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見以安自己拿那自己開涮,眾人不禁都笑出聲來。
魚懷柔也崩不住冷冷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埋怨道:「你呀,你的禍事來了。」
「二師妹還沒回來嗎?」以安哭喪著臉。
「你二師妹,這次大典是趕不上回來了。」公孫綺夢看向魚懷柔,繼續說:「你大師父,特地給你準備了一件法寶,無需法力,以凡人之軀即可驅使。」
以安眼睛一亮,立馬看向魚懷柔,可憐兮兮地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里,滿是可憐還有渴望。
受不了以安這般令人憐惜的眼神。
「囔,拿去。」
魚懷柔袖手一揮,一隻精美的木盒便從袖子飛出來,浮在以安面前。
「這是一件寶衣,穿上它,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公孫綺夢走到以安身前,幫以安打開盒子,剎那間,霞光四處,盒子裡噴湧出一道絢麗的五彩寶氣。
說實話,這件寶衣,挺土的,五光十色,像極了行走的KTV。
「哇!好漂亮。」
「嗯?」以安震驚地看著冬曉,師妹,你是認真的嗎?不覺得土嗎?
按以安的審美,這五彩的衣服,他是打死都不會穿的。
公孫綺夢提起寶衣,繼續說道:「這件寶衣,名為五彩霞衣,凡人穿上它,不僅可避刀兵,還能消災解厄,益壽延年。」
以安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衣服!此物與我甚是有緣,看著就很合身。
以安急忙雙手接過,又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二師父,真有這麼神奇嗎?還能益壽延年?」
「刀兵不沾,消災解厄,無病無災,不就活的長了?」公孫綺夢微笑著說道。
有道理!
「此件寶衣雖好,但有個缺點好叫你知曉。」
魚懷柔看以安興高采烈的在身上比劃,提醒道:「此物上身後,任何人便碰不得你,若是觸碰便有十指扎心之痛,如果不是你自己脫下,它就不會被人脫下。」
「這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是缺點呢。」以安不解地問。
「假如你受傷了,在疼暈之前,一定要先把寶衣脫下,不然你暈過去後,沒人能救你。」
「哦,這樣啊,哎不對呀,這寶衣不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嗎?我怎麼會受傷?」以安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沒錯啊,它是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可是它不防棍棒,這些以力傷人的兵器,要是有人拿流星錘揍你,皮肉完好,五臟俱毀啊。」魚懷柔解釋。
「那我要這鐵棒,阿寶衣有何用額!」以安仰天哀嚎。
「最起碼,鍾顏兒不能赤手空拳的打你了。」魚懷柔斜眼看著他。
「那她拿棍子打我怎麼辦?」
以安十分確定,一旦鍾顏兒被五彩霞衣刺痛,一定會反應過來。
到時候,隨手抄上一根棍子,被惹怒的鐘顏兒,下手一定更狠,以安都不敢去想像那個殘暴的畫面。
不能穿,穿了也沒啥作用,穿了也白穿,嗯,那就不穿了。
「宮主,清音閣的弟子已經到谷外了。」
「冬曉,快!」以安大叫道,「快幫師兄把寶衣穿上。」
百花宮,顧名思義,宮有百花。
先有百花宮,後有的百花谷,山谷因百花宮而名,四季如春,風調雨順,花開成海。
在百花宮繁盛的時候,每日都會有專門的弟子去精心呵護和打理,剪枝,裁葉,花海中鶯歌蝶舞自飛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此時,百花谷內,百花齊放,嬌艷欲滴,一朵朵,一株株,名滿天下的花卉,連綿成海,裝飾著整座山谷。
鶯初解語,最是一年春好處。
一群女修自遠方而來,在百花弟子的引領下,走在花海之中。
那群女修中,領頭的兩名女子,背負瑤琴,氣質出塵脫俗,便如出水蓮花一般,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容貌稍顯成熟的美婦人,行走間,觀賞著花海中的各種奇花異草,對身邊的年輕的女子說道:「魚懷柔和公孫綺夢,確是天下奇才,僅花了十餘年,便讓百花宮恢復了仙宮的名號,即便是百花仙宮的第一代祖師,天資卓越,曾是萬里挑一的奇女子,建立百花仙宮也花了三百餘年。」
前頭引路的百花弟子,聽得後面傳來的讚嘆,與有榮焉,不自覺的挺直腰杆。
「顏兒,跟你的師妹們交代一下,此處是人家的寶地,設有陣法,不要到處亂走。」美婦人又對門下弟子叮囑道。
鍾顏兒聽了話,向身後的師妹們傳遞下去,便緊趕兩步上前對百花弟子問道:「敢問兩位師姐。」
「不敢當,我們倆姐妹入門稍晚,不敢為師姐先,鍾師姐請講。」兩位百花弟子是剛入宮的外門弟子,在清音閣親傳大師姐面前,不敢托大,畢竟,這是一個連大師兄都不敢還手的女人。
外界傳聞,大師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早已突破了天人之境。天下諸多法門,大師兄無一不精,無一不曉,不管門下師妹遇到任何問題,都能夠獲得指點,唯一遺憾的就是,大師兄宅心仁厚,紳士有度,從不與女子動手,她們也難以見到師兄的風采,至於見到過師兄出手的男修,都已化為一抔黃土。
二師姐安靜,在東域同輩之中也是難逢敵手,打遍春秋大地,尚無人敢與之爭鋒。
但在大師兄面前,二師姐從不敢大聲說話,想來,我等雖從未見過大師兄出手,但大師兄比之二師姐,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大師兄比二師姐強,二師姐又壓著鍾顏兒打,四捨五入,鍾顏兒是萬萬打不過大師兄的。
但是,現實卻是早已突破天人之境的大師兄經常被鍾顏兒打的不能還手,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裡面有問題。
兩位弟子相視一看,都露出一份瞭然的心意。
「我看前方水邊有座亭子,那裡的花兒似乎有些不同?」
「回師姐,大師兄叫那裡忘川,那一片花海是曼珠沙華,顧夏師姐,正在那裡迎接諸位。」
「忘川?」藍蘭真人驚呼道,「忘川彼岸的曼珠沙華,怎麼會在陽間盛開。」
百花弟子一臉得意,非常享受眾人見到忘川花海的驚訝,說道:「我等也並不清楚,這些都是大師兄親自種下的。」
「你們大師兄呢?沒下來嗎?」
鍾顏兒問道。
「見過藍蘭仙子,鍾師妹,宮內大典在即,大師兄要事纏身,無法下山迎客,托我向大家問好,原諒則個。」
說話間,眾人已然到了忘川亭子邊上,顧夏聽到鍾顏兒的發問,便上前應道。
藍蘭真人衝著顧夏,露以善意的微笑,「顧夏小丫頭,好久不見。」
顧夏嫣然一笑。
「承蒙仙子還記得顧夏,大師兄在亭中已略備茶飲,清音閣遠道而來,想必也有些睏乏,先喝杯茶水解解乏。」
這百花宮偏安一隅,地處幽靜,從清音閣到這裡,還是真是花了不少功夫,大家也正好想休息一下。
「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替我謝謝你大師兄。」藍蘭真人笑著對顧夏說道。
「哼,謝他做什麼?他有什麼好謝的。」鍾顏兒不屑的哼了一聲,扭頭對著身後的師妹們喊道,「師妹,隨我去亭中歇息。」
說完,便背著瑤琴,自顧自的走進亭中,隨手給自己倒上盞茶。
藍蘭真人看著鍾顏兒的背影搖搖頭,對顧夏表示歉意,「見諒,顏兒這是老毛病又犯了。」
顧夏呵呵一笑,「鍾師妹,率性而為,天真爛漫,不礙事,想必大師兄也不會介懷。呵呵。」
「多謝!」
「仙子也請進去用茶,歇息片刻,待會兒由顧夏領大家上山。」
「鍾師姐,聽聞百花宮的大師兄,道法高深,早已突破了天人之境,一身修為斂於體內,已至返璞歸真,此次大典,他會出手嗎?這次應該能見到他出手時的風采了吧。」亭子裡傳來清音閣弟子們碎碎的討論聲,顧夏聽得,心裡忍不住地拍腿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