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的眼神冰冷的可怕,似乎有一頭猛獸要從視線中跳出來。
竺峰臉色一怒,他大聲喝道:「東土還不是你能狂妄的地方。」
「呵!」以安也發出一聲冷笑:「東土也不是你能胡作非為的地方!」
以安嚴肅的語氣如疾風驟雨般直直地逼向竺峰。
代師執掌百花宮,統領四部,讓以安養成了上位者的雷霆氣勢,他的話語中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讓竺峰都不禁為之一震。
竺峰踏入知命,已達上境,距離五行境不過也是一線之遙,他身為東土長老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與自己對話。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與此同時,他的雙手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沉著聲音,不容拒絕地說道:「還是請小友配合一下!」說話間,散出一道屬於知命上境的強大威勢,向以安壓迫過去。
青雪緩緩地往前踏出一步,身子便站在了以安的身邊。
以安輕輕地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想死?」
青雪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透露出恐怖的危險氣息。她柳眉輕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冷冷地開口說道。
他的威壓在頃刻間崩碎,竺峰氣機猛然一滯,感受到了一股比他還要強大無數的氣勢壓在他的頭頂上空,正蓄勢待發。
他的眼中在一剎那布滿了恐懼,手指不由得在微微地顫抖,這股威壓,定在五行境之上。
然而眾人卻對這威壓沒有絲毫的感覺,耳邊聽見青雪狂妄的聲音,便齊齊拔劍,大聲喝道:「休得放肆!」
數道寒光從劍鞘中射出,將大廳映照的更加明亮,也有了一種緊張地氣息。
「住手!」竺峰連忙大喊止住眾人的動作,東靈衛疑惑地看著長老,臉上儘是不解。
「退下!」竺峰陰沉著臉沒有解釋,趕緊揮手,讓手下人撤出正廳,「把他留下來。」他指著虛弱的黑衣人。
姒凌也霜滿臉困惑,不知竺長老為何變化之快,東靈衛也一個個快速地撤了出去。
以安這時才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道:「還要如何配合?」
青雪的眼神一斜,竺峰瞬間變得有些緊張,他沒想到以安的身邊竟然還隱藏著一名五行境的高手。
之前的他表現的有多囂張,此刻便有多麼狼狽。
他想打退堂鼓,但礙於東土長老的身份,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強撐著面子,說道:「非是老夫故意刁難,嫌犯親口供詞,不得不來麻煩小友。」他的話語中多了一絲謙卑:「還請小友配合我們的任務。不會占用小友太多的時間。」
以安淡淡地瞥了竺峰一眼。
「罷了!」他說道:「這人重新再審一遍。」
以安倒也不是覺得東土弄虛作假,東土身為東域仙門協會管理者,手上自有一些審訊的手段,行事也不會有失公允。
只是,有些事情,還得親口問!
「好,好!就按小友說的辦。」竺峰連連點頭應和。
「那就勞煩公主殿下走一趟!」以安對姒凌霜說道。
「我?」姒凌霜臉上有一絲茫然,她指著自己問道:「我去嗎?」
只見她眉頭微皺,眼中滿是疑惑與不確定,咬了咬嘴唇,又接著道,「我可以嗎?」
她的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內心似乎正在糾結,既有著想去嘗試的衝動,又有著怕完不成任務的擔憂。
以安轉身看著她,肯定地說道:「去吧!刑良已經準備妥當了,公主殿下,早去早回。」
「是!少主!」姒凌霜欣喜的應了下來。
「那就麻煩竺長老安排人送一程吧。」以安認真地看著竺峰,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這嫌犯,不會在半路暴斃吧?」
竺峰正色道:「小友放心,必定安全送達。」
目送姒凌霜領著東靈衛將黑衣人帶走,以安才重新說道:「斐芸現在怎麼樣了?」
「有勞小友掛念,妖氣已然拔除,雖還未清醒,但身子已經無礙!此刻正在後院靜養。」竺峰說。
斐芸身上的妖氣被拔除,在以安的意料之內,堂堂東土,如果連這點妖氣都祛除不了的話,還有什麼臉面在東域立足,靠什麼管理仙門。
被青雪的氣勢所震撼,已然老實不少的竺峰此刻正好奇的打量著她。
青雪眉頭一皺,冷聲問道:「怎麼?臉上有花?」
「不不不!」竺峰連忙擺手,神色有些慌張,「老夫先前不知仙子身份,多有冒犯,還請仙子原諒!」他的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不知仙子來自何方?」
他仔細地感受著青雪散發的氣息,從剛才的威壓來判斷,這女子的境界可能在五行境之上。自家的宗主,也絕對沒有她這麼強的威壓。
竺峰十分肯定,這麼強的人雖然出現在以安的身邊,但是絕對不會是百花宮的人。
那麼她來自哪裡,他就有很大的好奇了。
青雪翻了一個白眼,站在以安的身旁,側著臉沒有一絲想要搭理的興趣,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竺峰見狀,不由臉色一僵,他抬手摸著自己的鬍子,輕輕地乾笑了幾聲,以便緩解自己的尷尬。
「是老夫冒昧了,仙子身份尊貴,豈是我等庸人能夠打聽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緊張地看著青雪,眼神中滿是忐忑。
青雪微微側過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滿是厭煩,隨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慢悠悠地說道:「那就別打聽!」
說完,便轉身尋了張椅子坐下。
竺峰賠著一張笑臉,呵呵笑道:「呵呵!仙子教訓的是!」
他趕忙低下頭,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思索了片刻後,又諂媚地對以安說道:「小友,能有仙子這般佳人相助,真是福緣不淺吶。」說完,他還不忘偷偷抬眼觀察一下青雪的臉色,心中暗自揣測著她的反應。
竺峰這般千方百計的打探,以安心中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於是他開口說道:「怎麼?竺長老人在東土,還心系宗門嗎?如此費心,不會太過勞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