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狗舔燈盞

  這天,以安踏入客棧後院的時候,有一陣沁人心脾的焦香湧入鼻尖,瞬間就勾起來他的味蕾,口中生津。

  然而,以安突然感覺,周圍的有些氣氛不對,甚至感覺還有殺氣環繞,定睛一看,一隻紅彤彤的烤乳豬,趴在火爐上面,油光滑亮,看著,就十分有食慾。

  以安,咽了一下口水,果斷轉身,撒腿就跑。

  「錚」

  寶劍出鞘,鍾顏兒也不多話,直接就追著以安打殺過去。

  鍾顏兒此時雖然也只有十一二歲,但是早已鍊氣入門,抓個凡人,那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不過是三兩下的功夫,以安就被鍾顏兒拿捏在手上。

  「女俠饒命!」

  被鍾顏兒抓到後的以安,被打的鼻青臉腫,紅撲撲的臉蛋跟桌上的烤乳豬也是一般無二。

  鍾顏兒也是惱羞成怒,打了這般久,也不解氣,隨即又祭出法寶,一道青光直向以安的腦門劈去。

  「臥槽,要出人命了。」以安也呆住了,自己這事兒犯的大條了,鍾顏兒這是急眼了。

  「砰」

  「夠了,適可而止吧。」一道靚麗的紅色身影擋在以安的身前,此刻,他決定以身相許。

  安靜出手化解了鍾顏兒的攻勢,繼續說道:「打也打過了,你這氣也該消了。」

  「消不了!看打。」鍾顏兒也後悔自己剛才出手太重,但是被安靜擋住以後,心生的一點愧疚也也變成了羞怒,於是,便把怨氣發在了安靜身上。

  鍾顏兒重新祭出法寶,法寶直撲過去,朝著安靜就狠狠地打去。

  有一句話,叫做見面不如聞名。

  安靜,就是人為其名,完完全全是個火藥罐子,深得大宮主的不二真傳。

  見到來招,安靜也不怯場,祭出一隻拳套,揮舞著火焰就打將而去。

  兩人你來我往,青光火焰相互碰撞交錯,打成一團,兩人是打著打著,就打出了火氣,誰也不讓誰,場面越打越大。

  「啊,那後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聽到這裡,孟秋也就明白了,二師姐什麼脾氣,那是你聽話就算了,你要不聽話,我就把你打到聽話的脾氣。

  「嗯,鍾顏兒的天資與二師妹雖然略有不如,皆可位列東域前十,但是在比狠上面,還是你二師姐,技高一籌。」

  想到當時的畫面,以安是眼角一抽,好好的一個美少女,硬是被安靜打的比天蓬元帥還難看。

  此刻,以安決定,以身相許這件事,還是算了。

  本就受了委屈的鐘顏兒,又遭一頓毒打,自是氣憤不過,當即發誓,與安靜和以安誓不兩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刻作罷,下次再找回場子。

  幸好安靜資質卓越,每次都能在境界上壓她一頭,往後的諸多日子裡,鍾顏兒也不跟安靜正面交鋒,只繞過安靜,專找以安的麻煩。

  以安和鍾顏兒每每遇到,就是一頓毒打,以安也自知理虧,從來不曾反抗,當然了,反抗也打不過,沒準還挨的更痛。

  「哎,話說回來了,你二師姐什麼時候回來呀?」以安想起來自家的二師妹,下山辦事,至今還沒回來呢,要是有她坐鎮,挨打還能輕一點。

  「師姐早上剛傳來消息,她在凡間還需要耽擱一些時日。」

  「這樣啊。」以安略微有些擔憂,看來得多備點紅花油了。

  瞧見師兄憂心忡忡的樣子,孟秋臉上的冰冷,不禁有些觸動,「師兄放心,雖然二師姐不在,但師妹的手中劍也定當護師兄周全。」

  看著自家師妹一臉堅定,以安也不禁微笑起來:「有秋師妹坐鎮,師兄自是無礙。」

  孟秋右手緊握,暗下決心,雖說是師兄犯的錯,但這點小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兄挨了無數次打,也早該恩怨兩消了,鍾顏兒這次要是再敢欺負師兄,她定不饒她。

  「師妹在此稍坐,師兄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嗯。」

  孟秋內心微起波瀾。

  以安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隻木盒,在孟秋的面前緩緩打開。

  「這。」孟秋疑惑地看著以安,盒子裡只有一封信。

  「打開看看。」

  孟秋隨即拆開信封,看著信紙上的內容,十指捏的發青,眼睛裡布滿血絲。

  「這上面,是當年殺害你全家的兇手名單,共三十八人,是個隱匿多年的殺手團伙,你苦苦追尋多年,一直沒有發現線索。師兄也是偶然間發現了些蛛絲馬跡,當時因為沒有證據不敢確認,便沒有告訴你。」

  「除首惡當時未被捕獲外,其餘三十七人,師兄已經幫你處理了,用的凌遲,希望師妹不要埋怨師兄的越俎代庖。另外,首惡雖未伏誅,但是師兄還在追查,一旦找到線索,便帶師妹前去,手刃仇人。」

  孟秋的雙肩微微的顫抖,珍珠一般的淚水,打濕了手中的紙張,哽咽道:「多謝師兄!師兄的大恩大德,師妹無以為報只好…」

  「以身相許嗎?」聽到這,以安有些興奮了,狗血劇情這就來了呀。

  「只好來世給大師兄當牛做馬。嗯?大師兄?」孟秋聽到以安嘴裡嘟囔的話,不由得手足無措起來,臉上的淚珠也霎時煙消雲散,只管慌張地說道:「師,師妹還有事,先回去了,師兄早些休息。」

  「不再待會兒嗎?。」

  「不,不了!多謝師兄,師妹先告辭了。」

  「蛋糕忘拿了!」

  孟秋又回來提起蛋糕,慌忙逃竄。

  看著落荒而逃的孟秋,以安忍不住大笑起來。

  孟秋站在黑暗中,看著站在院門外,目送自己離開的大師兄,看著他看見自己走遠,消失在視野中,熄滅了院前的燈籠。

  提起手中的蛋糕,孟秋冰冷的俏臉,冰雪融化,露出來一絲笑容。

  「一生不夠,再許來生。」

  熄燈。

  躺在床上的以安,閉著雙眼,今天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腦海中如放電影一般閃過,他開始復盤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有無犯錯,無則加勉,有則改之。

  每日當三省吾身。

  良久,作罷,便沉沉睡去。

  ……

  司晨報曉,輾轉已經是日上三竿。

  「大師兄不好了。大師兄,大師兄不好啦!」

  「哎呀~!誰啊,煩死了。」被一連串胡亂的敲門聲打醒,以安睡眼惺忪,一臉的起床氣,打開房門,對來人說道,「哦!冬曉啊,你師兄還沒死呢,好著呢。」

  人皆有所好,以安則好睡,這一通懶覺,不到中午是起不來的。

  「不是,大師兄,不好了。師尊在花神大殿,叫你趕快過去呢。」冬曉再溫潤的嗓音也掩蓋不了著急的語調。

  「慢慢說,怎麼了?」以安慢條斯理地說道。

  「鍾顏兒,快到了,師尊讓你去大殿拿件法寶護身。」

  「臥槽,不早說。」以安奪門而出。

  「衣服,師兄,你衣服沒穿。」

  冬曉衝進房間,抱起師兄的衣服,祭出一把青花紙傘,就朝著以安追去。

  「師尊吉祥,小安子,給大宮主和二宮主請安了!兩位宮主,今兒個真是如芙蓉出水,顧盼生輝,如粉蝶動翅,白璧無瑕,如綠葉醉桃,姣花照水,又如輕雲出岫,暗香襲人吶,小安子在這祝兩位美女宮主,道法自天通,法境真自在,青春常永駐,是年年在今日,歲歲看今朝哇。」

  以安快步奪門而入,誇張地大聲行禮。

  「呵呵!我就喜歡聽小安安每日來請安,嘴兒跟抹了蜜似的甜,我聽著都差點信了。。」二宮主公孫綺夢,彎著眉眼,喜笑顏開。

  「二師父此言差矣,什麼叫差點信了,以安所言,有感而發,句句肺腑。」

  以安捶胸頓足,頗有受了冤枉的委屈。

  「身為一派大師兄,沒個師兄樣,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嘴巴上栓油瓶。」大宮主魚懷柔冷著一張臉。

  「師尊!」

  「別叫我師尊,你是我師尊。」魚懷柔憤怒地對以安吼道。

  「大師兄,師尊說的什麼意思?」

  冬曉小聲在以安耳邊不解地問道。

  「狗舔燈盞—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