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悠悠解釋,「是上星期,他和一個女人去逛珠寶展,看上一件翡翠原石。攤主看他人傻錢多,想敲他一筆,我恰好也進貨,順便幫了他。也算是還禮了。」
喬之萍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沒過兩天他親自找到店裡,買了一堆東西記我的提成,聽說是送禮,反正價格不便宜,我看他選的東西,還以為他要拿去討好她女朋友。」
李悠悠回憶,「他頂著一個巴掌印,一臉苦笑的告訴我,這個巴掌印,就是他那個女朋友留下的。」
還別說,當時確實有點尷尬。
李悠悠只好一面幫他包裝禮盒,等刷卡以後,再把東西交還給他:
「畢竟他買的那堆東西挺貴的,記在我這裡,拿不少提成。我有點不好意思,就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誰知道,東西他沒接,反而遞給了我。他說他周末一個宴會需要女伴,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就當幫他這個忙。」
喬之萍問:「你怎麼回答的?你點頭了?」
再仔細的看,李悠悠身上確實也有珠寶,但好像是她之前帶過的,並不是新款。
李悠悠搖搖頭:「那我當然不能收啊,而且宴會我也不打算來。但他給我一個我不能拒絕的理由。」
喬之萍有點好奇:「什麼理由?」
李悠悠一本正經的回答:「宴會不宴會的倒在其次,但是我聽說,狗男人和小三也要來參加,這我肯定答應。不僅答應,我還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氣不死他。」
喬之萍聽了一圈,不由得「嘶」了一聲:「你對姓段的還這麼仇恨?」
上回也是,聽說他們結婚,還特意去找黃牛高價買了票。
有句話,沒有愛,哪來的恨。
她這麼記恨段梓熙,該不會還對他余情未了吧?
李悠悠笑,像是聽出了她言語裡的意思,擺了擺手:「想什麼呢。我這不叫記恨,我就是聽說他也要參加,特意過來打扮的漂亮圍觀一下。」
有些人,面對蘭因絮果的前愛人,現仇人,可能噁心的看他一眼就想吐。
但還有些人,偏偏就是喜歡去前任那裡當顯眼包。倒也不是愛不愛,糾纏不糾纏,她就是那種你討厭我卻干不掉我的個性。
喬之萍仔細看她,發現她目光清正,眼神透亮,絲毫沒有憤世嫉俗的怨恨,也沒有自怨自艾的悲情,眉眼間似乎已經將那段婚姻當成個屁放了。
她這才鬆口氣。
但又看見不遠處的陸一鳴,還是忍不住提醒她:「但是那個陸一鳴,聽說他換女人如換衣服的,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李悠悠搖搖頭:「我知道。而且這哪兒到哪兒啊,我跟他才見了幾次面,又不是什么小說里天雷勾地火的那種初相見。而且,我才剛邁出一段婚姻,還不想又陷入另一段感情里。」
雖然她對段梓熙已經徹底沒感情了,但結婚時甜蜜的感覺,還有離婚時扒皮抽筋被算計的感覺,到現在還像是生了一場重病一樣,一直縈繞在她心裡。
她不是沒想過要迎接新生活,但這又不是小說,離了渣男,立馬就有深情備胎男二一直在等著你。
她跟陸一鳴就沒見過幾次面,即使這幾次見面也算印象深刻,但還沒進化到彼此吸引的地步。
而且,她再找,應該也不大會找豪門圈子裡的了。
她對自己有自知之明,本身家境平凡,又離了一次婚,對婚姻和生活的本質也有了領悟。
戀愛的時候只要求雙方彼此喜歡就行,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
她和段梓熙的矛盾,也有一部分是段家,是兩個階級的差距帶來的。
有愛的時候還好,一旦在感情里開小差,結局就是分崩離析。
「那就好。」喬之萍點點頭。
她知道李悠悠平常別看風風火火的,但一旦陷入感情里,絕對是個戀愛腦。
兩次分手,都傷筋動骨的。
這個陸一鳴,時野說起都搖頭,海王中的海王,看他那慵懶且大大的黑眼圈,一直打呵欠懶洋洋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腎虛的很。
但喬之萍打量陸一鳴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打了呵欠就轉頭看過來,還朝著她們倆的方向比了個嗨。
雖然確實很帥,也很瀟灑,但喬之萍看他,怎麼看怎麼不爽。
在閨蜜眼裡,自然閨蜜什麼都是最好的,想來沾邊的男人都是拱白菜的豬。
看到陸一鳴打招呼,他身邊的穆謹言也朝她這邊笑了笑。
他的笑容比起陸一鳴來,顯得溫柔體貼了不少。
喬之萍沒看到的是,陸一鳴旁邊,還有一道目光平靜且陰鬱的眼睛,往她們的方向掃了一眼。
是時野。
……
喬之萍他們入場的時候,離宴會開辦只有幾分鐘的時間。
剛剛在門口鬧了那麼一波,此時場地里不少人還在議論紛紛。
喬之萍進場以後,就跟李悠悠分開。
畢竟李悠悠手裡的拜帖,是陸一鳴給她的,這裡的宴席位置都訂好了,桌上還放著銘牌,再換也不合適。
她也答應當陸一鳴的女伴,還要回頭去氣段梓熙呢,搖曳生姿的往陸一鳴身邊走去。
喬之萍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跟同事們一起坐下。
但她屁股還沒沾到凳子上,忽的有人從她身後撞了過來,還挺用力的。
還好她手扶著桌面,勉強穩住了身形。
回頭一看,來人是一個陌生女人,身上衣服倒是挺華貴,但她肯定,自己根本不認識。
但是,這人身後一個穿著寶藍色長裙的女人,她倒是見過。
就是之前專門來公司找過穆謹言的那位,似乎是他母親看好的那位王樂妍。
喬之萍坐著,而且重心還有點不穩,王樂妍站著,居高臨下,朝她淡淡笑了笑。
之後,跟之前撞她那女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場。
一場無妄之災。
還好之後的宴席給力,畢竟穆家請了這麼多人到場,自然也不希望當眾打臉。
等酒宴吃完,喬之萍準備退下去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