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工作沒做完嘛。」喬之萍不在意的笑了笑。
她以前兼職上夜班的時候，也喝過這麼多咖啡提神。
如果不是昨晚上時野鬧騰太久沒睡夠，她今天也不會這麼困。
穆謹言看著規整好的資料，笑著搖搖頭：「這些資料明天整理也是一樣的，我們公司又不是周扒皮，逼著員工007。」
喬之萍臉上噙著笑容，沒有回答。
穆謹言可能的確不是，但某人，絕對萬惡的資本家。
007都是輕的，動不動威脅扣錢賠償。
只要用不死，就把人往死里用。
「今日事，今日畢。」
喬之萍笑著回答，剛想起身，這次不僅眼前有點發暈，連腿肚子都開始打顫。
與此同時，她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聽得格外清楚。
喬之萍臉都紅了，還是穆謹言笑著問：「你晚上吃什麼了。」
喬之萍搖搖頭：「沒來得及。」
事實上，她今天忙的中午也只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你在減肥嗎？」
不吃晚餐，還喝那麼多咖啡。
穆謹言掃了喬之萍一眼，想起那天看她穿睡衣的模樣，又很快的移開目光。
喬之萍身材高挑，不算很瘦，該豐滿的地方豐滿，但是該纖細的地方也很纖細。
這樣的身材，應該算是最完美的，根本沒有必要減肥。
「沒有。」
她只是忙起來，單純的沒時間吃飯而已。
以前也是這樣，兼職做多了，有時候根本來不及吃飯。
也就是最近三年，她考上了獎學金，徐家也偶爾給她一些零花錢。
她的步調才能稍微慢下來，也能稍微養一養身體，多學點東西。
「不吃飯可不行。不僅容易低血糖，也對胃不好。」
穆謹言看她還想起身，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肩膀：「稍等。」
他轉身回了辦公室，不多時，手裡拿著一盒巧克力出來：「吃點。」
喬之萍接過巧克力，還有點驚訝：「穆副總，沒想到你還會吃甜食。」
穆謹言點點頭：「工作忙起來，確實顧不上吃飯。」
喬之萍笑著用他的話來回覆：「不吃飯可不行。不僅容易低血糖，也對胃不好。」
穆謹言看了她一眼，也笑了。
這一笑，倒把兩個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兩人有限的幾次見面，除了初次在飯館相遇之外，都不是很美好。
畢竟中間有個時野，說起來確實有點尷尬。
穆謹言笑著說：「走吧，說了請你吃大餐的。」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這個點，只能吃宵夜了。」
喬之萍還拒絕：「不用了吧，如果吃宵夜的話，明天早上怕是起不來。」
「沒關係。」穆謹言把她的那些文件豎起來在桌上對齊，「你這不是，把工作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麼。我允許你明天上午晚一點過來。再說了。」
他說到這裡，還笑了笑：「我其實是欠你兩頓飯，下一頓明天補上。」
穆謹言一再相邀，她再拒絕也不好，而且現在肚子確實有點餓，她本來打算隨便去便利店買個飯糰解決的。
於是點點頭：「謝謝穆副總。」
現在已經凌晨，這個點還營業的餐廳，除了火鍋，就是燒烤，還有小龍蝦。
穆謹言問了喬之萍有什麼忌口，便驅車前往。
可惜一連跑了好幾家，不是關門歇業就是旺鋪轉租。
偶爾開門的幾家，前面大排長龍，叫號都奔一百來號去了。
穆謹言有點不好意思：「抱歉，我應該提前預約的。」
喬之萍臉上倒是沒有一絲不耐，她笑了笑：「如果穆副總想吃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
穆謹言的車，在N大南門附近的巷子口停下。
下了車，喬之萍帶著他走街串巷，已經是後半夜了，但這條小巷還是很熱鬧，有不少熟食和燒烤的攤位，煙霧繚繞中，不少穿著T恤和大褲衩的男男女女坐著吃喝。
油煙，酒氣還有各種食物的香味，混合成最熱鬧的人間煙火。
當穆謹言的高訂皮鞋，踩到了街邊的油膩和污水的時候，原本鎮定自若的臉上也有了一絲龜裂。
倒是喬之萍見怪不怪，熟門熟路的帶他走到一處門前：「就是這裡。」
拉開了門，門裡煙火瀰漫，人聲鼎沸，和外界的安靜祥和，分隔成兩個世界。
來這裡用餐的多是學生和附近的居民，驟然進來一對西裝筆挺，衣著考究的男女，仿佛跟周圍的一切都有點格格不入。
喬之萍走到了角落裡一張空位前，利落的從隔壁桌搬來兩張椅子，順手扯了張餐巾紙拭去污漬，招呼他坐下。
看出了穆謹言的不自在，喬之萍笑：「穆副總，以前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吧。」
說話間，喬之萍塞了張菜單過來：「這家是做炙子烤肉的，算是老店了，別看環境不好，味道很不錯的。」
穆謹言隨便掃碼點了幾樣，剛想問還需要什麼，喬之萍卻先起身，去吧檯拿了筷子碟子和蘸料：「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就每種都拿了點。」
穆謹言有點驚訝：「你對這裡很熟悉？」
喬之萍輕聲「嗯」了一下，給他倒了一杯免費茶水。
她低著頭，用筷子輕輕把蘸料攪勻。長睫毛忽閃忽閃的：「以前在這邊讀書的時候，經常來。」
穆謹言點頭：「我知道，你也是N大校友。」
喬之萍愣了一下抬頭：「穆副總是怎麼知道的？」
她想了想，又回：「時總跟您說的嗎？」
「唔……」穆謹言摸了摸鼻子，他沒好意思說，自從知道了喬之萍在公司里，他特意去查了她的檔案。
喬之萍也沒多想，只是點頭：「我養……我媽從小不管我，我是我奶奶帶大的。小時候家裡窮，奶奶沒有養老金，靠給人當保姆養我。一直到大學，條件才好了點。」
「所以你大學才常來這裡？」穆謹言掃了一眼周圍，確實很多大學生。
喬之萍喝了口桌上的免費茶水，眸色淡淡：「是常來，常來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