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手指如刀,挑斷了魏忠武手腳筋。
一身甲冑,就宛如仗著硬殼的毛毛蟲,在地上不停蠕動,但卻發不出聲音……
「將軍!」
魏忠武的副官驚呼一聲,抬起手中令旗:「所有人聽令,殺衛淵,替魏將軍報仇!」
「殺!」
「殺……」
就在這時,忽然一名斥候打扮的偵察兵跑過來:「魏將軍……魏將軍呢……」
副將冷著臉道:「那邊地上趴著的就是……有什麼情況和我說也一樣!」
「我們後方有大批人馬,看上去殺氣騰騰,是敵非友!」
「什麼!」
副將一把抓住斥候衣領:「我們被腹背受敵了?」
副將大驚,這劇情不對勁啊,按照原計劃,腹背受敵的應該是衛淵這大怨種才對,為什麼結果自己變成怨種?
很快在人群的大後方,響起呂存孝震耳欲聾的聲音。
「魏忠武叛國刺殺御史,公主,罪無可赦,當斬立決!」
衛淵大手一揮:「我等的就是這一刻,殺!」
無數土匪響馬出寨,衝進去陣營中開始廝殺起來。
在城牆上可以看到,澤城守軍後面,同樣出現了一支部隊,見面就殺。
讓澤城守軍被前後夾擊,腹背受敵。
本就士氣低迷的澤城守軍,如今在完全不利的局勢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衛淵運炁沉丹田,聲音響徹天際,不停在大山之中迴蕩。
「魏忠賢已死,澤城守軍士兵聽著,投降者可保留一條性命,頑固抵抗者,殺無赦!」
早就沒了士氣,不想打的士兵們,紛紛丟下武器,蹲下身子雙手抱頭。
很快戰事平息,一群土匪找上監軍:「我剛殺了七個!」
「我一直看著你,明明殺了五個,再謊報軍情就罰你!」
「那我六個……四個……」
呂存孝風塵僕僕地帶著一名將軍走過來。
「呂存孝不辱使命,參見衛大人!」
「徐州城守將,郭凱,參見御史衛大人!」
衛淵點點頭:「郭凱,你護駕有功,公主殿下會獎賞你的,隨我進寨見殿下吧。」
南梔落落大方,滿是上位者語氣地對郭凱道:「郭將軍,本次魏忠武背叛事件中,你劍斬魏忠武,剿滅叛軍五千餘眾,平息戰亂,救下本宮與世子,你立了頭功。」
「嗯?」
郭凱一愣神:「殿下,末將有功但絕非頭功,而且我也沒做什麼……」
「本宮和世子說你有,你就有,怎麼?給你頭功你不願意?」
「不,不,末…末將當然願意。」
「我會啟奏父皇,當然澤城守將已死,守軍被全殲,你就有勞分出一半部隊,暫時鎮守澤城維護秩序吧。」
衛淵笑道:「我聽公主說,郭將軍有個兒子,如今也參軍了對吧?我覺得派他去澤城當守將就很好。」
郭凱面容一喜:「末將謝過公主殿下,謝過世子殿下!」
衛淵笑著輕拍郭凱肩膀:「你是我爺爺最得意的門生之一,按理來說我還應該叫你叔叔呢,互相幫助本是應該的。」
「對,對應該的,衛公待我如子,我對衛公如父,師徒父子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
衛淵滿意點點頭:「那你就去安排吧,有我和公主為你做保,這守將位置肯定是令郎。」
郭凱眉開眼笑,心滿意足地退下。
南梔給了衛淵一個白眼:「果然桃李滿天下就是好,隨便就能盤上關係,畢竟整個大魏的將軍,八成都是衛公門生,怪不得我父皇會如此忌憚衛公。」
衛淵沒好氣地道:「那按照你這麼說,整個大魏還都是你爹的呢,南澇北旱也都怪他……」
就在這時,王玄策上門:「世子,那個啥,你功夫啥時候這麼高了?」
「當然是我爺爺教的。」
「衛公知道?」
「當然知道。」
「末將還想著給衛公傳信讓他開心一下,現在就不用了。」
王玄策看著衛淵,露出欣慰的姨媽笑。
「我如果沒猜錯,你來是匯報戰損的吧?」
王玄策一個激靈:「對對對,世子,本次討伐蒼龍山,我軍損失三百人七十二人,其中五十八人死在橫渡鐵索,掉下山澗死無全屍。」
「敢死隊戰俘營死傷四千六百人,一千二百人轉正加入隊伍,新收編蒼龍山原響馬三千六百二十五人,原澤城守軍兩千九百二十六人,繳獲戰馬一千匹,兵器……
老石小跑進來:「義父,蒼龍山的藏寶室被我弄開了,金銀珠寶這些兌換銀子,大概是三百萬兩左右,還有糧食一千石。」
「啥?三百萬兩?」
王玄策驚呼,老石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看著他,得意地揚起下巴,老子可是吃過見過,百萬兩黃金還是過得我老石手……
「糧食放入賑災糧里吧,我之前就與熊闊海商量過,他蒼龍山兄弟,除了曹錕其他人都可以加入我們,代價就是蒼龍山糧食統統用於賑災。」
「那贓款呢?」
「充公!」
衛淵大義凜然地說完,在老石耳邊小聲道:「充未來衛公的公。」
「都懂!」
南梔沒好氣地道:「我都聽到了,下次貪污能不能背著我點!」
「早晚嫁過來,你錢就是我錢,你人就是我人,我人還是我人,我錢還是我錢……」
衛淵說完,看到拔刀護主的雪兒扭頭就跑……
京城,皇宮,御書房。
老太監拿著字條跑進來:「陛下,陛下出大事了。」
南昭帝看了一眼字條上南梔的字跡,氣得一腳將來龍書案掀翻。
「瘋了,瘋了,他汪家瘋了嗎?」
「暗殺衛淵我管不了,找土匪截殺我也不管,但他娘的讓守將帶兵與響馬,兵匪勾結?」
「朕培養出一隻狼,還是他娘的白眼狼!」
南昭帝一把抓住老太監:「守將能兵匪勾結,有朝一日就能反叛了朕啊。」
老太監嚇得耷拉著腦袋不敢回話。
「幸好朕雄才偉略,待朕的文聖第一樓建築完善後,就會廣賢納士,封一批為朕所有的賢士為官,到時候朕就在各城池守軍當中,安排一個與守將相同地位的職務,虞侯、觀軍容使等,來監督守將的行為。」
老太監連忙跪在地上:「陛下聖明,紫微星轉世,後世必將流芳,千古一帝,南昭帝!」
「那是必然!」
老太監生怕南昭帝再發瘋,連忙轉移話題道。
「公主書信上特別說了,是衛淵在兩軍陣前,馬上對戰魏忠武並且完勝,之後又在地上比拼全家功夫,完勝!」
南昭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看朕像傻逼嗎?會信這種鬼話?」
「可隨行的探子說,隊伍中是有這樣的傳聞的。」
「衛淵好大喜功,喜歡出風頭,肯定是他逼著南昭寫的這句話,朕精明得宛如文曲星下凡,這點小伎倆朕一眼就看穿了。」
南昭帝得意地揚起下巴:「既然衛淵好大喜功,那朕就當獎勵他,傳令下去,本次魏忠武叛變之事,詔告天下,兩大頭功,郭凱與衛淵,反正也沒人信……」
同時,各大世家都有傳信,打開後全部都是衛淵馬上馬下打敗魏忠武的消息。
「衛家,英雄血將軍冢,虎父焉有犬子,說不定那衛淵很有幾分本事。」
就在所有世家懷疑時,南昭帝的通告已昭全國,與他們收到的情報相同。
瞬間所有世家智囊把情報撕掉:「好大喜功的衛淵,也就南昭帝照顧衛公面子配合他演戲。」
「廢物紈絝,喜出風頭,就他這逼樣,要是會武功,母豬都能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