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野過來的時候,這邊恰好是郁父郁母親自來徐氏的大樓退婚。
上午還在家的時候,他接到了徐亦瑟的消息,說是下午有事找他。
原本時野是懶得過去的。
他跟徐亦瑟一直就沒什麼交情,也懶得過去。
但是,他突然接到一個緊急通知,有一個商業大佬突然提出了反對意見,需要時野親自釋疑。
不然他不僅自己不會投資,還會遊說和自己交好的其他投資人,也不要繼續支持他。
現在正是他和時震廷時予父子正在生死斗的時間,他只好去見一面。
而且那位大佬今晚有出國的行程,所以能勻出來見面的時間只有中午。
正好這個商業大佬的辦公位置,就在徐氏附近。
等談完了事情,時野一方面是順路,另一方面,看到喬之萍之前給他發了信息,在李家已經吃上了,現在準備和李悠悠去逛街。
時野看的唇角微彎,一面邁開長腿踏入徐氏大樓,一面回話:「想買什麼就買,我給你報銷。」
等發完了信息,他上樓,這才發現,徐氏的大會客廳里早就吵成一團。
他對面坐著的是郁斯年和徐亦瑟,主位上是徐父。
徐父旁邊,還有郁家父母。
郁家父母面色不太好,徐父就更差了,簡直面色鐵青。
而對面的徐亦瑟泫然欲泣,她旁邊的郁斯年低聲安慰。
時野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半天才開口:「要不,我晚點再過來?」
他對徐家內部的一些爭執也沒啥興趣,何況喬之萍不在,他參與她娘家的事也不太合適。
正想著退,腳步聲傳來,是徐母的。
她看到時野,先問:「平平呢?」
時野回答:「她去朋友家裡玩了。」
徐母點點頭:「她不在也好,省得讓她看了笑話。要不,你來代替她吧,你也是我的女婿,也算是家裡的一份子。」
時野原本不願意的,但聽她說是「家裡的一份子」,眉毛挑了挑。
而且喬之萍又和李悠悠逛街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他故作為難的點頭:「好。」
徐母來了,後面的助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徐母開口:「有事情就說吧,這裡都沒有外人。」
先開口的是郁母:「依我看,既然兩個孩子只訂婚,還沒有結婚,現在家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影響到我公司的股價,不如這門婚事,先暫時擱置。」
雖說是「暫時擱置」,但既然都擱置了,什麼時候恢復那就兩說。
果然,一說起這個,徐亦瑟臉色蒼白,哭的梨花帶雨。旁邊的郁斯年也繃緊了身體,眉毛皺起。
徐父更是咬著牙,倒是徐母表情淡定。
徐父說:「親家,這不太好吧,之前就說好了,過了這個年兩個孩子就結婚。」
「你也說了是之前,」郁父不滿的皺著眉,「而且,你們早在三年前就知道兩個孩子是抱錯了的,你們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們?說的不好聽一點,你們這屬於騙婚!」
這句話一出,就連之前低聲安慰徐亦瑟的郁斯年,也愣了一下。
確實,喬之萍不是這個新年才被爆出來的,三年前,徐家就知道了。
而且,還對外宣稱是找到了養女,替姐姐徐亦笙嫁給時野聯姻。
要是那個時候,徐家把事情說出來,他根本不可能會答應跟徐亦瑟訂婚。
徐父還想掙扎:「但現在婚已經訂了,而且結婚的婚宴也在布置中。你們現在說退婚,是不是也太過勢力了?」
郁家父母沒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徐母:「親家母,你怎麼看?」
徐母看了一眼對面哭泣的徐亦瑟,還有主位上焦急期待的徐父。
也是奇怪了,她之前的二十多年,是怎麼被親情和愛情蒙蔽了雙眼,嬌養了私生女,對老公言聽計從,又對受苦的小女兒視而不見的。
她淡淡開口:「我正在準備離婚。而且和亦瑟的母女情分,離婚以後我也準備提交一份親子鑑定,以後我的養老不用她來管,同樣的,我也管不了她的事。」
「媽!」徐亦瑟震驚的語氣里有一絲輕顫。
徐母聽到了,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但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郁家父母得知她的態度,也瞭然點頭:
「這也沒什麼吧,本就是聯姻,自然是要門當戶對的。一個私生女,還是霸凌同學,又沒娘家撐腰的私生女,如何能嫁到郁家?」
徐氏雖然姓徐,但徐母在當年危難時刻注入大筆資金,她才是徐氏第一持股人。
等她和徐父離婚後,甚至能提請董事會,把他從管理層踢出去。
沒有她的支持,徐父和徐亦瑟坐不穩徐氏。
郁家父母又說:「而且只是訂婚,又不是結婚,沒有法律效力。就算結了婚還能離呢。」
「至於勢利眼。這點我們誰也別說誰吧,你們換女兒的事,瞞了我們三年,甚至還騙我們硬要拆開平平和斯年。不然平平可能和我們斯年早就修成正果了。」
他說完這句,旁邊的時野不樂意了,借著喝水的機會,重重咳了兩聲。
時野掏出手機看了看,最後一條,還落在了一個小時前,喬之萍的對話框上。
她上面寫著:「我和喬喬去逛街了,沒事別打擾。」
一看就知道,這是李悠悠用她的手機發來的。
他收起手機,這邊徐父開口了,嗓音有點沙啞:「這婚你們一定要退?」
對面的郁家父母重重點頭。
他又看向郁斯年:「斯年,你說呢?」
其實郁斯年剛來的時候,是堅決反對退婚的。
但,剛剛父親的提醒,讓他想起三年的欺騙,徐家的隱瞞,還有……喬之萍,他沉默了。
一看到他這樣的態度,徐亦瑟立即懂了,她慘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始終忘不了她!就因為她是你的初戀嗎,還是因為,她是你的第一個女人?」
「什麼第一個女人?」郁斯年迷惑了,他的第一次不是跟她嗎?
徐亦瑟又哭又笑:「我早就知道了,就在五年前,在TW0-MIX的包廂里。」
「你說什麼,在哪?」這下,起身的就是時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