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外賣，對講機
河東郡，桃源縣。
寒冬來臨，往昔熱鬧的縣城稍微冷清了些，現在最常見的就是些湯湯水水的早點。麵條進鍋後過沸水，很快就將其撈出。挖上勺豬油，再加兩片葵菜和些蔥花，就是碗熱騰騰的清湯麵。
水霧瀰漫，香味撲鼻。有提著竹簍，靜靜等候的稚童，穿著破舊。等清湯麵煮好，便換上陶碗封好，而後就拎著竹簍離去。穿過街道，最後再將竹簍送至對應的宅邸門前。經過管事核對無誤後，便給稚童兩枚銅錢。
這就是桃源最新推出的外賣服務，主要是為了促進消費和就業崗位。縣城冬天生意也不好做，有的因為天寒而懶得出門。家裡頭有奴婢的無所謂，交給奴婢就好。但大部分家裡頭都沒，就懶得出門，想著隨便對付口。
這些稚童都是出自微寒，家境貧困。趁著學堂放寒假，就當個跑腿的賺點零用錢貼補家用。若是生意好些，每日都能賺個十餘錢。
「兔子兔子，我是老鷹。」
「兔子收到，老鷹有什麼指示？」
「我想吃街尾的滷煮，記得多加醋。」
「兔子收到！」
上官雪將對講機放下。
站在庭院內，滿臉無奈。
好消息是女帝恢復了記憶。
壞消息是就恢復了一半。
她看著掌心中的對講機，無比唏噓。這是秦稷特地搞來的，也別問究竟是從哪來的，問就是秘密不可說。
自從上次遇襲後，秦稷就加強了防守。整個桃源都處於戒嚴狀態，就是飛進來的蚊子都得從頭檢查到尾。還給阿九配了對講機，不論有任何需求，隨時都能喊人來。
剛拿到手，阿九便給上官雪一台。阿九上次遭受到刺殺，也是想到了些事。那晚她遭歹人行刺，是上官雪渾身是血，一人一劍掩護著她逃至桃源。如果沒有上官雪，她可能已經是個死人了。
秦稷則是和姬舟等人坐在庭院內，石桌上還放著對講機，笑著道：「這對講機的傳輸距離比不上電台，但勝在攜帶方便。如果是在開闊的戰場，應該能傳輸至十里外。由主帥持對講機，就可以分兵指揮。如果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也能用對講機通知。」
「真乃神物！」
姬舟忍不住出言讚嘆。
每當他們認為秦稷沒啥寶物了，他總能站出來打他們的臉。就說這對講機，在戰場上的作用絲毫不比電台差。主要是攜帶方便，算上外面套著的防水皮套，大概也就兩斤重。
這玩意兒可是秦稷新換來的。
通過青銅鼎，花了他足足二百萬錢。各種黃金玉石全往裡面塞，最後就給了他兩百台對講機，還搭配有電池。秦稷準備下次再搞幾台太陽能充電器，專門給對講機供電。
不僅僅只是南征需要，秦稷現在也需要。他作為郡守，需要時刻知曉各縣的情況。特別是他制定的發展戰略，其餘縣令是否嚴格遵守。有沒有陽奉陰違，欺壓百姓。如若有貪贓枉法，他也能時刻知曉。
為此秦稷又聯絡了些行商，讓他們蟄伏在暗處。如果遭遇任何不公，但當地縣令不管的話，就直接越級向他匯報！
秦稷作為郡守，自然有權這麼安排。
只要他們別過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別的郡如何，他管不著。但在他治下的河東郡，就絕不能有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只要讓他知道了，那就發現一起查處一起！
「老秦，你這回可又立下大功。」姬丹面露微笑，「靠著電台，右丞相已經令少府在關中推行火炕。經過視察後，發現效果奇佳。右丞相又派遣官匠，準備與其他郡縣推廣。有了火炕，就是面臨冰雪都能過個暖冬。」
「嗯，如此就好。」
秦稷只是笑了笑。
在他決定出仕的那刻起，就已經和大周綁定。大周繁榮昌盛，那麼秦家也能因此受利。如果大周遭逢戰火，他的宗親鄉黨都會因此而死傷。他要做的就是禦敵於國門外，同時儘量減少大周死傷！
「另外，你所提議的也都通過了。」姬丹看著秦稷，語重心長道：「雖然屠萬里竭力反對，但勝在三公九卿大部分人都認可你的緩戰之策。大周南征會按照你說的，兵分兩路。由少府章邯領兵十萬，民夫二十萬，開鑿靈渠；另外一路由屠萬里自會稽而下，先對付蟒部和犀牛部。」
「還是不太穩妥。」
「哦？」姬舟蹙眉看著秦稷，「你如此針對屠萬里，莫非真的與他有什麼私仇？」
「私仇算不上，只是比較了解他而已。屠萬里擅長舟師水戰，但卻驕狂易怒。如果由他領兵對付東海倭寇，那再合適不過。可要推行和輯百越之策，恐怕就難咯。特別是嶺南山高水遠，而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果真的由他領兵，那最好是給他配位老將，最好是能壓制住他的。」
秦稷侃侃而談。
他說的這些也許是杞人憂天。
但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打仗這種事容不得任何馬虎，有任何風險都需要提前杜絕。
秦稷知道領兵這種事摻雜著很多派系利益，所以也沒指望更換主帥。如果真的讓屠萬里領兵，那只能想辦法限制他。
「老將？」
「對。」
「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那太多了。」秦稷笑了起來，「鎮北王就不提了，畢竟他還得戍守北方。」
「咳咳……」
姬丹面色古怪。
瞥了眼姬舟，只是乾咳。
姬舟倒是面無表情，毫無波瀾。
秦稷則沒在意，繼續道：「除了鎮北王外，還有如今的護國公楊雲霄，他征戰三十載，從未有過敗績。當初的屠萬里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同樣是精通舟師水戰。只是如今年過花甲，所以退居二線。若是由他擔任裨將，相信屠萬里也不敢胡來。」
「護國公年紀還是大了些……」
「那還有安國公，蕭戰。」秦稷是如數家珍，對於這些人的資料都瞭若指掌，淡淡道：「昌武侯，公孫鵲。武平侯，曹劍……這些人不論資歷還是能力，我相信都能壓住屠萬里。」
「嘶……」
姬丹頓時倒吸口涼氣。
秦稷了解的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