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齊翌下意識地抬頭向上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靳臨不像齊翌那麼浪,他帶來的人不可能貿然用炸藥,所以這聲爆炸只可能是歹徒造成的。
齊翌暗暗評估著這次爆破:「威力不小,但聲音更大,發散的厲害,應該是土炸彈……媽的,他們連炸藥都有?那為什麼之前不拿出來用?」
靳臨三步並作兩步衝下來,衝進地下室:「你們沒事吧?小心點兒,他們居然有炸藥……」
齊翌擺擺手,讓受害人們都躲到牆角,讓靳臨領著他帶下來的幾人守好出口,他提著槍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靳臨拉住他:「你受傷了?別逞強了,這裡交給我們。」
齊翌問:「你拉來的人靠譜嗎?」
靳臨噎住,他這些年的重心並不是發展勢力,而是培養眼線打探消息,拉來的這幫人里,除了連他在內的三個警察之外,剩下的戰鬥力都很一言難盡。
他結結巴巴地說:「對面那幫人也只是烏合之眾,作戰素養也很一般,頂多算菜雞互啄,我們人多,沒問題……算了,還是我上去看看吧。」
「也好。」齊翌同意,靳臨對付那幫烏合之眾足夠了。
靳臨提著槍歘地一下就竄了出去。
齊翌靠在牆邊調整呼吸,等了一會兒也沒再聽到爆炸聲,只有零零星星的槍響,才略微鬆了口氣,看來他們手裡的炸彈也不多。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槍聲停了,靳臨又跑了下來,還帶回了老池的步槍和微沖,遞給齊翌:「解決了,除了帶頭的人帶著兩人逃了,剩下的要麼被擊斃要麼中彈負傷被拿下,危機解除了。」
「爆炸是怎麼回事?」
「他們用把獵槍用的火藥塞進鐵桶里,又潑了點汽油,搞成了個土炸藥,別看聲音震天響,威力就是一大號炮仗。放心吧,我們的人沒有犧牲,就有兩個受傷的。」
齊翌:「那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現在就走……嗯,你們開了多少輛車來?」
靳臨側頭壓低了聲音說道:「人太多了,恐怕得分幾批。」
「那就先把孩子送去大師館,剩下的人轉移到山上去。你到了地方後,迅速帶著大師館的人回來接應,在山腳下打車燈,兩長兩短三長,我看到了就帶人下去跟你匯合,遇到危險就鳴槍。」
「明白。」靳臨環視齊翌身後的受害者:「大家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回家。」
……
留下幾個急救包和足夠的彈藥,靳臨的車隊帶著老池和一幫未成年受害者離開。
除了司機之外,剩下的人手都被靳臨留下了,配合齊翌保護剩下的受害者。
看著麵包車緩緩駛入黑暗中,齊翌轉身對線人們下令:「曼庫魯收到消息隨時可能派人追擊,我們別在這逗留,這就走!我在前邊帶路,兩個民警斷後,剩下的分散在左右保護他們。」
眾人都沒有異議,於是上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大山行進。
這群受害人都很有韌性,雖然被折磨的骨瘦如柴,氣力不濟,走幾步就忍不住氣喘吁吁,卻沒人抱怨什麼,更沒人掉隊。他們都知道,這條求生之路必須靠他們自己走下去。
一公里多的路,他們走了二十來分鐘才走完。
到了山腳,齊翌爬上樹往用望遠鏡看了幾眼,能看到遠方又亮起了一盞盞車燈,浩浩蕩蕩地車隊正往破車場的方向開,可惜天色太暗,看不清楚細節,只知道有二十多輛麵包車。
二十分鐘還不夠靳臨趕到大師館,這肯定不是他們的車隊,絕對是曼庫魯派來的人。
齊翌心一緊,知道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他們人數太多難免留下大量明顯的痕跡,很容易曼庫魯的手下一路追過來,忙說:「曼庫魯派的人來了,我們繼續走,翻過這個山坡再說。」
一干人面色發苦,但也知輕重緩急,強逼著從身體裡又擠出了點氣力,站起身互相攙扶著繼續往山上爬。
山路難走,他們走的速度更慢,齊翌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被追上是早晚的事。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又走了十多分鐘,齊翌不再藉助望遠鏡也能看到那一盞盞大燈了。
或白或黃的燈光聚集在破車場周圍停下,那群人已經到了廠房,而齊翌他們才在山路上跑出幾百米,距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
齊翌身後,烏泱泱地上百顆人頭,都在氣喘吁吁地往上爬,雖然喊了他們小心些儘量不要留下痕跡,卻仍難免踩倒野草撥開枝葉,更難免留下腳印。
痕跡很明顯,齊翌著急得嘴唇發乾,喉嚨發苦,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拿鞭子在他們身後趕,更何況他們已經瀕臨極限了,真用鞭子抽也沒用。
破車場外的大燈又動了,先是像螞蟻一樣朝著四面發散開,但很快就又重新聚集起來,大概是發現了他們留下的足跡,開始朝著山丘的方向開來。
不得不說,麵包車開起來真的很野,雖然山下並沒有正經道路,他們的車依然能開,一路碾著雜草灌木爛泥衝撞過來,短短兩三分鐘就衝到了山腳下。
齊翌甚至隱約能聽到底下人的叫罵聲。
不止齊翌,好多受害者都聽到了,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無計可施,直到有幾個人嚷嚷著就地伏擊,跟他們拼命。
齊翌沒好氣地呵止:「拼什麼拼?他們死有餘辜,也配跟你們同歸於盡?你們的命金貴著呢!你們就算不考慮自己也想想家人吧?千里之外還有人等著你們回去團圓呢!」
一席話說的他們無言以對,又過了十好幾秒,才有人反問:「警官,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這樣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被他們追上了。」
齊翌臉色梆硬,樹影投下一層蔭翳:「你們繼續往前面走,我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說著不等他們反應,一個折身脫離了大部隊,鑽進密林一路往下跑了。
一邊跑,他一邊檢查手裡的微沖和彈匣,心裡安定了些。
他不需要像老池那樣暴力撕破歹徒防線,他只要吸引火力就好了,不跟他們正面交鋒,保持好距離應該能撐一段時間。
想著,他信心足了幾分,腳步也更快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他學不來老池,也不用學,他這麼衝下去就是給對面送菜,沒必要那麼莽。
或者說他的莽和老池的莽不是一個方向。
對於這種相對平緩的小山坡來說,下山其實比上山容易很多,沒多久齊翌就溜到了接近山腳處,躲在大樹後面。
下面隱隱傳來嘈雜聲,很明顯,敵人開始順著腳印往山上過來了。
聽著動靜計算著距離,齊翌拔出手槍,朝下扣動扳機。
砰!
槍聲瞬間蓋過了蟲鳴鳥叫,傳出去極遠,把下面的人嚇了一大跳,一時間各種罵娘的聲音傳來,有普通話也有貢語,亂糟糟的混成一團根本聽不清。
齊翌打完槍就跑,邊跑邊往下又胡亂開了兩槍。
「娘希匹的,居然還敢埋伏我們!兄弟們跟我上!乾死他們!」
他們這大規模的一動,齊翌就看到樹蔭間鑽出了十幾道影子朝他追來,但方向有些偏。
齊翌端起微沖對準沖最前的那幫人瞄了瞄,又很快放下槍,放棄幹掉他們的想法。
反正他們已經被引偏了方向,目的達成,人太多了,他也干不掉,不如趁著自己還沒完全暴露,繞過去再吸引點人過來。
於是齊翌貓著身子,接著夜色和樹林的掩護,很快繞過這群人,又往下躥了幾十米,再次開槍。
如此反覆搞了三四次,絕大多數人都被他引偏,不少人開槍亂打,揮刀亂劈,把這一片山林毀的一片狼藉,覆蓋掉了受害者之前留下來的痕跡。
「成了。」齊翌長鬆口氣,痕跡被破壞他們就成了無頭的蒼蠅,這座山再怎么小,占地也有十幾個平方公里,夠他們搜的。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任務完成,也不打算跟他們硬碰,貓著身子打算往山上走。
才走沒幾步,他就聽到聲喝問:「誰!」
齊翌被嚇得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地抬槍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離得太遠了,倉促之間齊翌也沒打中,倒是嚇的那人抱頭鼠竄,罵罵咧咧:「淦!快來人!在這兒!」
不用他提醒,附近的人都聽到了槍聲,抬起槍打著手電就圍了過來。
齊翌不敢久留,端起微沖玩命狂奔。
人眼對動態的東西總歸要敏感的多,尤其是在夜裡,齊翌一跑就被不少人發現了,七八束手電光從各個方向齊刷刷的打過來,緊跟著槍聲像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的響起。
齊翌心跳到了嗓子眼,忙往密林和灌木叢里鑽去,哪裡不好走往哪裡跑,沒多久,手上臉上就被亂枝怪椏劃破了一道道細密的傷口。
這樣的傷口又癢又疼,齊翌忍不住抓撓了下,反而更加癢疼難耐了,還摳了滿指甲的血。
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在他身後緊追不捨,手電光依然打在他身上,他一刻都不敢停,玩命兒往前狂奔,卻始終無法和後邊的追兵拉開距離。
他體能本來就不占優勢,再加上腿上還受了傷,對這座荒山也沒有半點熟悉可言,想甩脫身後的歹徒無異於痴心妄想。
更要命的是,對方人多,追著追著就不再單純只是吊在他身後了,開始往左右分兵,山上山下的歹徒聽到動靜,也從各個方向聚過來,想要將他合圍住。
在他吸引歹徒注意力的時候,已有不少人越過他往山上追去,此刻成了他上山最大的阻礙。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齊翌只能放棄上山,狼狽地往西邊跑,時不時找顆大樹往後一躲,端起微沖胡亂地四下掃射個來回,逼得那幫歹徒慌忙閃躲,爭取幾秒鐘的喘息機會。
「山上五人,身後七個,山下七個,更遠就不清楚了。最近的離我二十多米,用的手槍,這個距離很危險,必須想辦法解決……
「不行,他們人太多了,耽誤幾秒幹掉兩個,又會有七八個人逼近,到時候更加危險,跟他們糾纏不划算。」
三五秒,他判斷清楚追兵的方向後,繼續發足狂奔。
算算時間,他出來到現在也有一個多小時了,那群受害人應該翻過這座小山丘,往山林更深處去了吧?
靳臨他們也該抵達大師館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拉一隊戰士過來支援,最多再有一個鍾,就能徹底安全。
這幫烏合之眾水得很,不是裝備精良的人民子弟兵的對手,哪怕只來一個班十個人,相互配合下也能很快將他們絞殺殆盡。
「但我能撐過一個鍾嗎?」齊翌跑到現眼前金星亂跳,喉嚨里像含了一塊燒紅的火炭,每口呼吸都伴隨著濃烈地血腥味,肺也像刀割一樣疼得厲害。
別說一個鍾,他現在眼前已經看得不是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老池。
剛剛被他密集掃射逼退的歹徒,在他逃竄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距離又拉開了十多米。
可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剛剛入眼還只有十八九個,這會兒身後至少有二二十多人,其中幾個剛剛才發現他,跑得飛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逼近。
突突突!
齊翌再次找了顆大樹掩護,靠在樹幹上往後掃射,跟著提起口氣就要再往前跑,眼前忽然發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
朝山下打了三四個滾,他才抓住顆草停了下來,借著掌心被割破的痛感勉強提起了一點精神,雙腿跟灌了鉛似的,又沉又麻,根本不聽使喚。
「快!那個狗日的撐不住了,抓住他!」
齊翌頭轟隆隆地響,歹徒的聲音忽遠忽近,時而似在天邊,時而又像在耳朵跟前,眼前的星空大樹也在不住旋轉,整個世界好像都扭曲歪倒了。
他忍不住吐出口苦水,才終於感覺好了點,可人已經追到身前,沒有幾米了。
齊翌拼著最後一口氣,咬牙提起了微沖,指頭在槍身上亂摸,還沒找到扳機的位置。
啪!
忽然一腳襲來,正正地踢在他的槍上,被踢飛好遠,緊跟著又是一腳踹中他的頭,他腦子一懵,整個人被踢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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