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改日!我今天屬於有事!」
衛淵剛想跑,便被衛伯約拉住:「子龍老弟,留個聯繫方式啊!」
「山高路遠,江湖再見,沒有聯繫方式……」
就在這時,一隻游隼飛來落在衛淵肩膀上。
衛伯約一把搶過,從游隼腿上的信筒抽出一張字條。
看著娟秀小字:已出京,東西最晚三天後拿到。
衛伯約把字條放在衛淵手中,自己則是拿著游隼:「這小東西被訓得很厲害啊,京郊都能找到你,今後我就用它聯絡老弟吧。」
說完也不管衛淵答不答應,衛伯約扭頭幾個起落消失黑暗之中。
「這他娘的叫啥事啊!」
衛淵欲哭無淚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暗恨都怪自己裝逼,非要表演雞毛的不射之射,這下好了,和自己爺爺結拜了……
「那啥子龍兄弟你咋了?」
哲別摘下面罩,露出一張三十七八歲,有些黝黑的憨厚面孔。
「別叫我子龍,我叫衛淵!」
衛淵摘下易容粉,復位臉上脫臼的骨骼,露出自己本來面目。
「啥玩意!你就是衛淵!」
哲別驚呼出聲,指著衛淵:「那你剛才和自己爺爺結拜了?還發誓要保護衛淵……就是你自己。」
「衛淵保護衛淵,衛淵死衛淵死,衛淵生衛淵生……」
「別說繞口令了,你換身衣服跟我回府,估計江玉餌正在胡吃海塞,讓她分你點……」
換了個房間,衛淵次日早早起來。
在大媽的服侍下,換上官服前往天上人間。
昨日早已通知好,天劍司大小官員,以及工匠全部請來吃酒。
二百名護軍也安排在天上人間後院吃流水席。
當衛淵來到時,所有人紛紛起身行禮。
「衛大人!」
「世子!」
衛淵擺手示意,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我衛淵別的能耐沒有,就是有點小錢,今後每個星期一頓團建聚餐,所有開銷由我承擔!」
「世子大氣!」
「能替衛大人做事,是我們三生有幸……」
一連串吹吹捧捧的諂媚奉承之聲響起,而且還大部分都是發自內心。
畢竟南昭帝很重視天劍司,加上武將們對自己和屬下兵器都很苛刻,所以他們也不敢以次充好。
而且他們只管制造兵器,也很少有人求他們辦事。
這也就導致了天劍司是所有部門中,油水最少的地方。
衛淵挨桌敬酒後,忽然聽到一陣囂張到極致的聲音響起。
「衛淵那晚輩後生呢?讓他滾出來跪拜我這個救命恩人!」
朝向門口看去,只見一人,長身直立、一襲飄逸的白衣似雪,懷抱漆黑長劍,在其身邊,還跟著雙眼滿是崇拜之色的蒼乃芸。
嗡~
冥冥之中的無聲感應,那是劍之悲鳴,只有用劍道高手才能感應到的悲鳴。
看向來主的面容,長臉,厚唇蛤蟆嘴,塌鼻樑眼距很寬,有點唐氏的那味……
「汪滕?」
衛淵沒想到這打扮好像西門吹雪的玩意,竟是汪滕。
汪滕現在是汪家的寶貝疙瘩,所以被嚴加看管保護起來。
然而對於經常關禁閉的公子哥們來說,偷跑早已是家常便飯。
就像衛淵曾經被衛伯約關了禁閉,他就讓喜順爬狗洞出去,找工人挖地道,直通衛府後院枯井下……
汪滕懷抱黑劍,酷酷的,瀟灑地一步步走進來。
「這裡被你裝飾得不錯。」
汪滕四處打量,對衛淵滿意點點頭:「從今天開始,這裡重新改名清河雅苑。」
衛淵就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汪滕:「給你臉了?」
「誒呀?你還敢罵我,你知道我咋回事不?」
汪滕費勁地拔出劍,擺出一個帥氣的造型。
「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無我這般人。」
「腳踏陰陽定乾坤,天下劍道我為尊。」
汪滕把劍在衛淵眼前晃了一下:「退後點,吾劍利,當心鋒芒刺破你的喉!」
蒼乃芸鄙夷道:「衛淵,我勸你最好馬上騰地方,否則汪公子生氣了,別說是你,就連你爺爺衛伯約也得罪不起!」
「你可聽聞,酒劍仙,汪滕之名。」
「倆這傻逼……」
衛淵本不想搭理這一對二逼,退後兩步唯恐傳染了傻逼綜合症。
可在汪滕費勁巴啦地收劍時,衛淵發現劍上之名,大將軍。
「大將軍劍?」
衛淵一愣,前朝建立於五胡亂神州的亂世,衛家先祖衛青,一槍一劍,率兵收復神州大地,挑翻周邊小國,讓其成為附屬。
槍為赤月九龍盤。
劍無名,可前朝開國皇帝漢祖帝,對衛青登台拜將,賜封,萬古第一大將軍,從此劍有了名字,大將軍劍。
「果然刨我家祖墳的,就是你們這一家子小王八!」
衛淵心中怒罵,走到汪滕身邊,面沉似水地道:「劍哪來的?」
「挺好看能裝逼,偷的家裡藏寶室……你管劍幹啥,就問你怕不怕我酒劍仙汪滕之名。」
「給你個機會,石頭剪刀布,輸了清河雅苑歸還,本劍神要從哪跌倒就要從哪站起來!」
「那要你輸了呢?」
「你敢贏我?就不怕我酒劍仙斬了你?」
汪滕得意地說完,舉起手中的劍:「罷了,給你個台階,劍是劍客的生命,我輸了劍給你。」
說完,汪滕伸出手比劃一個石頭。
「我就出石頭,看你敢不敢贏我!」
衛淵出了布。
「我贏了!」
說完,一把搶過大將軍劍,扭頭就要走。
「誒呀臥槽,衛淵那你個沒爹沒媽的狗東西,連我都敢贏,是不是逼我酒劍仙發飆,一記醉斬天門把你一劍劈兩半?」
衛淵揮手就是一嘴巴,打飛了汪滕兩顆大槽牙。
「再敢罵我,打飛的就是你腦袋!」
說完衛淵拔出大將軍劍:「名劍有靈,主不配劍,寶珠蒙塵,故此悲鳴,從今以後你回歸衛家了!」
汪滕不可置信地看著衛淵:「打我?你敢打我?你真不怕我酒劍仙汪滕?」
「不怕!」
汪滕激動地揮拳,然而被衛淵一腳踹出了隔夜飯。
「酒劍仙?就這?」
衛淵對門口的侍衛揮揮手:「以後這種驢馬爛子別放進來,叉出去!」
侍衛早就被衛淵換成了衛家軍,所以沒有二話,上去就要汪滕丟出去。
「等等!」
汪滕摸一把嘴角的嘔吐物,對蒼乃芸伸出手。
後者連忙取出一個小瓷瓶:「衛淵我正式通知你,你完了,你徹底完了,知道這是啥嗎?」
「你老母火化後的骨灰?」
「我去你大爺的!」
汪滕打開蓋子:「這是強效蒙汗藥,只要我吃下去,我就不是我了,我就變身了!」
「你變身小王八?」
「錯,另一個我,酒劍仙汪滕就會甦醒!」
說完汪滕把蒙汗藥倒進嘴裡,腳步變得踉蹌。
「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癲。」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劍仙……」
緊接著這貨躺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鼾聲,呼呼大睡起來。
「我以前竟能被這種傻逼刷得團團轉……」
衛淵感嘆一聲,看向蒼乃芸:「剩下的蒙汗藥,是你自己灌下去,還是我強行給你灌下去?」
蒼乃芸嚇得跪在地上:「桃兒,你不能這樣對我……」
「罷了,我自己來吧。」
衛淵掐住蒼乃芸的嘴,將剩下蒙汗藥灌進她的口中。
很快一對傻逼男女在大堂中發出劇烈的鼾聲。
「喜順,把這小王八衣服扒了,然後送到二樓,在我沒回來之前,這倆傻逼要是醒了,你上去就一棍子打暈!」
衛淵對喜順正色道:「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不能有半點馬虎!」
喜順拍著胸脯,保證道:「世子放心,我左手拎棒子,右手拎恭桶,哪怕拉屎撒尿也都時刻看著他們倆!」
說話間,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的公孫瑾走進來。
「這段時間你連夜監工,真是辛苦你了。」
公孫瑾擺擺手:「無妨,預計七天內就能完工。」
衛淵皺了皺眉,在上輩子有各種現代化機械,這種工程也最少需要一個月,可如今全靠人力七天真是太短。
「瑾,趕工期很對,但這麼大的工程,七天的話可別是豆腐渣!」
公孫瑾摸了摸自己脖子,對衛淵微微一笑。
衛淵忽然反應過來,封建社會和上輩子不同,這裡有九族嚴選……
這群工匠但凡敢糊弄事,那可不是打一頓,扣工資那麼簡單,而是得全家人頭落地。
封建社會,人命如草芥,特別是庶民的命還不如貴族養的狗,更何況他們犯了錯,滿門抄斬都是符合規矩的。
「主公,我回來時聽說,楊璉真迦跑了?」
衛淵點頭道:「我安排的,放長線釣大魚。」
就在這時,沈萬三滿頭是汗跑進來。
「世子,我去衛府下人說你出門了,果然你在這。」
「辦妥了?」
沈萬三連連點頭,拿出一沓足足三百多張的契約。
「世子,那群糧鋪,米行的掌柜,聽到可以不用貸款付利息,轉手就能賺錢,還都是現金結付,紛紛上趕著賣糧。」
衛淵看了一眼契約,全部都是按規矩,違約十倍賠付。
「什麼時候可以取糧?」
「周邊城池最晚明天,京城本地的米行糧鋪隨時都可以。」
衛淵對下樓的三娘問道:「汪家什麼時候去賑災?」
「聽來喝花酒的客人說,好像是明日。」
「汪家這群狗東西,賣糧的速度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