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打人

  韓久久和段梓熙,跟時野接觸過幾次。

  一次是徐亦瑟和郁斯年的訂婚宴上,一次是買鑽戒的那回。

  雖然都在燕城,也都算圈子裡的一部分,但他們沒什麼交集,更沒什麼交情。

  倒不是他自持身份什麼的,不願意跟稍稍低一層級的人交流。

  若論出身,穆謹言家裡,其實是比不得段家和韓家的。

  主要是玩不到一起。

  時野從小,接受了最嚴格的教育。

  讀書要讀到全科優秀,去公司實習也會去各個部門考察。

  跟那些驕奢淫逸,花天酒地的紈絝根本沒有共同話題。

  雖然他跟便宜哥哥的爭鬥,基本上都明牌了。

  不過他個人能力很強,也沒人敢小看他。

  至於陸一鳴,他雖然以後估計不會繼承家業,但陸家豪富,就算他一輩子不工作,靠他的股息也能比大部分的子弟過的好。

  這兩人的出現,剛剛還一臉怒氣想回去整死那兩人的韓久久,立馬換上一副笑臉:「時先生,陸先生。」

  時野淺淡的瞳仁輕輕瞟了她一眼,畢竟這還是他們的婚宴,他隨口說了句:「恭喜,你們真是一對璧人。」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網絡話術聽多了,怎麼總覺得,他說的是「一對逼人」呢。

  但轉頭,看向徐亦瑟的時候,他連臉上的職業假笑都沒了。

  不說話,既冷漠,又犀利,像是一把刀。

  徐亦瑟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沒有直視他的面容。

  但下一刻,她又好像是找到了什麼支撐點了一樣,不畏懼的揚起頭:「時野哥哥,幾天沒見。一鳴哥哥,你好。」

  陸一鳴還笑嘻嘻的跟她和郁斯年打招呼:「斯年好,亦瑟好,聽說你們好事將近。」

  徐亦瑟羞澀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郁斯年,抱著他胳膊的手更緊了緊。

  變故就是在這一刻產生的。

  時野冷著臉,忽然用力的甩了徐亦瑟一耳光。

  「啪!——」

  重重的一聲響,在這個狹小的通道里,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徐亦瑟一隻手還挽著郁斯年的胳膊,被他打的硬生生往後面退了一小步。

  郁斯年也被她帶的踉蹌了一下,由於過於驚訝,甚至都忘記質問原由。

  而那邊的韓久久和段梓熙,更是被這一巴掌給驚得呆住了。

  就連剛剛還嬉皮笑臉的陸一鳴,嘴裡叼著的牙籤也嚇得掉落在地,他第一個回頭:「阿野,怎麼了?」

  時野打了人,絲毫沒有一點慌亂,而是扯出一張紙巾,細細的在他剛剛打人的手指上擦拭。

  好像,打了她的臉,卻把他的手都弄髒了。

  他眼眸一抬,瞳仁里閃爍著厲芒:「一周前,你給我的副手穆謹言,還有助理喬之萍下藥。」

  一句話說完,旁邊的陸一鳴倒吸一口涼氣。

  他原本還覺得時野打女人太沒風度,一聽給穆謹言下藥,一下子什麼勸說都沒了,反而多了幾分厭惡。

  而郁斯年,在聽說喬之萍也被下藥,瞳孔猛地一縮。

  原本想去撫摸一下她被打腫的臉頰的手,也僵在半空中。

  徐亦瑟愣了,她沒想到,時野居然查出來了。

  但查出來又怎麼樣,酒是吳明明給倒的,事後那瓶酒,還有幾個喝酒的當事人的酒杯,她全都收走,連監控,也被她以「和男朋友發生了關係,怕流傳出去廚師」為由,收走了。

  沒有證據,時野是告不到她的。

  「時野哥哥,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她低著頭,捂著臉,身體雖然惴惴,但聲線卻穩的很。

  而後,反應過來的是韓久久。

  她這段日子,仗著豪門婚姻,以及這個肚子,無論在娛樂圈,還是在上流社會圈子裡,也是多給她幾分薄面的。

  她扶著徐亦瑟,小聲嘀咕道:「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打女人啊。」

  郁斯年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無聲的站在一側。

  時野不想陷入她的邏輯怪圈,只是敘述:

  「一周前的那次酒局過後,謹言當晚身體不適,被送到醫院,醫生從他的胃液里,發現了某種強力的助興成分的催情藥。後來,我又讓參與酒局的公司其他幾個員工去查,均未查出同類物質。他和喬助理,與那些員工的唯一區別,就是他們倆都同時喝了吳明明給他們倒的酒。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只是打你一巴掌,而不是去告你。你更該慶幸,斯年和喬助理沒有什麼心腦血管之類的疾病,否則吃了這個藥,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不會輕易放過你。」

  原本還不明所以的郁斯年,在聽到這個描述之後,眼神霍的銳利起來。

  他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個夜晚,後來他的行為完全不可抑制。

  雖然他們已經訂婚了,在一起是遲早的事,但如此草率的在包廂里發生,他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但不對啊,如果說吳明明的酒有問題的話,那可就不是只有那兩位和他的事了,她自己也喝了。

  他馬上辯解:「這不可能!那酒,那酒……可不止他們兩個喝了,我和亦瑟也……她不可能下給自己啊!」

  他剩下的話沒說完,但現場其他人基本都知道了。

  郁斯年頓了頓又接著說:「她根本沒必要啊,我們都訂婚了,她為什麼自己也喝了呢。而且那酒也不是她倒的,倒酒的人是吳明明!」

  時野沒理會激動的他,只是說:「第二天我去找酒店管理,想看看監控。但卻被告知,已經被人提前收走。」

  「那是因為……」郁斯年說到這裡,嗓音卡住了。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會被提前收走,因為徐亦瑟收走監控的時候,他也在旁邊。

  雖然他們已經訂婚,但畢竟包廂是公共場合。發生這種事,始終是個醜聞。

  「吳明明現在是你的人。」時野當然也知道,他現在沒什麼證據,打她不過是順手。

  誰讓她剛剛罵了喬之萍,酒吧還陷害她。

  徐亦瑟眼神變了幾變,但很快,她也點頭:「我知道了。」

  時野臨走前,丟下這句話:「如果你不處理好,我會替你處理。你知道的,我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