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王支隊、齊隊,別墅里一共有八名歹徒,全部確認擊斃!」
「王支隊、齊隊,我們搜尋過現場,找到大量針孔攝像頭,另外,基本能確定秦正生就是這伙歹徒殺害的,但他們身份不明,指紋庫沒有相應信息,加上訓練有素,懷疑是偷渡入境的外籍犯罪分子甚至是僱傭兵。【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王支隊、齊隊,周圍沒有看到其他可疑人員,但在幾棟亮著燈的別墅內發現大量監控。」
現場,匯報聲不斷,但齊翌卻根本聽不進去。他把老池交給他的那張帶血便簽收進證物袋,坐在椅子上,一隻手吊著,一隻手孤零零的放在膝蓋上。
王支隊走到他身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別想太多了,池宇賢那隻猴兒身子骨硬朗得很,常人眼裡的致命傷,對他來說也就是在床上躺一陣。」
「可能吧。」齊翌語氣很冷:「我只想知道,這伙歹徒的身份什麼時候能查清楚?」
王支隊也覺得頭疼:「外籍人員資料難查,只能看曉渝了,希望她有所發現……你真的不進別墅里看看?」
沉默兩三秒,齊翌站起身,在指揮車裡四處翻找一陣後,抓起把橡膠軟棍:「走吧。」
「……你拿棍子幹嘛?」
「鞭屍。」
「別胡鬧!」王支隊眼睛瞪得滾圓,上前就要把棍子奪下來,結果齊翌手一抄,竟把軟棍塞進了左手掌心。
王支隊臉色一變:「齊翌!別太過分。」
齊翌左手使不上多少力氣,王支隊當然能輕易把警棍搶下來,但這樣一來,難免弄疼他。
「走了。」齊翌就像個叛逆的小兒子,完全不聽勸,他把繃帶解下,勉強捏緊棍子一端拖著往別墅里走,王支隊怕他亂來,緊緊跟在後面。
……
把別墅樓里里外外翻過一遍,天已經蒙蒙亮了。
始終沒能發現其他線索,齊翌終於死心,走出別墅上了老池的車,托張忠邵送他去武警醫院,老池在那兒搶救。
趕到急救中心打聽一番,才知道他已經轉到了普外住院。
他傷勢不輕,情況不容樂觀,但沒有生命危險,正如王支隊說的那樣,他一身的腱子肉,骨架和肌肉擋住了氣浪衝擊,護住了主要臟器,除了肺部略有損傷外,剩下的骨折和皮肉傷都能慢慢養好。
齊翌鬆了半口氣,走進病房。老池趴在最裡間的病床上,頭偏向門口,睡得很沉。
即使睡著了,他還在皺著眉,沒有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睜開眼,下意識地用手撐著床,把上半身撐起來,跟著就疼的抽了口涼氣:「嘶……老齊,你來啦?」
「你別動,好好趴著。」齊翌忙讓他趴下,拉開被子一角,掀開來看了眼。
他沒穿衣服,身上纏著厚重的繃帶,病號服直接蓋身上。
老池強笑:「沒事兒,小傷,養兩個月就好了。醫生說傷的是肩背,腰沒什麼事,不然……咳咳咳。」
大概話說多了,他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咳又扯到肺,疼的冷汗往外冒。
「好了,你別說話,安心養傷。」齊翌幫他拉好被子,在旁邊坐下,順手拿起了個蘋果。
然後他發現,自己連給老池削個蘋果都做不到。
他默默把蘋果放回床頭柜上:「肺養起來很麻煩,你儘量別開口,有什麼需求就給我個眼神,我應該能猜到。」
老池:( ̄ ̄)(???)(Θ◇Θ。)
齊翌:???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你餓了?」
老池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點頭。
「我給你買份粥吧。」齊翌摸出手機點外賣,老池又一陣擠眉弄眼,齊翌試探著問:「你要吃曉渝做的?」
「嗯嗯嗯。」
「別鬧,她加了一宿的班,哪有功夫給你做飯……」
話音未落,身後有人輕輕敲門,姜曉渝甜甜的聲音傳來:「翌哥,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忙了一宿,肚子餓了吧?我特地抽空給你頓了銀魚粥,你嘗嘗看。」
老池:Σ(っ°Д°;)っ
沃日,到底誰是病號啊?
說起來齊翌的胳膊也沒好……
姜曉渝走上前來隨手收拾好床頭櫃,把保溫食盒放上去:「逗你的啦,我煮了兩份粥,池大哥的也順便弄啦。」
「順便……」老池很想硬氣的表示自己不吃了。
齊翌冷不丁的開口:「你不是在查那些人的身份嗎?哪來的時間熬粥?」
姜曉渝笑容僵住。
果然,有些人母胎單身是有原因的,即使看他眉眼中藏著的笑意就知道他是調侃。
鋼鐵直男忒下頭!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曉渝,別理他。」老池說著看向齊翌。
她擰開食盒,一邊老老實實的匯報:「我在暗網查到深夜,運氣不錯,找到了那八個人的臉。
「他們都是暹羅人,都曾服役於白旗國外籍軍團,退役後回國不知到應該做什麼,掛靠白頭鷹某公司組建了個僱傭兵小隊,在北非小秀過幾場,以悍不畏死聞名,但三年前忽然銷聲匿跡,現在看估計是被人收服了。」
齊翌拿出手機,翻開照片庫,找到張染血便簽,上面寫著「烏鴉齊」三個字。
血是老池的,至於字……
姜曉渝看了一眼:「對了,順便幫書證室的同事給你帶句話,經鑑定,這三個字是秦正生親手所寫。沒頭沒尾的三個字,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是指他的上線?還是指那八個僱傭兵的僱主?又或者別有用心?」
「可能三者都有。」齊翌收起手機,端起一碗稀飯,彎腰打了一勺送到老池嘴邊。
「嗷嗚!」老池一口含住,細細咀嚼著,眼裡炯炯有神,不停的給齊翌使眼色——衝著這手藝,姜曉渝一定得拿下,不然等她嫁人可就不好再給他們熬粥了。
齊翌無視了他的眼神,對姜曉渝說:「辛苦你,我給你調休一天,今天好好休息。」
「不用,」姜曉渝搖頭:「池大哥受傷了,這段時間換我來保護你吧。」
齊翌臉上浮現出拒絕兩個字。
姜曉渝急了:「幹嘛呀?我們一塊出過警,你知道我的,一般人都打不過我。」
「我知道,就是……」齊翌有點尷尬:「不太方便,算了吧。放心,這段時間我哪都不去,沒人能拿我怎麼樣。」
「別介啊,」老池看不下去了,不顧要爆炸的肺,開口蠱惑:「護理中心的案子還沒完,秦正生又剛死,你能忍得住不查案?曉渝實力可以的,有她保護你我也放心。」
姜曉渝拼命點頭:「對啊對啊。」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不為所動,並岔開話題:「再說吧……對了,死嬰案到現在還沒得眉目?」
姜曉渝:「月嫂被救下來後情緒瀕臨崩潰,乖乖招了,確實是她夜裡餵奶時不慎把嬰兒嗆死的,她慌張中起了歪心思,把孩子放娃他爸,也就是王慶林的床上,之後忐忑的回自己的小床躺著。」
齊翌表情嚴肅起來:「然後呢?」
「然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聽到腳步聲,她悄悄睜開條縫,就看到王慶林走到了嬰兒床旁邊喊娃兒呢,娃兒怎麼不見了。她懷疑是王慶林以為自己壓死了娃兒,自己把娃兒鍍銅塞進空調里的,為的就是多訛點錢。」
齊翌忍不住冷笑:「這髒水潑的一點邏輯都沒有,王慶林上哪去給娃兒鍍銅?」
「我也是說……而且月嫂還說她因為慌張一直沒睡,但她壓根沒聽到動靜,不知道孩子怎麼被弄走的。」
齊翌站起身:「沒動靜?不可能,那間房子我看過,窗戶都只能推開一條縫隙,只有門可以進出,月嫂的小床就在門邊,不可能沒聽到動靜。」
姜曉渝:「姬隊說疑點還有很多——娃兒夜起會哭鬧,嗆奶會咳嗽,聲音也都不小,產婦因為疲憊睡得比較死就算了,王慶林可緊張得很,不可能聽不到,更別說這幾天孩子的奶基本都是王慶林餵的。」
「月嫂在撒謊,甚至在給別人頂罪。這裡邊問題很大,必須查到底。」
「你們去吧,案子要緊。」老池開口:「我這裡沒什麼,不需要人照顧,記得中午幫我帶份飯就好了,不方便的話我自己點外賣也行。」
齊翌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不行,這次事件非比尋常,歹徒分出六個人對付你,明顯是要下死手,你這絕對不能少人。」
老池想起昨夜的爆炸,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姜曉渝有些納悶:「奇怪,他們的目標不一直都是翌哥你嗎?怎麼會轉移到池大哥身上了?」
「不一樣。」齊翌搖頭說:「針對我,他們想的是劫持;但針對老池,他們是想直接打死。」
老池輕哼一聲,噴出口熱氣:「就憑他們?咳咳咳……」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你少說兩句吧。」
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齊翌回頭看,護士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迎著齊翌的目光,她踩著小高跟緩緩走進病房:「26床池宇賢是嗎?護士查房,給你打個消炎針,換藥。」
她放下狄托盤,摘下注射器的針頭保護帽,彎腰說:「肌肉注射哦,麻煩伸一隻手出來。」
她戴著口罩,看不清面容,但眼睛很大,此刻掛著微笑,臥蠶彎彎的,眼睛也彎成了月牙兒,再加上甜美發嗲的聲線,潔白的護士制服,給人的感覺……
很不對勁。
醫院裡的白大褂哪件不是髒得要死,尤其普外科,根本挑不出乾淨的。
齊翌伸出右手,五指緊緊扣在護士手腕上。
護士臉色驟變,猛地抬膝撞向齊翌小腹,齊翌痛呼一聲,忍不住鬆開手跪倒在地。
姜曉渝反應過來,抓起保溫食盒Duang地一下就砸在護士頭上,護士一個踉蹌,注射器脫手而出,被姜曉渝一腳踢到床底。
護士見機不對,忙轉身就跑,姜曉渝又追上來,一把扣住她肩膀,她忙彎腰轉身掙脫手掌,又是一拳朝著姜曉渝胸口打去。
這拳又狠又快,姜曉渝不敢硬接,忙後退兩步閃過,護士絲毫沒有纏鬥的意思,轉身再次往門外跑去。
齊翌忍著疼就勢一滾,撞在門板上,把門關了回去。
「MMP!」護士爆了句粗口,撕開白大褂下擺,從大腿處抽出把匕首狠狠往回一划,但卻劃了個空,姜曉渝並未追來,她眼前只有一大片白花花的……
熱粥!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啊!」
冒著熱氣的滾燙粥水淋在臉上,疼的護士慘叫連連,姜曉渝抓住機會欺身而上,保溫食盒再次呼她後腦。
又是Duang的一聲,這次力道比之前更大,食盒都被打變形了,不鏽鋼的桶身凹下去一塊,護士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眼前陣陣發黑。
她直接被姜曉渝打懵了。
還沒有等她回過神,她忽然聽見破風聲,下意識的斜眼看去,一隻矮高跟尖角皮鞋撕破空氣,狠狠朝她側臉踢來。
砰!
解決完護士,姜曉渝緩緩收腳,忙看向齊翌:「翌哥你沒事吧?」
齊翌空床艱難起身,貓著腰坐在床上,看著一地狼藉默然無語。
姜曉渝這姑娘下手越來越黑了,明明戰鬥力賊強,偏偏打起架來動作還髒得要死,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連潑開水這種陰招都想得出來。
雖然她潑的是熱粥。
「你這些陰狠的路數跟誰學的?」
姜曉渝眨眨眼睛:「你啊,當初看你拿個大扳手打人,就覺得很給勁。」
齊翌:……
「很棒!就是這樣,對付敵人不用講什麼武德,等把他打趴下了再摁著他講道理。」
說著他從腰間取出手銬,朝著姜曉渝一拋。
正這時,挺屍的護士忽然從地上躍起,猛衝向坐在門口床上的齊翌,眼神冷的駭人。
顯然,她看準了齊翌沒什麼戰鬥力,想劫持齊翌以求脫身。
但……
齊翌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掏出槍。
「NMB!」她爆了句髒話,動作卻沒停,她在賭,賭齊翌身為警察,有所顧慮,她能搶到這剎那的機會把齊翌拿下。
然而……
砰!
「啊啊啊啊啊!」
「呼!」槍口緩緩升起一股白煙,齊翌再次舉槍,遙遙指向抱著肩膀疼的在地上打滾的護士:「這位女士,別跟我耍花招,雖然你是殺手,但我想死在我手上的人應該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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