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強硬

  頭皮一陣劇痛,有人抓著齊翌頭髮把他提了起來,他看見一張滿是刀疤的大醜臉湊在他跟前,唾沫星子噴了他滿臉:跑!個龜孫兒再格老子跑!能耐了,帶著老子跑了半座山!你再跑一個!

  齊翌覺得耳朵里像堵著一層水,明明就在眼前,卻聽不清他說什麼,朦朦朧朧的。【Google搜索】

  他勉強直起脖子,微微抬頭看他:hetui!

  我***!疤臉勃然大怒,抬起右手一拳打在他的側臉上,齊翌頭一偏,吐出一口血水,裡面帶著一顆智齒。

  那人還覺得不夠解恨,又抓著他的頭髮狠狠往地上摜。

  齊翌鼻樑劇痛,啃了滿嘴的泥,一股血腥味直灌入腦海,眼淚鼻涕混著血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疤臉再次抓著他頭髮把他提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老闆非要活的,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齊翌聽不清楚疤臉在說什麼了,他視線已經模糊。

  他只知道自己被五花大綁抬了起來,跟著肚子一疼,一路顛啊顛的移動起來,每顛一下肚子都硌得很難受,大概是被人扛到了肩膀上。

  扛著一個人跑山,這傢伙體能快趕上老池了,我輸的不冤……

  齊翌渾渾噩噩,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很快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他仿佛溺水了般,起初還會本能的掙扎,但漸漸地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不受控制的往下沉。

  不知道沉了多久,他仿佛觸及到了海底,身子又漸漸地漂浮起來,之前被剝奪的感官漸漸歸位,一片混沌中,他漸漸開始感覺到身上無處不痛,頭皮鼻子肚子疼得厲害,跟著又覺得陣陣噁心難耐,還夾雜著饑渴感。

  還有脖子,又酸又漲又麻,好像撐不住自己沉重的腦袋一樣,仿佛隨時都會斷掉。

  饑渴感愈發強烈,他終於掙脫了那片混沌的海洋,猛地抬起頭來,好像屏息很久的人一樣貪婪地大口喘息著。

  眼前一片漆黑,他什麼都看不到。

  伴隨著呼吸,頭也痛得更加厲害了,好像有人在裡邊和著他心跳的節奏一下一下的鑿他腦子。

  隱隱地,還有一種強烈地眩暈感,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卻仍覺得周遭一切都在旋轉。

  我瞎了嗎?還是環境沒有一絲光亮?他嘗試著活動四肢,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捆的很緊,手指掌心都有些發漲發麻,像是螞蟻啃噬,難受的很。

  脖子以下又冷又麻,身子是蜷縮著的,我應該是被捆著泡在了水牢里……好餓好渴,我昏了多久?靳臨回去接應那群受害人了嗎?嘶……好疼啊……yue!

  他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胡亂的發散著,饑渴與疼痛也不斷地折磨著他,鼻腔里濃烈的血腥味間歇性湧進腦海,時不時還有乾嘔的衝動,他很難受。

  但意外的是,這水貌似還挺乾淨的,沒聞到什麼異味。

  人在混沌中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他也不知自己醒了多久,只覺得度秒如年,始終無法收攏思緒。

  忽然,他眼前亮了一瞬,光線強度不大,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下意識的眯著眼,小心翼翼地回頭。

  身後,一道厚重的鐵門被拉開,他看到個高高大大地人影站在門口,背著光,渾身漆黑,身周縈繞著一圈淡淡的光暈。

  而且,他所處的位置並不是什麼水牢,而是浴缸,他被人綁在浴缸里,只露出了顆頭。

  又見面了,齊警官,你還真給我搞了不少麻煩。

  齊翌艱難開口:伙夫?

  聲音又沙啞又難聽,很陌生,完全不是他的聲音,他一開口,喉嚨更難受了,刀割火燒的。

  托你的福,我的人死了不少,得力幹將都折了三四個,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

  伙夫杵著拐杖緩緩靠近,在浴缸邊上停下腳步,拉了張椅子坐下。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不理他,忽然低頭咕嚕嚕地大口喝水。

  幾大口水灌下肚子,他覺得自己喉嚨沒那麼難受了,雖然還是像刀割一樣干疼,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伙夫大光頭上泛起了道道青筋:齊翌!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齊翌:你敢的話,幹嘛不直接動手,還跟我廢這些老話?你不是說我是死是活對你沒差嗎?

  伙夫噎的說不出話來,用力地哼了一聲,猛地站起身往浴缸走去,從口袋裡掏出個電擊器***水裡。

  呃……齊翌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不住翻起白眼,四肢繃直,腰也在往後挺,整個人很快沒入了浴缸中。

  不知到過了多久,電擊停下,齊翌心悸的難受,渾身上下又酸又疼,緊跟著又是股窒息感傳來,水從他口鼻嗆入,肺難受的像有無數隻手在用力撕扯似的。

  頭皮一疼,他被伙夫抓住頭髮,從水裡揪了出來。

  伙夫惡狠狠地瞪著他,面目猙獰:留你一條狗命又怎麼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識相的,就給老子乖乖聽話!

  齊翌虛弱冷笑:呵呵……你破功了。

  你說什麼?!伙夫臉色猙獰。

  你慌了,遠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從容淡定,你在害怕,沒了分寸,才會這麼歇斯底里地折磨我。

  伙夫怒罵:去死!

  伙夫無能狂怒,猛地又把齊翌摁進了浴缸里,抓起電擊器又***水中。

  滋滋滋噼噼啪……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呃呃呃……

  他渾身不受控制地打起了擺子,重重甩在地上,又抽搐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這個憨批,電齊翌的時候忘記收回手了。

  那種痛苦酸爽、心臟仿佛要爆炸的感覺,他再也不想嘗試,看向齊翌的眼神中也帶上了絲絲駭然。

  居然有人在扛過這樣的折磨之後還能放狠話?這人的意志力當真是鐵打的嗎?

  此時,齊翌在浴缸里本能地掙扎,水嘩嘩地順著缸壁往下落。伙夫擔心他真被淹死了,再一次抓著他頭髮把他揪了起來。

  遺憾的是,他沒有看到伙夫剛剛狼狽的模樣。

  伙夫氣勢也泄了些許,但火氣卻更烈幾分,面目也更加猙獰:齊翌!我再給你個機會,你……

  齊翌打斷他:所以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伙夫愣住。

  齊翌腳勉力撐地,身子貼著浴缸,勉強讓自己舒服點兒,虛弱的說:第一次見面我就說過,之所以不遺餘力的幹掉你,也是為了自保,如果有得選,我也不想死,更不想吃這些苦頭。

  伙夫冷笑:言外之意,你願意跟我合作?

  我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求條活路,只要你如實告訴我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我們未必沒有合作的可能。

  伙夫臉色陰晴不定。

  齊翌面無表情,繼續蠱惑:反正你又不敢殺我,不如我們開誠布公好好談談,你……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呵,事到臨頭還想用同樣的法子蒙我嗎?伙夫不知想到了什麼,用力哼了聲,再次把齊翌摁進浴缸。

  齊翌不為所動,但半分鐘後就控制不住地本能掙扎,奈何體力消耗過大,加上手腳都被捆縛住了,根本掙脫不開伙夫的魔爪。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齊翌忍不住又吞了幾大口水,才被伙夫拉起來,伙夫獰笑著說:就算不弄死你,我也有的

  是辦法折磨你,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齊翌滿臉痛苦:所以你到底要什麼?不說我怎麼配合你?

  我不需要你配合!伙夫又把他摁進浴缸。

  齊翌滿心憋屈,只覺得自己碰到了神經病。

  與此同時,大師館聯繫上的某醫院裡,老池正在大發雷霆,病房被他砸的一片狼藉。

  靳臨手上拿著椅子擋在前面:池宇賢,你冷靜一點,事情發展成這樣誰也不想的……

  屁!不想個屁!老池怒罵,瞪著門口那倆刑警:你們兩個幹什麼吃飯的?他說去引開敵人你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去?讓一個弱雞的法醫去殿後,你們真幹得出來!

  那兩人被罵的面紅耳赤,抬不起頭來,其中偽裝成記者刑警聽了幾句忍不住了,轉身就要走:我去把齊隊救出來!

  喂!靳臨慌了,忙上去抱住他:你說什麼,你一個人過去有什麼用?送死嗎?

  送死我也認了!我的錯,我為此負責。

  胡鬧,你……

  都吵吵嚷嚷的做什麼?多大人了。還有你池宇賢,就不能消停會兒,齊翌聽到這話他怎麼想,他弱嗎?他先是警察,才是法醫!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王支隊?

  老池回頭,看到王支隊站在病房門口,風塵僕僕的,一臉疲憊。

  姜曉渝、毛寧安等一堆熟面孔也在。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們的瞬間,老池鼻子有些發酸。

  姜曉渝紅著眼,從王支隊身後走上前來:池大哥,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老池聲音一下子啞了,眼眶通紅:王支隊,老齊他……

  我知道。王支隊打斷他,緩緩走進病房:所以我來了,帶你們回家。

  同樣的話齊翌也給受害者們說過,當時老池只是略有感觸,現在卻覺得眼睛又酸又澀,他壓回眼眶裡的眼淚,別過頭問:你帶了多少人?

  五千,外加一艘055,臨時蓋了武警的標識。王支隊殺氣騰騰地說:救得回齊翌那小兔崽子最好,如果救不回來,我要他們全都陪葬。

  老池愣住了。

  王支隊的態度比他預想中要強硬一萬倍,居然連最新下水的大驅都拉了出來。

  這話我已經放出去了,伙夫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敢殺齊翌,應該會拿他跟我們談判。

  老池小心翼翼地問:我們會妥協嗎?

  絕不可能,我會派人潛入來福酒店把齊翌救出來。

  ……老池不敢問救不出來會怎麼樣,繼續問道:什麼時候行動?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尚不確定,等時機成熟吧。這事你別管,好好養傷,交給我處理。還有,成熟點吧,別跟個小孩子一樣亂發脾氣。齊翌在的話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曉渝,你留下照顧他。

  姜曉渝用力點頭。

  老池還想再問,王支隊頭也不回的走了,靳臨他們也跟他一塊出去,一時間,偌大的病房裡就只剩老池和姜曉渝。

  姜曉渝默默地收拾病房。

  老池張嘴,欲言又止說不出話,坐回床上。

  你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

  還……還好,沒傷到骨頭。老池有點結巴,忍不住低下頭說:對不起,我沒保護好老齊……

  說什麼對不起。當時的情況靳臨已經在電話里跟王支隊說過了,不怪你。姜曉渝繼續收拾,卻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她抬起頭,眼框裡盈著水霧:他會被伙夫折磨嗎?

  恐怕……

  老池心一揪:在所難免。

  齊翌把伙夫算計得四面楚歌,就算伙夫不敢殺他,也肯定會折磨他泄憤,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伙夫的目標,雖然不知道伙夫究竟要他做什麼。

  伙夫心狠手辣,他的折磨不是人能承受的,想到這老池就心急如焚:曉渝你能不能給我透個底,到底什麼時候行動?

  姜曉渝看看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跟過去,老池沉聲保證:放心,我不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我只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行動。不然我不踏實。

  你別問了,姜曉渝低頭:我也不清楚。茲事體大,王支隊不會暴露給任何人的,他從路上就開始下各種命令,人被拆成了三四十隊,每隊執行的任務和時間都不同,跨度極大,就是為了防止泄密。

  老池說不出話了。

  他緩緩躺回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心裡堵得慌,自欺欺人的閉眼睜眼,想著下一刻,齊翌就生龍活虎地站在他旁邊吐槽他。

  但不管他怎麼努力,入眼都只有姜曉渝。

  煎熬中,夜幕悄然降臨,空氣里漸漸瀰漫起火藥味,整個北貢都仿佛籠罩在一股無形的硝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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