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小皇帝命人把忠親王送回府邸。
忠親王世子,已經死去,便被停放在了宮中停屍房。
此時,陸景軒等人,盡皆看向了小皇帝。
忠親王府,一死一傷,這是誰也沒想到的。
那小皇帝看向眾臣,便道:「既然此事已經查明了,那就論罪吧。」
小皇帝輕嘆,他也沒想到,皇叔一家,居然這樣。
如今,忠親王世子已死。
這罪責,該落到誰的頭上?
其實,眾人心知肚明。
若是沒有忠親王,那世子決然不會作出如此之事。
可如今,忠親王世子已經遇害。
若是再追究忠親王的罪責,終究不妥。
左相陳道生,踏上一步,便道:「陛下,臣以為,忠親王世子已死,此事當告一段落。」
聽聞此言,小皇帝頷首。
燕王踏上一步,便道:「陛下,既然如此,那就讓忠親王留在京城。」
冠軍侯也恭敬行禮。
「陛下,臣以為可行。」
左相陳道生,皮笑肉不笑的道:「冠軍侯,燕王,你們這是要讓忠親王徹底瘋癲不成?」
燕王朝他看去,沉聲道:「老夫不解,這是何意?」
「忠親王世子已經死了,難不成,你們還要折磨忠親王?」
他頗有生氣質問的神色。
冠軍侯呵呵冷笑,便道:「左相,你這是什麼話?難不成,是我們害了忠親王?殺了那世子?」
左相怒目而視,卻不知該說啥了。
他不禁冷哼道:「老夫是說,世子已經不在了,不管他做過什麼,但是,我們不可能因為世子,而冷落了忠親王。」
冷落?
陸景軒冷笑一聲,便道:「左相,你可真會說話。」
左相怒指陸景軒,頗有生氣之色。
「陸景軒,若不是你,忠親王豈會遭受此等之害?」
陸景軒人都麻了。
這條老狗,還真是逮誰咬誰。
陸景軒冷笑道:「一條老狗,也敢狂吠?」
左相陳道生,臉色驟變,恨意綿綿。
他居然又稱呼自己為老狗。
左相快氣炸了。
「陸景軒,在陛下面前。你還如此咆哮。」
燕王與冠軍侯,相視一眼。
「左相,你也是不小了,怎麼跟一位小輩,卻是如此?」
「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惹得人笑話嗎?」
面對詢問,左相陳道生,翻翻白眼。
啪!
一直沉默的小皇帝,終於爆發了。
他拍案而起,瞪視眾臣。
「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們居然還在爭執?」
「爾等真覺得朕好欺負嗎?」
小皇帝一副冷漠之態。
陸景軒等人,神色驟變。
尤其左相陳道生,他踏上一步,匍匐在地。
「陛下,老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陸景軒等人,也紛紛行禮。
小皇帝不禁輕哼:「忠親王之事,便告一段落,明日早朝,朕會說起此事,你們都回去吧。」
小皇帝也有些累了。
這次真是太熱鬧了。
左相陳道生,恭敬行禮道:「陛下,臣告退!」
陸景軒等人,也一起行禮,而後便離開了。
御書房中,只剩下了管事宦官。
他頓覺空氣頗為微妙。
小皇帝了揉揉太陽穴,便問管事宦官:「你覺得朕該懲戒忠親王嗎?」
嘶!
聽聞此言,那管事宦官,臉色驟變。
他終於知道小皇帝在想什麼了。
管事宦官,匍匐在地。
「陛下,奴婢不知。」
「朕讓你說!」
小皇帝的聲音,漸漸地嚴厲起來。
嘶!
管事宦官,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沉吟片刻,便道:「陛下,其實,這背後的確是忠親王所為。」
小皇帝頗有深意的朝他看了一眼。
「果然,朕沒猜錯!」
頓了頓,小皇帝又道:「還有呢,你繼續說。」
「但奴婢以為,忠親王已經很慘了,世子死了,他又受傷。」
啪!
小皇帝拍桌子喝道:「這是朕乾的?這是他們父子相殘!」
咯噔!
管事宦官的心底,一念閃過。
他顫顫巍巍的道:「陛下,話雖如此,但忠親王父子是在宮裡出的事。」
「所以,那些百姓,又會怎麼想?如今,倒不如便將此事揭過去了。」
管事宦官,輕聲問道。
小皇帝沉吟,便道:「你之言,倒是有些道理。」
「那就讓忠親王留在京城,也不外放就藩了。」
「陛下所言極是。」
管事宦官,急忙行禮道。
小皇帝朝他看去,目中閃過了一道精芒。
「至於就藩并州,便交給定山王了!」
經此一事,他已是看透了忠親王。
管事宦官,閉口不言了。
他知道,多說無益。
小皇帝拿起奏章,掃了一眼。
他又放了下來。
「行了,你退下吧,朕假寐一會兒。」
「陛下,身子要緊,奴婢扶您回寢宮吧。」
「也好!」
小皇帝便離開了御書房。
京城,定山王府邸。
大堂中,定山王輕抿口茶,一陣驚訝。
「竟然鬧出如此之局面?」
定山王放下茶碗,一陣嘆惋。
忠親王世子死了。
忠親王也受傷了。
縱然,此事跟他無關。
但想想還是有些唏噓。
忠親王本就人丁稀薄。
這讓忠親王以後該怎麼辦?
「父親,忠親王這是咎由自取。」
陸景軒說道,聲音毫無憐憫。
定山王神色一怔,便嘆道:「你所言極是,這的確是他們咎由自取。」
「但是,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做絕了為好。」
定山王想到一事,看向了陸景軒。
「父親,那忠親王,可是要將咱們趕盡殺絕的。」
陸景軒有些不明白了。
父親為何如此偏袒?
定山王想了一下,嘆道:「景軒,你莫要忘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凡事有利有弊。」
「他畢竟當朝皇叔,即便是有罪,也應該是陛下所為,而不是吾等,你可知嗎?」
「父親放心,孩兒知道了。」
陸景軒點頭,便答應下來。
「那左相處處與你作對,等老夫就藩并州,他也不會消停的。」
陸景軒神色一怔,便詫異問道:「父親,您知道陛下讓您就藩并州了?」
定山王捋須,不禁微笑道:「景軒,這還用問嗎?」
陸景軒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他怎麼把這茬子給忘了?
「便在數日,老夫便會就藩并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