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衛七郎

  當天晚上,喜順罵罵咧咧,怒罵世子敗家,心疼地花重金給老兵們泡藥浴。

  熊闊海帶著酒肉,找到呂存孝。

  一人為官一人為草莽,但都互相聽過對方名字,神交已久,一見如故。

  推杯換盞,把酒言歡,最後喝得伶仃大醉,還拉著拜了把子……

  因為守城門的換成了衛家軍,所以老石帶著怒岔金剛,推著裝滿大南瓜的推車上了威虎山。

  次日清晨,梁俅急匆匆地砸門。

  房間內,本想來個清晨炮的衛淵被這貨攪了局,冷秋霜嬌羞地連忙起身穿戴,把門打開。

  梁俅進門後深吸一口氣:「牛逼了我的淵哥,這一宿你最少弄了五炮。」

  「少了,七次!」

  「好一個衛七郎,兄弟佩服!」

  冷秋霜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瞪了衛淵一眼,用怪異的姿勢小跑離開。

  衛淵抓起地上的枕頭丟向梁俅:「我倆從小認識,我他娘的就沒見你這點起來過,啥事!」

  「淵哥,經過昨天的藥浴,然後我起大早修煉八段錦,我發現結束後的一口吐納氣體變成淡綠色了。」

  「我去你大爺,第四層?逗我?這速度比我都快?」

  「你過來!」

  衛淵招招手讓梁俅過來,不是他裝逼,而是身上沒穿衣服,不敢掀被子……

  為梁俅診脈:「臥槽,還真他娘的修煉到第四層了!」

  說著,衛淵順手抽出尚方寶劍,在梁俅胳膊上劃了一下。

  「八段錦第四層的你,普通刀劍只是輕微划過,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傷勢……」

  沒等衛淵話落,便看到梁俅胳膊上流出一縷,晶瑩剔透淡黃色的油脂,緊接著淌血了……

  「淵哥,這是血不?」

  「好像是……」

  「誒呀臥槽,疼,疼!」

  梁俅這死爹哭媽的大喊,把附近的侍衛全部吸引過來。

  王玄策用最快速度帶著天魔十八騎飛奔而來。

  緊接著便是叼著大雞腿的江玉餌。

  慕橙也拎著鍘藥刀飛奔而來:「出什麼事了?」

  梁俅哭的那叫一個慘:「衛淵你騙我,你個挨千刀的騙地我好慘啊,這些天老子吭哧吭哧地跑步,修煉雞毛八段錦,結果屁用沒有。」

  慕橙上前抓住梁俅的手腕:「嗯?這麼胖的人,身體素質但卻很好,罕見,真的罕見。」

  「要不你當我面修煉一下,我再給你診脈看看?」

  「小醫仙美女說話絕對管用!」

  梁俅直接在房間裡跑了三圈,然後趴在地上:「我…我力竭了。」

  說完,掙扎地爬起來,開始按照衛淵教導的動作,緩慢做了起立,並且配合著吐納。

  一盞茶的功夫,梁俅最後一口氣淡綠色濁氣噴出後,對慕橙道:「你看看吧,小醫仙現在我只相信你!」

  慕橙為梁俅診脈:「有效果,這的確有煉體的效果,我能清晰感覺到炁擴散血肉之中後,又朝向一個部位流去。」

  「啥地方?」

  慕橙臉一紅:「環跳穴的位置……」

  「環跳是哪?」

  衛淵沒好氣地道:「就是屁股!」

  「來,你轉過身,把屁股撅起來!」

  衛淵輕輕用劍劃了一下。

  褲子被劃開,但卻沒在梁俅身上留下半點白印。

  「砍了嗎?」

  梁俅回頭問道。

  「砍了。」

  「沒感覺啊!」

  「那我用點力!」

  梁俅害怕地道:「淵哥,輕點,最好一點點加力,我不想見血,請你憐惜我……」

  「別他大爺的噁心我!」

  衛淵拔劍就砍。

  鏘~

  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梁俅褲子被斬出一條大口子,但在他屁股上只留下一道白印。

  「有點感覺疼了!」

  「臥槽,正常情況下修煉到八段錦五層,身體的強度可以與怒岔金剛伯仲,六層就已經超過。」

  「但可能你只是局部,所以要比全身硬度高,四層就已經比六層強了。」

  梁俅大肉臉眉開眼笑:「那怎麼說有效果了?」

  說完表情又沮喪起來:「但屁股防禦高有個雞毛用,老子打架不能撅著屁股衝過去吧?」

  「你就是那屎尿屁的玩意,所以這地方防禦高點對你有好處,免得太松,又被嚇拉了!」

  「衛淵,本世子和你拼了……算了,打不過,還是一屁股坐死你吧!」

  京城,金鑾殿。

  左相派系官員,連忙上告衛淵濫用職權,斬殺清官王厚,把唐城攪得雞犬不寧。

  左相花卿檜上前一步:「陛下,還請您整治衛淵這紈絝,不能讓其在這般為非作歹,有辱帝威!」

  「請陛下重罰衛淵!」

  花家派系,汪家派系的官員也都紛紛下跪。

  南昭帝端坐九龍椅,面沉似水,誰都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南昭帝沒有回答,仿佛是在等什麼人。

  「衛王,衛國公覲見!」

  衛伯約老態龍鍾,披甲進殿,拿出一厚摞書信拍在花卿檜的臉上。

  「陛下,這是我那龜孫……愛孫在唐城收集到知府王厚的大小罪證三百條,條條可當誅。」

  「當街調戲老夫的孫媳,也就是當今公主,還說什麼咂大,這才是真正的侮辱皇室!」

  「最重要的是,王厚之子王發,一個幾年前在眾目睽睽下被斬首的人,為什麼今日還活著,這背後牽扯到了誰?」

  說到這,衛伯約上去就是一腳踹在花卿檜的身上。

  「王厚是你花卿檜力推的人,你這匹夫也脫不了關係!」

  汪守鶴連忙揮揮手,所有汪家派系的官員站起身,與花家劃清界限……

  花卿檜想發飆,但一是怕衛伯約這虎逼,二是這上面有萬民聯名的畫押,以及王厚這些年的罪狀證據。

  也就是王厚死了,如果不死花卿檜也得弄死他,這這狗東西做髒事連屁股都不擦,害得自己被動……

  「巧了,朕手中也有一封書信。」

  南昭帝把信交給老太監:「念!」

  「討伐匪盜檄文,衛淵!」

  「逆威虎,奸詭善變者也……

  淵,鄙其世俗,惡其言行。

  率義師三千,奉天命討大惡。

  旗舞則風云為之色變,叱吒則山川為之崩裂……

  「好文采,好一篇盪氣迴腸的剿匪檄文!」

  朝堂之下,不少文官紛紛稱讚起來。

  衛伯約滿面紅光,顯得十分受用:「哈哈,都說我老衛家是一群粗魯的武夫,但我這龜孫兒卻是一代大儒,看著文采多好,哈哈!」

  「呃……」

  文武百官,乃至九龍椅上的南昭帝無不滿頭黑線,就衛淵那種貨,也就能寫寫捅咕蛤蟆啥的,他有個屁的文采。

  這剿匪檄文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出自大魏第一才女南梔之手。

  南昭帝有心提醒,但看著得意大笑的衛伯約,又有些於心不忍。

  「罷了,就當朕照顧老年人吧,讓他開心開心……」

  南昭帝心中暗道,隨即面帶微笑地看著花卿檜。

  「左相,這裡面證據有王厚官匪勾結的證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這臣沒有……」

  「那王厚是你力推擔保給朕的,如今出了這等事,罰你半年俸祿,你可以有異議?」

  「老臣沒有。」

  「既然都沒有,那就退朝吧。」

  南昭帝說完,惡狠狠地拍案而起,甩袖離去。

  御書房內,南昭帝將周折摔在地上。

  「他媽的,花家竟敢擁兵自重,私採金礦,這是要謀逆造反嗎!」

  老太監偷偷看了一眼桌上南梔秘密寄來的信,不禁嚇得滿頭大汗。

  「陛下,這…這可是真的?」

  「花家現在如日中天,陳淳樸的罪名也的確有蹊蹺,所以信中內容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那如何是好?調兵遣將除掉花家?」

  「不可,花家勢力根深蒂固,貿然動手恐會一動則牽全身,導致整個大魏都亂了。」

  老太監看到南昭帝忽然笑了出來,不禁疑惑道:「陛下可是有對策?」

  「當然,朕乃千古一帝,怎能沒有對策,這衛淵就是朕下的一手好棋,用他的渾蛋勁來對付花家,讓花家和衛家斗去吧,到時候朕在其中和稀泥即可。」

  「陛下聖明,但老奴疑惑一事,衛淵手下兵馬不多,如何能對付了花家?」

  「這就是朕的高明之處,擬密令,封衛淵巡察御史身份,賜龍虎符可調動大魏境內所有守城軍。」

  老太監大驚:「陛下,您不是最擔心衛家掌兵,那衛淵雖紈絝但也姓衛啊。」

  「無妨,虎符給衛淵,龍符給南梔,他衛淵想要調動兵馬,需要找南梔商量才行,朕的女兒,朕放心!」

  「陛下英明!」

  「本帝自然英明!」

  南昭意氣風發的雙手背後:「天下為盤,門閥眾生皆是朕的棋子,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朕的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