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沒正經(加更)

  一陣風吹過,搭了一半的豆角架晃了幾晃,噗一聲栽倒在鬆軟的土地上。

  聲音驚動了樹蔭下的兩個人,文晚晚左躲右閃,終於避開葉淮讓人無法呼吸的密密的吻,想要從他膝上跳下:「架子倒了。」

  「有什麼要緊?」葉淮一隻手扣住她的脖子,一隻手圈住她的腰,呼吸聲沉沉的,「管他呢。」

  「好了,別鬧了,」文晚晚急急地掙了幾下,想要推開他,「大白天的,外面還有好多人看著,多不害臊。」

  兩個人挨得極近,她這樣推脫扭捏,一下一下地挨著他,簡直是要命。葉淮低低地喟嘆一聲,向她唇上輕輕一咬,喑啞著聲音說道:「你又勾引我。」

  文晚晚吃疼,低呼了一聲,躲閃著去推他:「討厭,怎麼這麼喜歡咬人……」

  可不管她如何躲閃逃避,葉淮依舊牢牢地鉗制著她,他含著她的嘴唇,牙齒密密細細地拂過去,帶著一絲促狹的笑,含糊地向她低語:「就是喜歡咬你。」

  他的胳膊箍緊了她的腰,迫使她整個貼在自己身上,不容她有一絲自由,只能順從他的心意。他的手滑進她的髮髻里,摸著她光滑柔軟的髮絲,又扣住她的頭,讓她不得不迎向他,任由他愛吻。

  文晚晚很快忘記了倒下的豆角架,忘記了在外面守著隨時可能進來的下人,直到他微涼的手指悄無聲息的,解開小衣的帶子。

  文晚晚一個激靈,隔著衣服按住了他。

  葉淮的呼吸亂著,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咱們回去吧。」

  「別,」文晚晚極力阻攔他,胡亂找著藉口,「豆角架還沒有搭好呢,快去幹活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葉淮很快突破她的阻攔,不安分的手四下里遊走著,他聲音裡帶著得意,丹鳳眼甚至還向她眨了眨,「又是讓我翻土,又是讓我捉蟲,怎麼,是不是想累壞了我,你自己圖省事?」

  「討厭!」文晚晚脫口說道。

  她覺得他一天到晚就是太閒了,所以積攢了無數的精力,每天都只想著那件事,拼命折騰她,她存心要消耗他的體力,每天都找各種藉口讓他幹活,前天翻地,昨天捉蟲,今天藉口整理菜園,先去砍了些竹竿,跟著過來搭豆角架。

  對於她的安排,葉淮從不推脫,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幹活時,她要一直在邊上端茶遞水,還要對他的要求千依百順。他的要求無非那幾件,親親抱抱摸摸,文晚晚心裡衡量了一下,若是能夠讓他安生些,這些小小的便宜也沒什麼,是以便也同意了——哪知道他竟一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

  也就怪不得這幾天不管白天裡怎麼幹活,一到夜裡他依舊生龍活虎的,不但精力旺盛,而且花樣繁多,實在讓她苦不堪言。

  原來他早看出了她的目的,就是存心戲弄她!

  方才裴勉來之前,他吵嚷著口渴要喝水,等她調好了蜜水送過來,他卻又不肯好好喝,非要含在嘴裡餵她一口才肯罷手,文晚晚臉上火辣辣的,她也真是傻,被他吃干抹淨了,還以為他只是精力過人,一直還在絞盡腦汁地想,明天該給他派點什麼活計。

  卻原來,早就被他算計了,這個狡猾的男人!

  文晚晚拉開他的手,恨恨說道:「你這人,整天就想著作弄我。」

  葉淮低低地笑著,很快又纏上來:「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明明是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事事都依了你,怎麼到頭來卻成了我作弄你?」

  文晚晚氣呼呼地橫他一眼,卻又反駁不得,只好別開了臉,道:「你胡攪蠻纏,我不跟你說了。」

  葉淮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扳過來,左頰上的酒窩深深地顯出一個圓窩:「躲起來在想什麼?是不是又在算計著讓我做什麼活?你放心,我只當不知道,你派下活計我就做,也許再忙上幾天就能如你所願,我累壞了也未可知。」

  「討厭!」文晚晚再也忍耐不住,兩根指頭捏住他的酒窩,輕輕擰了一把,跟著從他膝上跳下,撒腿便跑。

  葉淮哎呀一聲,誇張地叫疼,半真半假在後面追她:「文晚晚,你敢打我?」

  「又不疼。」文晚晚有些心虛,回過頭分辯道,「還沒有你咬我咬得疼……」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他已經追上了她,按住她的肩膀又笑又咬牙:「我看這幾天是把你慣壞了,越來越放肆,居然敢打我?說吧,怎麼辦?」

  「你也咬我了,而且我只是輕輕捏了一下,根本就不疼,」文晚晚眨著眼睛,想要哄他,「要麼咱倆扯平吧?」

  「呵,」葉淮的丹鳳眼微微一眯,「那可不行。」

  他忽地彎腰伸手,抄起她抱在懷中,跟著往肩上一丟,文晚晚措手不及,低呼了一聲,已經被他扛在了肩頭,大步流星地往臥房裡去。

  文晚晚頭朝下倒在他肩上,他走的很快,顛簸得她來回搖晃,頭暈眼花,文晚晚只得拍著他的脊背,急急叫道:「都看著呢,別鬧了,快放我下來!」

  葉淮低低地笑著,一巴掌拍在她臀上,順手又捏了捏:「不行,你打了我,須得賠我。」

  外面守著的僕從一聽他們笑鬧起來,早就走了個乾淨,院裡頭靜悄悄的,葉淮便這麼扛著她,笑著跑著,飛快地進了屋,一腳踢上了門。

  房門關緊,他就越發沒有顧及,再不肯老老實實,不等到臥房,就笑著開始動手動腳,文晚晚那樣被他扛在肩頭,根本無力招架,只得任由他胡鬧,很快就丟啊盔卸甲,她也只得在羞澀與緊張中,緊緊地閉上眼睛。

  肌膚觸到了冰涼絲滑的被褥,卻是葉淮把她放在了床上,他低著頭細細地吻著她,丹鳳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線:「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去年在南境殺敵時,我三天三夜都不曾合眼,照樣精神抖擻。要想讓我累,你最好還是在床榻上多花點心思吧。」

  這個可惡的傢伙!文晚晚忽地抬起身,在他耳朵上用力咬了一口:「討厭!」

  噝,葉淮叫了一聲疼,一張口吻住她,唇齒間含糊不清地說道:「方才擰我的臉,現在又咬我,文晚晚,這回你欠我的帳可越來越多了,須得慢慢地還……」

  金鉤落下,紗帳遮住春a光,可呢喃的聲音遮不住,裊裊地散落在暖融融的屋裡……

  午時過後,文晚晚才在臥房裡胡亂吃了一餐飯,葉淮把她抱在膝上,低眼看著桌上的飯菜,遲遲決定不了怎麼下筷子,只笑著向她說道:「明兒我教你騎馬吧。」

  文晚晚懶懶地靠著他,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記得才學騎馬時,弓馬師傅說過,騎馬久了腰勁兒好,到時候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禁不住折騰了,」葉淮笑得曖昧,「咱們也能試試別的花樣。」

  文晚晚臉上刷一下紅了,推了他一把:「你真是,總沒個正經!」

  葉淮低低地笑著,伸手揀了一塊鴿子肉咬在嘴裡,臉便湊了過來:「嘗嘗這個,味道還可以。」

  文晚晚一隻手擋住他的臉,另一隻手把鴿子肉都塞進他嘴裡,嗤的一笑:「不勞你大駕,我自己會吃。」

  葉淮也只得自己吃了,道:「明兒我帶你去打獵吧,這陣子正是獵物最肥的時候,打點山雞鷓鴣野兔什麼的,到時候你給我做燒鷓鴣。」

  「你到底給明兒安排了多少事?」文晚晚橫他一眼,「又要見裴大夫,又要教我騎馬,又要去打獵。」

  「無所謂,隨你喜歡做哪樣,咱們就做哪樣。」

  葉淮從盤子裡揀了一個杏脯,咬在牙縫裡,文晚晚早瞧見了,連忙要躲,卻被他用胳膊牢牢箍住,身子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他只是笑著,一點點向她逼近,文晚晚躲沒處躲,只得就著輕輕咬了一口,紅著臉說道:「行了吧?吃了那麼多肉,油膩膩的,還非要弄這種事。」

  「我又不嫌你。」葉淮低低地笑,伸手又拿了一塊杏脯。

  文晚晚捂住了他的嘴,道:「可我嫌你呀,油膩膩的,盡會纏人。」

  葉淮拿開她的手,俊臉一下子繃緊了:「不行!」

  文晚晚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問他:「怎麼了?」

  葉淮把那塊杏脯塞到她嘴裡,不等她吃,立刻低頭咬下來,舌尖一勾,全到了自己嘴裡,他慢慢地嚼著,眼睛看著她,聲音又是溫存又是強橫:「不管我怎麼樣,你都不許嫌我,你得一直陪著我,除非我死……」

  文晚晚立刻捂他的嘴,嗔道:「不許胡說!」

  葉淮看著她,鼻子在她鼻子上蹭了下,許久才笑起來,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