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醒來,她因為吞服丹藥,精力復原。
正巧聽到花容容喝叫:「小子!你敢」。
頓時挺身跳起,看見李天澤手忙腳亂,在她母親身上捏捏。
玉兒氣憤填膺大喝一聲:「滾蛋!」
隨後劈空一掌當頭拍去。
李天澤正給花容容推宮過穴止痛療傷,突然聽玉兒罵聲,知道她誤會,又感到掌風劈到,如果自己閃避,勢必會傷到懷中嬸娘。
但是出掌硬接,更怕玉兒承受不了,於是只好運足功力,貫注全身挨她一掌。
玉兒這一掌,用了十成功力,存心要把他擊斃掌下。
可是見他不閃不避,才發覺他怕傷及自己母親,寧願挨打。
玉兒不由心裡一震驚。
又想到此人崖頂惡鬥眾人為自己解圍,後來,又掌退暗器捨命救母,是自己的恩人。
但是這個人是誰?既然出手救助,又為什麼這麼無禮,膽敢侮辱自己母親?
遲疑中,玉兒掌勁一收,雖然沒有拍實,但也震得她掌心發麻。
李天澤挨了她一掌,倒不感覺怎樣。
只是見玉兒一雙秀目噴射怒火,怕她再來一掌,忙即沉聲細氣解釋道:「妹妹!別誤會!」
玉兒聽他叫自己「妹妹」,又憤怒心想:「你這小子,原來心懷不軌,要趁人之危占姑娘便宜?」
玉兒道:「放屁,誰是你的妹妹?還不給我滾開,你是找打?」
說完右臂一揚又要一掌。
李天澤忙喝道:「使不得!嬸母傷得不輕,你快幫我把傷口紮好,扶回家去療傷要緊!」
這時,玉兒已經看出,他真的是在忙著扎傷敷藥。
但是,礙於男女授受不親,又是素不相識,不敢隨便接近,。
玉兒不由玉臉泛紅道:「你不走開,我怎麼好幫忙?」
李天澤這才看出她的嬌羞憨憨,知道她心裡存疑心,感到暗自好笑。
李天澤故作不解道:「那可不行,我一走開,嬸母的傷哪受得了?還不快過來!」
玉兒想著,他真要一走,母親傷口肯定受震傷,還是裹傷要緊。
於是,玉兒只好強自壓制,走前兩步蹲在他身旁,將她母親輕輕接抱過來。
李天澤這時因肌膚相接氣息相聞,反沒有剛才那種自然心境。
慌慌張張的,把手裡的一粒丸藥,掉落地面。
李天澤低頭伸手去找,不知怎麼的,又碰著她的大腿,就感覺面紅耳熱。
玉兒見他手足失措,慌張的情形,又不禁偷笑。
兩人目光突然接觸,玉兒佯怒道:「你這是怎麼搞的!」
伸手就把他拾起來的那粒丸藥,拿了過來,用力一捏搓成粉碎,敷到傷口上去。
李天澤以為她真的惱了,忙又說一聲:「不行!」
隨後立即撕了一片衣角,迅速包紮傷口!
玉兒道:「不行!不行?不行!別人總是不行,就是你行?」
玉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他正在包紮傷口的手一推喝道:「我來!」
李天澤被她這一喝,倒清醒過來微笑道:「好!看你的!」
但是她將結紮在傷口上,又急道:「使不得!」
又將她的手推開,把布條重新結紮好!
玉兒氣哼了一聲,把臉一扭道:「說是要人家幫手,又是說人家不行,你究竟高明在哪裡?」
李天澤道:「對不起,妹妹!」
隨後便站起身來,走到一旁。
玉兒對這個陌生少年,本來漸生好感,但是,少女的自尊和好強,還是不願向他低頭。
李天澤怕她生氣,又喜歡看她生氣時,那副嬌媚動人的怪樣子。
這時,李天澤雖然向她道歉,心裡仍然對她過於任性的天真,感到好笑。
玉兒給他左一聲「妹妹」,右一聲「妹妹」,叫得莫明其妙,在她的小心眼裡,「妹妹」這一甜蜜蜜的稱呼,聽起來倒是十分舒服。
因為她自小跟著花容容,避居荒山野村,不要說像李天澤這樣的美少年,沒有見過,就是連一個比她年長的女孩子,她也很少聽過這樣親熱的稱呼。
何況此時此地,自然更感動情了!
這時,她心裡的愉快,使她恨不得也叫他一聲:「哥哥」。
但是想起一年前,被兩個大漢欺侮的往事,才惹出今天的慘斗,使得母親重傷。
想到這裡玉兒臉色頓時轉青,從鼻孔里「哼」出聲來道:「誰是你的\u0027妹妹』?我可不認識你!」
李天澤已站在她對面,拿起花容容和玉兒掉在地上的兵刃,目光卻落在玉兒的臉上。
只見她形色由喜轉怒,由紅變青,正以為她身體有什麼不適,剛想要關心詢問。
隨後又聽她怒罵譏諷,就覺得臉上一陣熱辣辣的,十分尷尬。
這時,花容容又醒過來,張眼一望,身邊沒了少年,卻換了自己的女兒。
花容容一時狂喜,含著淚水道:「玉兒!我的心肝!你沒事吧?」
花容容左手不能動,只有抬起右手,撫摩著玉兒的頭髮,把她摟得緊緊的,忘了身在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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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也激動得趴在她娘身後,問道:「娘!你好點了?」
花容容看看自己的傷口,又想起剛才抱著自己的少年,沉思了一會道:「大概沒事了!可是………你……是替我敷藥的?」
玉兒看著她娘,擦乾淚水,輕輕搖頭道:「不!是……是他!」
玉兒用手指指站在前面的李天澤,繼續道:「他救了我,又趕來殺了那個老賊,他!」
花容容知道那少年是自己母女的救星,這才深悔剛才不該急怒大罵。
但這人的確陌生,沉思了一會兒,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禁點頭好笑反問道:「孩子!你是怎樣認識他的?他又怎會這麼巧?……」
玉兒也想起剛才自己分明突暈在母親身上,醒來時,卻躺在母親的腳邊,一定是他……也不禁臉泛桃紅,心如鹿撞。
聽她母親一問,更加難過,竟哇的哭起來,把頭一搖,又趴在她母親的右肩膀上撒起嬌來。
花容容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心想:「難道是這小兩口子……」
到這時,花容容掙扎著要坐起來。
李天澤一直站在一旁,用滅骨粉清除土丘上的屍體。
從獨角頭陀屍身上,又搶回那枝鳳頭釵。
李天澤看到花容容由玉兒腿上要掙著坐起來,怕又觸動傷口,大叫一聲:「不行!」
人瞬間來到花容容身邊,用手輕輕一捧道:「嬸娘!你是要拿回這個麼?」
隨後,將鳳頭釵交回她手裡。
李天澤這一叫「不行」,玉兒早就抬起頭來,瞪著他,見他手拿著母親的鳳頭釵,以為是他偷的被她母親發覺才送回來,更加氣氛。
於是閃電似的一掌,朝他伸出的手拍去,同時道:「居然敢偷我媽頭上金釵!」
李天澤何等機靈,見她面色不對,就已防到她出手。
沒等玉兒掌力拍出右掌一縮,左掌將玉兒拍出的掌力一托,不讓她拍到她母親身上。
花容容剛一使勁,右臂撐地,上身還沒抬起,眼前一花。
見少年在身旁,一股軟綿綿的勁力把她抬了起來,靠在玉兒右側一棵矮樹前,坐得非常舒服。
正要開口時,就聽到玉兒大罵,猛然發掌。
花容容忙喊道:「住手!」
卻已經來不及,兩人雙掌相對。
玉兒這一掌勁狠辣,自以為出其不意,肯定得手。
哪知用了這麼大的力氣,打在李天澤的掌上,竟像綿絮一般,全被他掌力吸去。
一條右臂抽不回,又聽自己母親,不但不幫自己,反而大聲喝止,小心眼裡更加不忿。
正巧,這時李天澤的掌往上一托,把她右臂彈起,花容容又離開她的懷抱。
玉兒便使起性子,暴跳起來激起一片泥塵。
李天澤可就急了,以為自己失手,傷了她的手臂。
李天澤嚇得直冒冷汗,又不敢過去制止她,只能叫到:「妹妹!不行!不行!」
花容容見此情景,真是又好笑又好氣,說道:「好了,這麼大的姑娘,還是孩子氣,也不怕丟人。」
回頭對李天澤笑道:「你瞧,這孩子可真是慣壞了,小哥!別見笑,全是因為她自出娘胎,就沒見過……」
說著,花容容鼻頭一酸,淚水滴落下來。
李天澤看著一慕,因竟忘了忌諱,撲在花容容跟前悲泣道:「嬸娘!是我不好,觸傷你老人家的心,又讓妹妹使性子!是……是我的錯!」
花容容聽他這一番話,先天的母性讓花容容親切地托起他的臉孔,望著他掛滿淚珠的秀臉,憐惜道:「小哥,你別傷心,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吧!只要我能夠辦得到,就是拼了老命,也一定幫你了卻心愿!何況,你還是我母女的救命恩人!」
李天澤滿腹哀情,可又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默默流淚。
花容容久歷滄桑,多少揣摩出李天澤的悲苦心情。
知道他今天來這肯定有原因,可是一時也無從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