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走窗戶的不算高手

  袁世清圍著秦征轉圈圈,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秦征。

  秦征很無語:「袁伯,你拉磨呢?」

  袁世清:「……」

  你才是驢呢!

  「我就納悶了,你也沒長三頭六臂啊!夏比圖那個老狐狸和那個前朝餘孽,怎麼都會與你交好?」

  秦征頭也不抬地說道:「這是我的人格魅力,你沒有,自然不理解。」

  「……」袁世清:「鬥嘴我都不過你,說正事。行刺的事情,陛下知道了。本來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沒想到你自己分析出來了。紅舞是個意外,我們也沒想到。」

  忽然問道:「你確定留下紅舞?」

  秦征點頭:「她什麼都不知道。」

  袁世清蹙眉:「可她畢竟是前朝餘孽,始終是個隱患,陛下是不會同意的!」

  秦征依舊頭也不抬:「你們有你們的做事標準,我有我的標準。」

  袁世清臉色一變:「難道陛下想動,你也敢阻止?」

  秦征風淡雲清:「任何人都不能觸碰我的底線。」

  袁世清眼中閃過殺機,雖然秦征有才,但太狂了,居然不把女帝放在眼裡!

  這種人,極具威脅!

  秦征依舊埋頭寫教材,似乎毫無防備。

  袁世清敢肯定,現在殺秦征,只需一掌!

  最終,袁世清沒出手,因為,沒有陛下的命令。

  「你不該明牌!」袁世清說道:「雖然你是為了爭取時間,也合理,但這讓陛下很被動。」

  秦征點頭:「確實如此,但被動的只是顏面,顏面換不來江山!」

  袁世清張張嘴,居然無言以對。

  好半天才說道:「如果有一天,你成為陛下的敵人,我會毫不留情殺了你!」

  秦征抬頭看了他一眼:「還走窗戶嗎?」

  「你……」氣得袁世清咬牙切齒。

  他聽出來了,這小子是鄙視他,一個走窗戶的高手,算不上高手。

  他的威脅也就毫無意義!

  真氣人啊!

  袁世清又開始繞圈:「陛下還交代什麼來著,給我氣忘了!」

  秦征笑道:「無非是,我是梁津特區經濟委員會主任,不能顧此失彼!」

  袁世清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秦征說道:「轉告陛下,梁津省的規劃書,我已經在做了。而且已經派人去實地考察了,也派人進行了民調,還派人調查了那些官吏。讓她準備好補官,別到時候措手不及!」

  袁世清驚呆在原地。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陛下貌似鬥不過這個小子。

  這小子居然能猜到陛下想什麼!

  秦征忽然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帳本扔給袁世清:「該結了……」

  交代完,秦征最後說道:「走時,把窗戶給我關上!」

  說完,埋頭工作,不再搭理袁世清。

  袁世清:「……」

  真氣人!

  唰!

  越窗而出,也沒給關窗戶。

  窗戶又不是他開的……

  丞相府,佛堂!

  夏比圖盤膝坐在蒲團上,面對著觀世音金身像。

  夏盡忠跪在夏比圖身側,滿頭大汗,身軀瑟瑟發抖。

  已經完全沒了在秦征那裡的灑脫。

  在他眼裡,秦征和義父是兩個相反方向的可怕極端。

  秦征的可怕在於人畜無害背後,恐怖的未知手段。

  夏比圖的可怕在於已知的重權者的恐怖勢力!

  相對,未知更可怕!

  夏比圖閉著眼睛,面無表情,手裡捻著佛珠。

  許久許久,才開口說道:「你暴露了?明牌了?現在相信我說的了?」

  砰砰砰!

  夏盡忠磕了三個響頭:「義父,孩兒錯了!」

  夏比圖冷冷說道:「你幸好遇到的是秦征!」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確,換個人,夏盡忠此刻已經死了!

  「你把紅舞託付給他了,他也同意了?」夏比圖問道。

  「是!」夏盡忠一哆嗦。

  他知道,義父並沒有派人跟蹤他!

  但義父與秦征一樣可怕,洞察秋毫。

  只要有一絲線索,就可以看穿全局。

  「什麼條件?」夏比圖問道。

  夏盡忠如實稟報。

  夏比圖聽完,有些吃驚:「這,算是條件?」

  夏盡忠說道:「孩兒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想到他會答應。」

  夏比圖沉默片刻,笑了:「猴崽子,原來如此!」

  夏盡忠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明白,小心翼翼問道:「義父,他,什麼意思?」

  夏比圖卻說道:「既然答應了人家,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還要做好!」

  夏盡忠大吃一驚:「任何條件?」

  夏比圖點頭:「任何條件,包括殺我!但,他不會讓你做這種蠢事。因為,你沒資格為他做大事!」

  夏比圖的話絲毫不客氣。

  「是!」夏盡忠老臉通紅。

  但他知道,義父沒說錯,秦征根本沒把他當成對手。

  應該說是,他沒資格成為秦征的對手!

  夏比圖又說道:「你如果還想刺殺他,就去做吧!你就那麼點人,死光了,你也就安心了,就不折騰了!」

  夏盡忠:「……」

  「去吧!」夏比圖不再說話。

  「孩兒告退!」夏盡忠爬起來,退著離開佛堂。

  「唉!」

  佛堂里,夏比圖忽然嘆氣:「如果我像他那般年紀,也許能贏!」

  忽然苦笑:「那時候,我可沒有他這般睿智!」

  ……

  皇宮,御書房。

  夏末初聽完袁世清的匯報,緊鎖雙眉,許久沒說話。

  袁世清看向安德海。

  安德海搖搖頭,意思是,稍安勿躁。

  許久,夏末初似乎想通了,舒展了眉毛。

  開口說道:「他要是沒有底線,和那些佞臣又有何區別?」

  安德海和袁世清身軀一震,好有道理!

  袁世清忽然想起,趕緊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帳本,呈給夏末初:「陛下,這是秦征交給我的,是我們代理商品的帳目。他說,一碼是一碼,親兄弟明算帳。本來已經給了我們很多優惠了,我們欠得太久了,再不付款,就斷貨。」

  「他就這麼說的?」夏末初大怒。

  接過帳冊,翻了翻。

  啪,就扔在了書案上,氣呼呼道:「告訴他,朕沒錢!不供貨不行!」

  袁世清和安德海傻眼,不帶這麼不講理的。

  他們可是知道,紅彤縣因為和陛下合作,少賺了不少錢呢。

  在這方面,秦征確實相當夠意思了。

  陛下怎麼還賴帳呢?

  安德海斟酌著說道:「陛下,正常交易,正常結帳,天經地義。陛下乃一國之君,不可折損了聲譽。」

  袁世清也勸道:「紅彤縣也是有成本的,而且。百貨大樓項目,紅彤縣投入也不小!」

  夏末初磨著小白牙,心裡生氣。

  不是她不想給,也不是想賴帳,只是生氣秦征居然主動要帳。

  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我們一起做生意,你還向我要帳?

  她倒是忘了,生意不是秦征個人的,而是紅彤縣的!

  安德海和袁世清的勸說,她才反應過來。

  氣呼呼道:「給他結了吧!」

  ……

  第二天,秦征起床,洗漱時,吳小悠匆匆走進後院:「大人,特勤飛鴿傳書,燕子李四的弟弟,燕子李五潛入紅彤縣刺殺張大人,被生擒。張大人還沒審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