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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孩子哭嚎著,鳥獸散般逃開。
那對兄妹,卻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被保護在身下的妹妹,此時,小心翼翼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輕輕顫抖著。
她瞳孔顏色很特殊,就像是某影日向家的白眼。
就因為這雙怪異的眼睛,她沒少被被罵野種和怪物,哥哥為了保護她,才會與其他孩子打架,一來二去,就結下了仇怨。
出現先前那一幕就不奇怪了。
偷偷觀察四周,發現那群可惡的傢伙已經不在了。
她這才伸出小手,推了推哥哥:「哥哥~他們走了!」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哥哥」
小女孩連續叫了好幾聲。
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她髒兮兮的稚嫩臉頰上。
小女孩摸了摸,瞳孔顫抖,神色逐漸變得害怕。
嚎啕大哭起來:「哥,你怎麼樣了!」
嗒——
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
被壓在身下的她抬起頭,只能看到一雙鞋。
下一刻。
一縷金芒,映入她眼帘。
接著,整個世界都變成金色。
金光溫暖無比,令人像是回到母親的懷抱。
重傷昏迷的小男孩,艱難的睜開眼。
他隱約看見金芒中心,有一道黑袍身影,他手掐奇異道訣,指間飛出兩道符文,分別沒入他與妹妹眉心。
他大吃一驚,本能抬手去抓,卻抓了個空。
就在他不知所措時。
腦海中卻多了些東西。
他不是很懂,但,隱約覺得不凡。
這位仙師,肯定在點化我與妹妹。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耀眼金芒卻消失了。
同時,那道黑袍身影,已然轉身離去。
小男孩睜大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要將恩人銘記於心。
:「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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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那麼大,每時每刻都有凡人在受難,在死亡,你為何偏偏要救他們,你可不像那種心善慈悲之人。」
麻衣女子追上楚休。
她發現這個人真的奇怪。
兇狠起來,不顧一切,如瘋子一般,在聖王聚會上殺聖王,當眾戲耍姬家聖王,可不是一般的兇殘霸道、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卻願意出手,救下兩個微不足道的凡人。
楚休腳步一頓,回過頭,皺眉看向她:「你還跟著我。」
「真不怕我對你動手?」
麻衣女子咧嘴,露出一排白玉般的貝齒,爽朗笑道:「先告訴我再殺我唄!我可不想做糊塗鬼。」
楚休一邊走,一邊說:「那兩孩子,與我有因果。」
:「因果?」
麻衣女子愣了下,撇撇嘴:「沒想到你還信西漠禿驢那一套。」
「別瞧不起西漠禿驢,他們其實蠻有一套的。」楚休似笑非笑看向她,「聽你這口氣,難道在他們手中吃過虧?」
麻衣女子臉上的笑容一僵。
加快腳步,跟上楚休。
楚休也懶得管他。
狹長眼眸半眯著。
他在想剛才的事。
他說他與那兩個孩子有因果,可不是瞎說騙人。
見到他們第一眼,歸一道便有了反饋。
就連安安靜靜待在神台中的界門,都出現了異動。
若是他無視兩個小孩子,就將更改歷史走向,引發天地規則波動,會對他造成不小的麻煩。
於是他便出手了。
為何會這樣呢?
楚休很疑惑。
他來到十萬年前,時間也不短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搖搖頭,暫時放下這件事。
反正,他與那兩孩子的因果頗深,將來定然還有再見之日。
楚休回過頭,看向麻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你跟著我,到底想幹嘛?」
:「你若是長得好看一些,我興許還會收你做侍女,可是你這模樣~」楚休搖搖頭,露出一臉嫌棄表情,咂咂嘴,「要什麼沒什麼,你怎麼好意思跟著我的?」
聞言,麻衣女子的臉就是一黑。
心中又惱又怒。
她性格雖然大大咧咧 ,但,歸根結底還是女人,世上女人都是愛美的,任何女人被一個男人這樣鄙視,都會憤怒!
:「你居然說我丑?」
楚休聳聳肩,「丑到不至於,不過嘛,也不算好看就是了。」
「好了,沒事的話,就離開吧,我不缺你這個侍女。」
說完,他腳下血色道紋一閃,整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果然是行字秘——」
麻衣女子秋水般的眸子一亮,腳下青色道紋閃爍,也消失在原地。
她動用的身法,居然同樣是行字秘。
幾個呼吸後。
她身影出現在一座尖頂鐘塔之上,眉頭緊鎖。
:「他的行字秘,怎可能比我快這麼多。」
她還發現,楚休的行字秘,不僅是比她速度快那麼簡單,那種圓潤自如,就宛如行字秘本身就是他創造的。
:「你行字秘還沒修煉到家,速度太慢了。」清朗笑聲,從虛空中傳來,楚休身影浮現,落在鐘塔另一方。
麻衣女子還是第一次被人嘲笑速度慢。
她也不生氣,秋水般的眸子轉了轉,笑道:「行行行,你最快行了吧!」
「你是天底下最快的男人行了吧?」
楚休先是一怔,很快回過味來,臉頓時就黑了。
屈指一彈,一縷金色劍氣飛出,直擊麻衣女子面門。
:「急了,急了,你急了!」麻衣女子哈哈大笑,也不閃躲,蔥玉般的食指,點出一縷青色劍氣。
兩道劍氣相撞,發出一聲悶響,撕裂了巴掌大的虛空。
一男一女遙遙相對,楚休眯著眼,冷笑道:「很強的偽裝手段。」
「不出手的話,就連我都看不出你的修為。」
麻衣女子驕傲的揚起下巴,「就算準帝在前,同樣看不出我的修為,你還是太嫩了。」
:「你到底是誰!」楚休問道。
麻衣女子輕笑:「素晚秋——」
話音一落。
她的外形開始出現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