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機智審問

  辰君不慌不忙說道:「且慢,我問吳媽媽和小朱幾個問題?問完了再抓我不遲。Ϭ९ʂհմ×.çօʍ」

  「容你先蹦躂一會兒」,劉狼冷笑。

  辰君看向小朱,小朱是魚採薇的丫鬟,辰君並不怎麼喜歡這女人,臉上就寫著無情兩字,但是因為魚採薇,他也沒有討厭,沒想到…她竟然背叛魚採薇。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辰君問道。

  「黃色。」

  「為什麼?」

  「黃色華麗富貴。」

  「你有家人嗎?」

  「沒有。」

  「你額頭上的疤痕是哪裡來的?」

  「7歲那年父母打的。」

  …

  辰君越問越快,都是一些跟此案不相干的問題,小朱也回答的也越發快,從深思熟慮到脫口而出,並逐漸放鬆了警惕。

  辰君語速越發快了, 「你昨天吃的什麼早餐。」

  「一根油條,一碗麵。」

  「想離開青樓嗎?」

  「做夢都想。」

  突然問道:「誰指使你陷害我的?」

  「王大刀,他將刀夾在我脖子上說不配合就殺了我….」

  小朱戛然而止,捂住嘴巴,臉色蒼白起來,她中計了。

  陸小鳳和李尋歡大喜,這位辰兄弟還有這一手?以前怎麼不知道?

  劉狼心裡一個咯噔,大事不妙了,莫非要翻船?

  辰君又轉向吳媽媽,這吳媽媽在青樓呆久了,人老成精,剛才那一套不適合她,得用另一套。

  「你是杏花樓吳媽媽對嗎?」

  「對。」

  「你在杏花樓當了20年老鴉了對嗎?」

  「21年零3個月。」

  老鴉心裡警惕,回答的十分謹慎。看著辰君也十分不屑,還想用那一套套我,沒門!

  事發那天你確定看清楚了我們每個人的樣子?」

  「確定。老娘眼力非常好。」

  「那你還有可能是記錯了,一般人記性都很差。」

  「放屁,老娘過目不忘,只要見過一眼的人和事情都不會忘記。若不是女兒身,老娘科舉肯定是狀元之才。」

  「有誰能證明?」

  「老娘作為杏花樓江北第一名妓魚採薇的媽媽,誰不知道?過目不忘吳媽媽你當是白叫的嗎?」

  辰君嘴角含著莫名微笑, 「那天我殺人的現場離江邊多遠?」

  老鴇心中一驚,看向王大刀,王大刀比劃了一個手勢。

  「二十米。」

  「既然你過目不忘,肯定記得那裡有一塊大石頭對嗎?石頭多高?多大?」

  老鴇看向王大刀,王大刀也不記得,老鴇冷汗直流,眼珠子轉了又轉:「超過一米高。」

  「你確定?你若真的過目不忘,就說的再詳細點,比如石頭的顏色?」

  「這…老娘當時剛被吵醒,哪記得那麼多,石頭超過一米高肯定有的,這個不會記錯。」

  大石頭肯定都是超過一米高的,如果大石頭是三米高,她也不算錯,總之給個範圍不會錯。

  辰君淡定面向劉狼,「劉縣尉,她們已經招了,我是被冤枉的。」

  「招了?老娘什麼時候招了,你個小鬼頭不要亂說,老娘撕了你的嘴。」

  陸小鳳和李尋歡一頭霧水,劉狼面沉如水,就要訓斥辰君胡說八道。

  辰君說道: 「事發現場一馬平川,根本沒有什麼石頭,超過一尺高的都沒有。所以,她們是誣陷我的。做偽證陷害人,按律…當打板100,流放塞外,充當軍妓。」

  是的,任你怎麼狡辯,你的言語左右矛盾,那就說明是偽證,既然偽證,那殺人犯的罪名便不攻自破。

  你記性很好對吧,你記得有一米高的石頭對嗎?可都是我的誘導,那裡其實根本沒石頭。

  後世的電視上這種案子比比皆是,警察用的最多的審訊手法就是這個,而且成功率很高,這就是辰君的後手。

  →

  劉狼大驚,冷汗直流,看向辰君充滿了驚疑,這人從哪裡學到的這種詭異審訊手法,絕境中還能翻盤?他真的是個不學無術的上門女婿?

  一聽要打板子還要充軍當軍妓,吳媽媽和小朱嚇得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打板子幸運好可以撿回一條命,流放塞外做軍妓百分百會死人的,就算不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折磨死,也會被入侵的突厥人折磨死。

  他們跪在地上爭先恐後說道:「大人饒命啊,是王大刀,是王大刀威脅我們這麼做的,王大刀那天拿刀子架在我們脖子上威脅我們說如果不配合就殺了我們,如果配合就給我們一千兩銀子。」

  「大人,我們也是沒辦法,那五百兩定金還在我們杏花樓花船上,大人去搜一下就知道。」

  真相大白,記錄員記錄著吳媽媽和小朱的證詞,並讓他們畫押手印。自此塵埃落定,辰君終於沉冤得雪。

  陸小鳳和李尋歡大喜,想不到事情還能這麼轉折,看向辰君的目光很是驚異,這位辰兄弟有點東西啊,他們回去也能完美交差了。

  陸洋洋看向劉狼:「劉縣尉,這兩人被人威脅作偽證陷害人該如何處理」

  劉狼臉色憋得通紅,又羞又氣:「將那兩個賤人重打30大板,壓入大牢等待審訊。」

  「啪啪啪」的板子聲響起,老鴇、小朱被打的慘叫起來,求饒聲不斷。

  辰君一點都不同情這兩個賤人,就算受人威脅就該陷害無辜人嗎?他們罪有應得。

  三十大板後,兩賤人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就剩一口氣了,然後被拖入大牢,等待她們的將是10-20年的坐牢。小朱的青春會在牢獄中耗過,老鴇很可能會死在環境差的古代監獄中。

  「既然查明主謀是王大刀,那麼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呢?按照大宋律法…先打100板子,後流放!」李尋歡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

  王大刀是劉狼的左右輩,暗地裡為他做了多少大事,如今卻要自斷手臂,換個場合劉狼必定想盡辦法推脫,但是面對子爵府的兩位世子,他不敢。

  劉狼的心在滴血,很痛很痛,他嘶聲道:「將王大刀拖出去,打100大板。」

  官差將王大刀按著就要打,陸小鳳上去搶過了木板,嘻嘻笑道:「這100木板我來打,你們都是壯漢力氣大怕打不要打死人,我仁慈,力氣小,保證打不死他。」

  劉縣尉臉色大變,就要阻止,陸小鳳已經狠狠打下去了。

  「啊!」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

  王大刀身體抽搐,驚恐的看向劉狼,高聲喊道:「劉縣尉救我,劉縣尉救我。」

  劉狼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青,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漲,最終沒說什麼,手卻握的死死的,指甲陷入肉里也不察覺。

  他不能阻止,因為陸小鳳是貴族,他有權這麼做。可是不阻止的後果就是王大刀寒心,從此怕是不能不能給他賣命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慘叫,對他是一種折磨,所以他乾脆別過頭不看王大刀哀傷絕望的眼神。

  1,2,3,4…100,足足一百聲殺豬般慘叫聲傳來,王大刀叫聲由高到更高再到低,最後減小,直到沒有聲音。

  王大刀的屁股鮮血直流,沒有一處好肉,屁股裡面的肉都被打沒了,直至露出裡面森然的骨頭,骨頭也被打碎。

  一眾官差看的頭皮發麻,一百板子後,陸小鳳甩了甩手,似乎覺得有些手酸。一個官差上去探了探王大刀鼻子,顫顫巍巍對劉狼說道:「大人,王…王大人…死了。」

  劉狼怒視陸小鳳等人,眼睛通紅,牙齒咬緊,這個仇他記下了。然而他不能因此報復,因為貴族打死平民,這事鬧上去也是不了了之。

  「厚葬王大刀。」劉狼吩咐完畢,二話不說出了衙門,步伐,有些踉蹌。

  辰君哈哈大笑,「劉縣尉,小心路滑,殺人者人恆殺之。對了,你的背影好像一條狗啊!」

  劉狼步伐又是一個踉蹌,險些沒跌倒。這是他最丟臉的一天, 也是最憋屈的一天。

  陸小鳳和李尋歡推著辰君走出衙門,陸小鳳大笑:「終於讓劉狼這狗賊吃癟了,痛快啊痛快。」

  李尋歡一邊點頭一邊看向辰君,「辰兄弟你那審訊手法甚是玄妙,不用去案子現場,不用勞師動眾,就能自證清白,實在是高明。」

  辰君微微一笑,「今日多虧兩位兄弟相助,這審訊的辦法如果你們感興趣自然可以教你們。」

  「感興趣,太感興趣了。」

  「我們倒也沒幫多少,主要是辰兄自己給力,辰兄,你且先去我們府上住著,以防那劉狼謀害你。」

  「那就多謝兩位兄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