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爵府。
李尋歡向他父親李永思李子爵匯報今天在衙門發生的事情,李永思是這一代李家家主,他聽完後說道:「你們做的很好,既沒有讓李府冒險也沒有坐視不理,分寸拿捏已經有幾分火候了,看來你們長大了。」
李尋歡說道:「父親,我們如此刻意接近辰兄弟是不是不太好,我看辰兄弟倒是和我們一樣是性情中人,又聰明的很,他日若是知道了…」
李永思一擺手,「無妨,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們誠心結交就行。」
李尋歡猶豫了下,又道:「父親,你當真以為辰兄弟是天降文曲星?」
李永思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好,那日天降雷電我們等一眾人隱約中看到雷電中確實有個黑東西,那黑東西看起來像人影,至於辰君是天降異人還是渾水摸魚,只看他日後表現如何。」
「之前他一直表現平平,但今日生死關頭顯露出的才是真智慧,說明他一直在藏拙,或許他顧慮什麼,或許他性格如此,所以我才叫你們接近他。」
「若是真的天降異人我們兩家就是從龍功臣,若不是,我們也不損失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雍王對我們玉林縣貴族步步緊逼,再不反抗怕是貴族都沒得當了。」
李尋歡點頭,「我再去看看辰兄,順便說說話。」
李永思說道:「不,你別去,會去睡覺,刻意了反而不好,你就當做一個普通的朋友。刻意培養出來的感情都會變質。」
「是」,李尋歡受教而退。
…
秦府。
一個下人正對秦晚榮一家人講述白天衙門那一幕。
秦玉燕嘟了嘟嘴,「這都沒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秦玉鶯神色複雜,喃喃說了一句話:「原來他還好好的。」秦玉鶯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好像沒什麼高興也沒什麼悲傷的,不過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秦晚榮皺眉想了許久,覺得這裡面似乎有什麼問題,但就是想不通。
柳柔淑說道:「夫君,辰君這孩子不像你說的那麼一無是處啊,看看他這詢問的急智,換別人早死了。」
秦晚榮點頭,又搖頭,「確實有幾分小聰明,可是這世道需要的是大智慧啊。」
……
辰君被安排在李府的客房睡覺,客房處在李府內宅外面不遠,而內宅周圍有專門的子爵府私軍把手,可以說只要客房那邊有風吹草動,內宅這邊的私軍隨時後能去支援,可謂安全之極。
是夜十分,辰君早已沉睡,但他神情悲苦淒涼,眼淚不住的流出,夢境中,又出現了那道雷光,這道雷光在灰暗空間見過,前世死後第三天也見過。
那時他已經身死,卻要忍受屍體暴曬的折磨,完了又遭受天雷擊打,這無窮無盡的痛苦讓他絕望,讓他感到說不出的悲涼。
辰君降臨這個世界有半個月了,這場景在夢中變著花樣出現,一遍又一遍,而且這夢境越來越清晰,他悲涼的感受也越來越明顯。
夢境重,忽然,天空中的的雷電豁然發出驚人的光芒,將整個世界照射的像一個太陽般,同時,雷電中顯現出一個大字,古體的大字,不是現代漢字,不是古文繁體,甚至不是秦朝鳥篆文。
辰君在極其悲涼中醒了,他摸了摸被子,濕的跟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可見流了多少淚。
半響辰君回過神,從悲痛情緒中回過神。
「這夢真是奇了怪了,那麼久怎麼還不消失,莫非有什麼說法?」辰君充滿疑惑,「先去查查那個字是什麼?或許是對我的啟示?」
辰君帶著剛癒合的身子來到隔壁的書房。李府很有錢,客房都專門安排書房,書房中的藏書還不少。
辰君很快找到一本上古時期的文字探秘的手抄本,從軒轅夏禹到殷商周秦,應有盡有。
辰君感嘆著這個世界文化保留的完整性,很快找到了雷電中顯現的那個字,是個天字。
「天?」這是什麼意思?「天雷?天罰?」
辰君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解釋。
忽然,他聽到一陣刀鳴聲,還有床響的砰聲,聲音的來源正是隔壁的臥室。
床,刀聲,有人要殺我!
辰君心下一驚,趕緊躲到門後,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
是誰要殺我?秦晚榮?雍王?玉林縣四大公子?劉狼?
應該是劉狼,他的可能性最大。
臥室那邊,刺客發現手感不對,沒有刀入人肉的感覺,便「咦」的驚叫出聲,既然開始房間內搜索,從臥室嗅著氣味王書房走來。
辰君細心吊膽,隨著腳步聲走近心都提到嗓子上了。
那刺客剛走進門,用鼻子一嗅,舉起刀猛然砍向辰君。
辰君心中大驚,一個賴驢打滾躲了過去。
刺客身手敏捷,一刀不中又是一刀。
辰君剛從地上爬起來,刀光已經停在他心口三寸,下一刻他就要身死道消。
刺客看向辰君的目光充滿了暴虐的快感,他喜歡欣賞人死前恐懼的眼神,更喜歡看到死人飈出的那抹鮮紅。然後他擦拭乾淨刀上的血,瀟灑離去。
「呔,那人休傷我主公。」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帶鞘的劍如飛而來,精準的擊飛那刀,震得那刺客連連後退,臉上神色驚恐之際。
這是個高手,非常厲害的高手。
刺客轉身就跑,又是一把飛劍殺向他,不過這飛劍沒有帶鞘,劍刺中刺客心口,刺客慘叫一聲,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一男一女兩道人影踏門而入,檢查辰君傷口。
劍辰君胸口被刀刺進一寸,並無生命危險,那對男女大鬆一口氣,男的愧疚道:「主公,某來遲了。」
辰君死里還生,驚魂未定,認出那男的驚訝道:「是你們。」
原來這一男一女正是之前辰君在街上遇到的求銀葬母的那對種氏兄妹,別人都是賣身葬母,他們只是求銀子,不賣身,算是一個異類,辰君印象頗深。
之前這對兄妹說必有所報,辰君不以為意,沒想到這轉眼間就回報了,還報答的這麼及時,這麼關鍵。
那種星將辰君扶起來說道:「主公見諒,我們那日葬好父母后就去尋找主公,不料主公人影無蹤,街上到處貼著主公的通緝令。直到今日晚上,我們在夜市上聽到主公消息,便匆忙趕來。」
辰君道:「見諒不用,倒是我要感謝你救了我。而且你也別叫我主公了,我們兄弟相稱就行。」
說話間,辰君發現那種月背後有一個簍子,簍子裡坐著一個12歲左右的小女孩,女孩蓬頭垢面,衣服卻纖塵不染,一絲不苟,裸露的肌膚晶瑩透徹,臉模是標準的美人臉。女孩子正用靈動的眼神好奇的看著辰君,絲毫沒有一般小女孩看大帥哥的羞怯和害怕。辰君對女孩子微微一笑,女孩子也不臉紅,點頭回應,顯得落落大方,有禮有節。
種星兄妹一齊單膝跪在地上,鄭重道:「若非恩公,我們不能葬母,此恩比救命之恩更重,我兄妹一無所長,唯有一把子武力,今後願侍奉恩公左右,為恩公馬首是瞻。」
辰君正要拒絕,那小女孩卻清脆道:「小哥哥,你答應他們。」
聲音美妙,如同百靈鳥唱歌。眼神清澈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辰君吃了一驚,這個小女孩怕不是一般人。
不過哥哥就是哥哥,為什麼要加了個小,這十分有損男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