舒服,吃不下飯要找您。」

  陸偃根本聽不到這話,他腦子發脹身上發脹,身邊飄來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倍加忍耐不住。

  上了馬車,幽暗狹小的空間內,幽香更加明顯,陸偃一把抓住丫鬟壓在身下。

  「呀!侯爺!」

  丫鬟發出一聲短促急呼,驚慌過後,她看著車頂露出一抹笑,原來,在別院也有機會啊。

  馬車搖晃,奈何空間狹小不好施展,丫鬟慌亂驚呼:「侯爺,您這叫奴婢日後怎生做人!」

  她滿面抗拒,一隻手連連推拒,另一纖纖玉指卻往下滑去……

  陸偃渾身上下越發燥,熱難當,卻無奈她不配合,無論怎樣都不得其門而入,搞得滿身大汗,眼睛越發猩紅。

  正著急的時候,馬車帘子被人刷地掀開。

  白晚意看著馬車內。衣衫不整的兩人腦子嗡地一聲,衝上前一巴掌扇在丫鬟臉上:「你個賤,人!膽敢勾引侯爺!」

  丫鬟被扇地一腦袋撞在車壁上,額頭當即沁出血來,她一手捂著臉哭哭啼啼,腳尖又暗暗勾著陸偃的小腿撩,撥:「不是奴婢,是侯爺,侯爺……」

  「滾開!」陸偃一把揮開礙事兒的白晚意,拽著丫鬟的腿又壓上去。

  白晚意看著這個情景,怒火中燒,一把抓住陸偃的手腕把他拽下馬車:「陸偃!你怎麼對得起我!我拿軍功換來跟你在一起,你反而如此對我!」

  陸偃滾燙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他猩紅著眼睛盯著白晚意:「你後悔了?」

  陸偃神情太過恐怖,白晚意嚇得說不出話,半晌才結結巴巴地搖頭:「不,不後悔,只是你怎麼能碰別的女人?你答應我的,回來以後不碰秦婉只有我一個人!」

  陸偃沒回答她,一把抱起她鑽進最近的房間,砰然踹上房門。

  「陸偃!你這是幹什麼!我告訴你這是強……」

  屋內驚呼掙扎,下人們很快退到遠處。

  大門外,丫鬟抱著衣服遮掩著自己,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車夫牽著馬頭也不敢回:「靜姑娘,你現在怎麼辦?好在夜裡沒什麼人瞧見,我把馬車趕進去你快快穿好衣服回去吧。」

  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了?

  丫鬟摸著臉頰眼神閃爍,這打不能白挨,她輕笑道:「我們回侯府找夫人做主!」

  車夫立刻調轉車頭往侯府過去。

  侯府人口雖多,別院這邊卻沒什麼人過來,丫鬟母親在這院子裡是個小小管事,車夫自然聽她的。

  秦婉這邊陸偃剛走,就讓人查驗了酒水,果然在裡面發現了暖情藥。

  府醫有些擔憂秦婉:「小姐需要把脈瞧一瞧嗎?」

  秦婉搖頭:「放心,我沒用過酒水,這裡沒事了你先回吧。」

  蓁蓁氣炸了:「老太君辦這事兒也太噁心了!想著靠圓房來拴住小姐!」

  上一世,白晚意把陸偃抓的死死的,秦婉即便沒有跟他和離,兩人也沒有圓房。

  如今想來,秦婉也慶幸沒有圓房,不然自己真的要噁心死。

  蓁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帶著小丫頭把酒水都收拾了。

  那邊宜嘉已經備下熱水。

  秦婉沐浴後正準備休息,就聽人說別院的小丫頭又來了。

  蓁蓁有些不悅:「大晚上也不讓人安生,那個白氏又鬧什麼么蛾子呢?侯爺都跟她走了還想幹什麼?」

  秦婉揉揉額角,想起陸偃出門時候的樣子,說:「讓她進來吧。」

  「小姐。」蓁蓁心疼自家小姐,天不亮就起來忙,剛躺下又起來。

  秦婉接過她遞來的衣裳披上:「好了。」

  蓁蓁嘟了嘟嘴,轉身出去把人叫進來。

  「奴婢求夫人做主。」丫鬟進門就跪在了地上。

  秦婉瞧著她披頭散髮地,臉頰脖頸似乎有傷,連忙問:「你額頭怎麼回事兒?快抬起頭來我瞧瞧。」

  丫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露出赤紅的巴掌印跟滴血的額角,脖頸不堪的痕跡也清晰地顯露出來,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奴婢聽那白小姐的話過來叫侯爺,誰知侯爺把奴婢拽進馬車裡就……」

  秦婉掌家多年也未曾動過下人一根手指頭,見到丫鬟的傷勢瞬間瞪大眼,屋子裡站著的四個大丫鬟登時也不困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丫鬟。

  蓁蓁快言快語:「別院那邊是不是鬧起來了?」

  肯定的,那姓白的如此不要臉皮,未成婚就跟人生育一子,如今瞧見侯爺跟一個小丫鬟勾搭在一起,都把丫鬟給打了,那肯定要鬧的。

  丫鬟怯弱地瑟縮一下點頭。

  秦婉回憶一下,上輩子倒是沒有這件事兒,也對,上輩子自己也沒有和離,而是當場接受白晚意,自然也就沒有陸老太君下藥的事兒了。

  說來也是自己連累了這個丫頭,秦婉有些不忍,打算為她做主:「你叫什麼?」

  「奴婢名齊靜,是別院齊家的小女兒。」齊靜回道。

  秦婉認真想了想問:「你娘可是叫月娘?」

  齊靜眼睛一亮:「夫人知道我娘?」

  可不是知道嗎?

  秦婉知道這個月娘還是因為過世的公公,前任平陽侯。

  他人風。流,基本上來者不拒,想爬床的丫鬟就多了些,月娘當初也想爬來著也爬了就是不知怎的惹了前平陽侯不快,把人發落到了別院。

  月娘又是家生子,老子娘在府里也頗有些地位,到了別院沒多久就尋了人嫁了,這些年過得也算是安穩。

  上一世秦婉沒怎麼去過別院,對於齊家人不算了解,不過月娘的娘家人卻是個厲害的。

  想到這裡,秦婉笑盈盈地對蓁蓁說:「快把人扶起來,你老子娘都是府里的老人,外祖母也是為我們府里操勞了一生,如今都在老太君面前有些臉面,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是要給你一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