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原來如此

  天南逸叟看了兩人一眼,繼續道:「那是小毒怪派去的暗樁啦,我捉了一個查問起來,得知六陽劍師徒就住在白雲山坳的一個岩洞裡。」

  「又問出小毒怪今天午刻要去蝴蝶崗,說是要找鐵拳洪虎如鐵槳勞朋算帳,可就不知你爺爺他們也去了蝴蝶崗。」

  江婉瑤心下起疑,忙問道:

  「師公!我要你去蝴蝶崗幫爺爺打毒怪,你說爺爺已回到家裡等我們,現在,你又說不知道爺爺他們去了蝴蝶崗!到底是怎麼搞的嘛?」

  天南逸叟不禁好笑,拉著婉瑤的一隻玉掌,輕輕的拍了兩下,笑道:「我說你這丫頭!聽話聽到哪兒去了?現在說不知道,是指那時不知道!不是說後來也不知道啊!我看你真是討打了!」

  婉瑤卻是撒嬌裝痴,手掌一縮嗔道:「我不依!師公你捉弄人,還不快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玉兒也感到婉瑤好笑,可也真不解老公公怎麼會知道他們已經回去?故意向婉瑤胡猜道:「我猜老人家,必定是趕去蝴蝶崗……」

  一雙俏眼兒卻盯在天南逸叟的臉上。

  天南逸叟果被玉兒逗起了興頭,急忙接話道:「不對!我是先找六陽劍,把你爺爺他們對六陽劍的那份誤會,詳加解釋,他雖明白不再說話,但他那兩個女徒,偏不聽說我護短。」

  「六陽劍說了他那女徒幾句,也就答應暫時息嫌,連賊黨和小毒怪,他也不想在這時動手,說要立即離開山坳,趕往滇南有事要辦,帶了女徒便走了。」

  瑤兒又打岔道:「你老人家還沒說,我爺爺他們……」

  老人接口道:「我這就告訴你們,當時,我見六陽劍一走,便想往山洞隱室去找你們爺爺,還沒走到觀音山下,已碰到那兩個小怪童,帶著一幫賊黨,從觀音山後跑來,魔頭黃玉等人也帶著傷,走在前面,我可就不客氣了。」

  兩人聽到這裡,才算高興起來!同聲歡呼高嚷道:「你老人家把他們全毀了?」

  天南逸叟道:「誰像你們?這等殺孽重重?不過,猩猿可不懂手下留情,一出手就將黃玉那魔頭,連人帶刀震飛上半天,摔落崖下去了,餘黨又全部被猩猿一個一個的,扔出老遠,不知是死了,還是活著……」

  婉瑤被老公公一說有點不服氣,嘟起嘴,這時聽到猩猿震飛魔黨,扔死賊黨,又高興得亂蹦亂跳,拍手大笑道:「扔得好!」

  玉兒也感覺被叱臉辣辣的難過,這時聽說賊黨被扔不禁又是偷自好笑,接著問道:「小毒怪呢?」

  老公公見兩人高興,也不再使她們難堪,聽玉兒問起小毒怪,便答道:「兩個小怪物,自恃練有玄陰功,竟然敢雙雙纏上我,我只把他們一個斷了左臂,一個廢了右腿,打發走了!」

  玉兒搖頭嘆氣道:「便宜他們了!」

  婉瑤更不滿意,向老公公埋怨道:「你老人家,就知道好仁,對這些惡毒的妖孽,也講仁慈!留下來,不就是禍根?」

  天南逸叟哈哈笑道:「小妮子!難道你叫我老頭子也跟你們一樣,深種殺孽麼?」

  玉兒忙微笑道:「老前輩的意思,我們明白了,只是……」

  天南逸叟笑道:「只是什麼?我要是怕他們報仇,我也不會放他們走了!你們又何必擔心?」

  這時,已經快到午,雖然是仲春時節,但在南方正午的炎陽,也是蠻熱的,尤其是經過昨夜一陣驟雨,山上積水沒去,經這好半天的太陽蒸曬,水氣上騰,分外令人感到煩悶容易疲憊。

  兩人經過一整夜又半天的折騰,加上滴水沒進,實在有點不能支持。

  只是心裡有事,心頭煩亂站在一旁,光是東張西望,搜尋李天澤和那猩猿的蹤跡。

  天南逸叟哪會看不出來,站到崖邊,向著對面崖頂呼哨一聲,然後對著兩人笑道:「別急了!你們哥哥,正跟猩猿在那峰頂捉迷藏哩!」

  江婉瑤卓站在崖前,目眺崖下想著心上人是否已復原,免不了情急,原本想自己尋蹤追去,好歹知道個下落。

  這時,天南逸叟是一聲呼哨,又聽他說李天澤跟猩猿在捉迷藏,不禁暗自心喜。

  但是,再一想到心上人毒傷初愈,兩天沒有休息,自己眼前也已感到疲勞,何況是他?怎麼能夠跟他那頭千年以上,功力通靈的神猿追逐?

  這一想江婉瑤哪還等得下去,連招呼也來不及,身形一拔騰空跳起五六丈,跳登前面崖壁,再一跳步已停站在石台上。

  江婉瑤這一跳上去,大出天南逸叟和玉兒意料之外,相互對看一眼深覺驚奇。

  天南逸叟沒等玉兒呼叫阻止,已是兩臂一張,落在婉瑤身邊。

  玉兒明知自己身法不濟,但也不甘獨留崖邊,高叫一聲:「等我!」施展開雪山門的身法,拼盡功力,跟蹤緊追。

  江婉瑤剛站穩身形,發覺自己立足之處,是塊大岩石,石質堅實因久經風雨磨蝕,顯得平滑如鏡。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就在這塊大石台中央,剛才猩猿立足之處,居然印有兩個深入兩三寸的蹄跡。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一發現,使婉瑤更想到猩猿的功力,李天澤那點點能耐,無論如何,也無法跟那猩猿追逐遊戲!

  一個不好,猩猿雖是通靈神獸,究竟也是畜類,要是惹起它野性發作,師公又不在它身邊,豈不糟糕?想到這點,她哪還敢再停留。

  這時,天南逸叟即將撲到,江婉瑤也不問他忽然趕來,究竟是什麼用意,一下往旁邊崖壁處跳出。

  跳跳,一步步挨著往崖頂上直爬。

  天南逸叟可被她急壞了,摸不透她的心思,究竟是為什麼,要這等狂跑,看見自己追來,也不答理,慌張張的像逃犯似的急跳而去,一看她著腳附手之處全是削壁懸崖,一個不著力便要墮崖慘死。

  但是,苦的還是眼見婉瑤涉險,又不便叫嚷喝止,一是怕使她心慌情急,更易失手錯足滑跌下來。

  而且婉瑤所經之處,又是無法住足的絕地,一個人在那裡攀爬都危險,哪還容得兩個人同時停留。

  天南逸叟面臨這樣危殆萬險的局面,徒有一身本領也只好空著急,無法解救。

  這時,又聽到下面的玉兒,高呼「等我」,已自己爬著上來。

  眼見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一個在他的左邊,一個在他的右側,而兩個人功力雖然不同,卻是一樣的危險。

  這下子把年老藝高的天南逸叟,也弄得慌急迷亂不知所措,不停的搖頭擺腦,暗罵一聲:「淘氣鬼!」

  天南逸叟正在想著怎麼應付,左上方的江碗瑤已在離他八九遠處,傳來一聲慘呼,這一急,再也不容老頭兒有片刻思慮機會,看準離婉瑤腳下十五六丈處的一塊突石上,一甩肩人已飛跳下去。

  江婉瑤不斷攀附,沿著崖壁往崖上爬去,她的身法雖還不到火侯,但李寒梅天山的絕學絕非平常,又加摘雲手江老頭格外痛愛,將兩種功法傳授婉瑤一人,當然不會太差。

  可是對於眼前這樣的懸崖削壁卻也不容易。

  但她下定決心,又是為的救援心上人,所以甘冒萬險,也得要找到心上人,將那猩猿喝止不讓李天澤受猩猿欺負。

  眨眼功夫,又已爬離石台十七八丈高,遠離天南逸叟約有二十丈左右,只因她一時好奇,想看看師公是否跟蹤趕來。

  哪知,她回過頭去向下一望,發現腳下,竟是千丈深谷,身在萬仞懸崖之上,不由她心內發抖叫了一聲:「唉呀!」

  功力一泄身體驟然一沉,著腳的一段樹枝折斷。

  自然更吃一驚,手裡抓緊的一條藤蘿,也不知是否因身體一沉往下直落。

  好在她哪還機智,在驚慌中右手的藤蘿抓得更緊,身形下墮到三四丈時,受藤蘿一扯已經頓住,同時運功上身一浮,腳下也就踏在一處石隙岩縫中,才算沒有墜落深谷。

  天南逸叟沿石壁懸崖,緩緩上步,準備等婉瑤滾翻下來將她托住,免她粉身碎骨。

  老頭兒並不是功力不濟,而是為的打算從下面將婉瑤托救,並不想將她往上拉,所以,她上浮時身形儘量放慢。

  可是,他心裡卻還記掛著玉兒也正在下面趕著追上來,因此,不能不稍為分心,抽空往後查看。

  只盼玉兒此時,千萬不要也失手下墮,否則自己一人,就算有天大本事,也不能同時援救一下一上。一左一右的兩處危難。

  老頭兒正覺得奇怪,上面叫了兩聲唉呀,就再聽不到跌滑之聲。

  老頭兒正疑惑,突然聽到婉瑤在上面高呼:「師公!快來!」便不再聽見什麼聲音。

  天南逸叟聽婉瑤說話,知她已經上達崖頂,剛才鬆了口氣要答話,右側又已經響起玉兒的呼喊:「師公!快來接我!」

  老頭兒忙回頭下看,卻不見玉兒的身形,不知她究竟是爬不上來?還是已經摔跌下去?

  於是只好手足用力,往岩壁上一撐,將身形彈起兩三丈俯身往下面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