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故事摻雜著各種房中之事,又有小姨子,丈母娘,增添了故事的趣味,一下子便流傳了起來,再加上說書人每日在酒樓里說書,更是讓京都百姓聽得津津有味。
而故事中的江韓,寧家,也讓人們一下子聯想起了江寒和寧國府。
寧國府,似乎當真有大小姐和二小姐。
雖然故事並沒有點名,但還是有許多人自動對應進身份。
江韓,便是江寒。
寧家,就是寧國府。
當這些故事在京都流傳起來時,不管是真是假,終究還是對江寒的名聲造成了一些影響。
三餘書屋中,江寒看著桌上的一本本書籍,嗤笑一聲。
這些都是最近突然出現的話本,主角無一例外的,都是江韓,而故事幾乎都是極為香艷。
江韓跟丈母娘……
江韓跟小姨子……
江韓跟小嫂子……
江韓跟親妹子……
很顯然,這是有人通過一些葷段子對江寒進行抹黑,即便寫的是江韓,但傳下去在眾人口中就會變成江寒。
「看來有人惦記著我,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毀我名聲,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影射的就是我。」江寒嗤笑道。
「江寒,要不要我找人,把那些說書人都給打一頓?」開口的人是王富貴。
也是他尋來這些書,送給江寒看的。
自從中秋文會過後,王富貴就崇拜江寒的才華,成為江寒的小迷弟。
他自知自己才華有限,雖然家財萬貫,但僅憑自己想要出人頭地那是難之又難,倒不如跟在江寒身邊,就算成為小跟班,說不定也有揚名天下的機會。
江寒搖了搖頭,道:「那些說書人不過受人僱傭,打了他們不僅不會起到效果,還會讓對方找到攻訐我的藉口,說我為害百姓。」
王富貴道:「也對!你是日巡司百戶,能不能找人把寫這些書的人都抓起來?」
江寒還是搖頭:「我若真的去抓人,那些人就會說,這些書寫的是江韓,與你江寒何干?而且這些寫書人背後一定有一股勢力,我若是貿然抓人,反而會被抨擊。」
「那怎麼辦?打也不行,抓人也不行,難道任這些書毀你名聲?」王富貴為江寒感到氣憤。
江寒道:「要抓人,也要找到源頭,對症下藥才行。」
王富貴問道:「江兄以為,誰是源頭?」
江寒不假思索的道:「玉庭書行,左彬!」
「這些書流傳得極快,有部分寫的不錯,只有三大書行能做得到……玉庭書行的左彬,與我有仇。」
王富貴道:「左彬這個人我也聽過,他是玉庭書行的舵主,心機很深,也很有手段,剛成為玉庭書行的舵主就搞死了京都的大半書鋪,就連清秋堂也吃過他的虧。如果是這個人,真的有些難辦……」
江寒道:「王兄放心,我已經有辦法。」
王富貴道:「你有什麼辦法處理這件事?」
江寒點了點頭,道:「嗯,不過還要請王兄幫我個忙。」
王富貴忙道:「江兄請說!」
江寒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王富貴詫異道:「你要寫書黑回去?這能成嗎?」
江寒道:「《武松傳》就是我寫的,如何不能?」
王富貴忍不住道:「可是……可是那《武松傳》和那種書不同啊!」
我明白,你不就是覺得我不會寫小皇叔嗎?
江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好了,十天後你過來取稿。」
「十天?十天寫一本書?」王富貴瞠目結舌。
江寒道:「放心,我有腹稿,而且可以先寫一部分。你就先按我說的,幫我尋一些畫師吧,還有宣傳工作,也要交給你。」
王富貴只能點頭道:「好吧,就算用錢砸,我也給你砸出個水花來。」
江寒笑道:「你不用擔心會打水漂,這本書交給你,你還能大賺一筆。」
「江兄說的是。」
王富貴話雖如此說,可實在沒什麼信心。
那些書,是江寒這等正人君子能寫得出來的嗎?
不過,這也是自己表現的機會。
……
送走王富貴後,江寒便來到書房,備好筆墨紙硯。
他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寫書反黑!
玉庭書行讓人寫書黑自己,那自己就黑回去!
不僅要黑得對方毫無反手之力,還要掀起一波熱潮!
他已經想好了要抄哪本書,便是被後世視為四大奇書之首的《金瓶梅》。
這本書全書約八十萬字,其中澀情描寫極為香艷露骨,可謂是男人的啟蒙之書,一度被視為禁書。
前世的《金瓶梅》基本是刪減過的,否則怎麼給青少年看?
不過前世的江寒是個喜歡探索學問的人,花了很大功夫終於找到了未刪減版的《金瓶梅》。
津津有味地讀了好幾遍。
每次讀到一半都忍不住被其中的故事感動得拿起紙巾擦去流下來的液體。
所以這本書,記憶深刻。
江寒稍一回憶,便全都出來了。
這本書自然不能讓二小姐代筆,只能自己抄寫下來。
「西門慶便改成左林三,潘金蓮也改成玉庭書行的人……既然你們要用這種卑鄙伎倆,就別怪我了。」
江寒一邊思索著,一邊在紙上落下了文字:
詩曰: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話說東平府清河縣中,有一個風流子弟,生得狀貌魁梧,饒有幾貫家資,年紀二十六七。這人姓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