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要和離

  白晚意眉頭一皺,卻又搖搖頭:「我信他會找人來換,但是我的人,他不見得知道在哪裡。」

  「喲,你對平陽侯還留一手?」四皇子上下打量著白晚意,笑得意味深長,這女人,嘴裡真的沒一句實話。

  白晚意調整一下坐姿,再沒了先前的懼怕模樣:「所以,我們談談條件好了。」

  四皇子打量著眼前的女人,這女人,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鎮定自若,她轉變的太快了,他認識的女人當中,也只有皇后,有這樣的心計:「什麼條件你先來說說,答應不答應的在我。」

  白晚意淡淡一笑:「我的條件很簡單,必然不會讓你為難,也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哦?我一句話可以辦成很多事,倒是你有什麼事,需要我說一句?」四皇子不由往前探了探身子。

  白晚意眼神堅定:「我要跟陸偃和離。」

  「什麼?」四皇子一驚,他想過白晚意要錢,要東西,要權利,沒想到居然是和離,他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跟誰和離?」

  「我跟誰成親?自然是要跟誰和離。」白晚意失笑,又重複一遍:「我要跟平陽侯陸偃和離。」

  四皇子換個坐姿:「你想好了?你費盡心機嫁給平陽侯,怎麼會想和離?你甘心嗎?」

  白晚意幽怨地看著他:「還不是因為四皇子你?給他女人也就算了,還給了一個平妻。我本就不願與人共事一夫,如今還有一個平妻跟我分權,日後跟我兒子爭奪世子之位,我自然不願意跟他過下去。」

  「你如果真的怕世子之位旁落,也不用和離,我可以承諾你,世子之位一定是你兒子的。」四皇子根本不信她的話:「更何況,你跟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有妻子的,那時候你怎麼不說不跟人共事一夫?」

  白晚意直勾勾盯著四皇子,手下意識摸摸肚子,嘴角噙著一絲無奈:「這世道女子艱難,我若是不跟著平陽侯,我在邊關那樣的地方,當時又是那樣的情形,我不跟著他,又怎麼能活下去?如今我在京城可以自己站穩腳跟,不必靠著男人,和離自然是我最好的選擇。」

  什麼樣的情形?

  四皇子眼眸一眯:「你還是沒說實話。」

  四皇子盯著白晚意,不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總要給我個信服的理由才是。」

  白晚意嘆氣,到底還是實話實說:「我跟平陽侯初相識的時候,他在戰場上,殺伐果斷,領兵有方。誰知道回到京城,就成了井底的蛤蟆,沒了方向,也不知天高/地厚。我又為何要跟著他耗著?等日後,看著他蠢死?拖累了我跟孩子?」

  四皇子聽她說了實話,才笑了:「你是怕他現在綁在我這條船上,未來我奪嫡失敗,你跟著丟命吧?」

  白晚意不置可否,但是態度也很明顯了,她就是怕死。

  四皇子很不高興,眼底存了幾分殺意:「那你就對我奪嫡沒有信心?」

  「奪嫡之路,自古以來註定血腥,我可不想惹了一身腥,最後還丟了性命。」白晚意說了實話以後,姿態越發放鬆。

  四皇子可不信她的話:「可你跟太子來往密切。」

  白晚意眸光閃爍:「他是太子,陛下將火器的事情交給他,我自然不可避免地跟他走得近。」

  這是很名正言順的理由,白晚意說的坦蕩:「太子作為儲君,親近他的人自然有很多,日後我也要脫關係。只是四皇子殿下你,我又如何擺脫?」

  四皇子生過氣後,神色越發平靜:「你這是篤定我會失敗了?」

  白晚意搖頭:「我自然是希望你成功的,你若是成功,陸侯就是從龍之功,平陽侯府越發鼎盛。只是那時候,吳氏是你的人,我又算什麼?」

  「我剛才說了,許你兒子世子位這誰都搶不了。」四皇子覺得這女人都沒聽他說話,很是不耐煩。

  白晚意看著他:「到時候你是皇帝,說話就算話了嗎?」

  她可是看了多少宮斗劇長大的,皇帝有時候說得好聽,說難聽點,就是一個贅婿,用的著誰家了,就要寵愛哪家的女兒,封妃,賞賜,給人孩子。

  好好一皇帝,有時候像是種豬,有時候又像是被臣子攜裹的工具人。

  君不見某個明君,還要被臣子指著鼻子罵嗎?

  白晚意看著四皇子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同情:「當了皇帝也不見得就能當家做主了。」

  四皇子的臉徹底黑了:「和離你是別想了,你必須待在平陽侯身邊。」

  四皇子還想拿捏住白晚意,不能收她入後宅,就只能把她綁在別人身邊:「如果你不放心,我給你一隻暗衛。若是我失敗,他們可以護你平安。若是我成功,他們也是你的私人侍衛,到時候,沒人能拿你們母子怎麼樣。」

  白晚意眼睛一亮:「給我的?我可沒銀子養他們。」

  「我給你養著,但是聽你調遣。」四皇子丟出一枚令牌,:「你放心了?」

  白晚意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保障,她拿到令牌,終於是發自內心地笑了:「那行,等雪停了,我就讓人進京,把人給送進府里來。」

  事情說完,白晚意起身就要走,四皇子把手邊一個匣子丟給她:「拿著。」

  白晚意詫異:「這是什麼?」

  「銀票。你進來待了這麼久,不帶點東西出去,平陽侯心裡會舒服?」四皇子眼神帶著幾分戲謔。

  白晚意迎著他的眼神,莫名臉紅一下,白他一眼,拿著匣子轉身走人。

  管家看到她手上的令牌,當即讓人去調暗衛過去:「您放心,您需要他們才會出現,不然沒人知道他們在你身邊。」

  「好。」

  這樣雖然等同於有人監視,但是白晚意惜命,更何況這些人聽令與她,也是為了她的安全,無所謂了。

  至於說人,自然是不可能都給了,底牌全都交出去,她也就沒用了,她白晚意怎麼會讓自己成為一個沒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