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身旁那個年長的挑柴人道:「算了,這些人在大路上跳舞,不是瘋子,就是高手,我們還是離他們遠些的好。」
年輕人道:「哎,大叔,這有什麼,我們只是在旁邊看看,也不會打擾他們的。」
說完,就跑了下去。
年長些的挑柴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也跟了下去。
兩人站在離慕容天絕等人不遠的地方,靜靜地觀看著。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腳旁不遠處的地上就有兩濰黑紅的膿液。
其中一攤黑紅的濃液還在不住地冒著氣泡,一根老人用的龍頭拐杖正橫臥其上。
另一攤面積較小的濃液旁,則丟棄著一個孩童玩的小搖鼓,鼓上沾滿了濃液。
這時,年長些的挑柴人道:「小峰,你聞到了什麼氣味兒沒有?好臭呀!」
年輕人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道:「是啊,我也聞到了,這是什麼味兒呀?又腥、又臭。」
說著,兩人就四下張望。
頓時,他們就看見了腳邊那兩攤黑紅的濃液。
兩人面色一變,眼中都露出了驚懼之色。
顯然,他倆都意識到了什麼。
不過,已經晚了。
就在這時,盤膝而坐的慕容天絕淡聲道:「香兒,那兩個挑柴人為什麼還站在那兒,真討厭!
那群柔紗少女中,突然飄出一位身穿白紗的美麗少女。
少女眨眼間就來到了那兩個挑柴人的身邊。
沒等兩個人作出任何反應,一襲白紗就罩在了他們的頭頂上。
少女飄身又回到了屬於她的隊伍之中,而那兩個挑柴人卻漸漸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兩堆柴,兩攤血。
黑紅的濃血!
這時,幽九陰道:「慕容兄,你的迷紗滴血之術,已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了,老夫真是佩服,佩服!」
慕容天絕立刻道:「哪裡,哪裡,幽兄過獎了,過獎了,哈哈哈……」
「幽兄,請!」
「慕容兄,請!」
「哈哈哈……」
就在這兩人舉杯暢飲、談笑風生之際,遠處的官道上人喊馬嘶,蹄聲滾滾塵沙飛揚。
剛才那個叫香兒的白紗少女道:「莊主,他們來了。」
慕容天絕微微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們繼續跳吧。」
「是,莊主!」
官道上的一群白紗少女又輕舞了起來。
不一會兒,遠處的那隊人馬就來到了歌舞、飲酒人的面前。
為首的一位將軍勒住了馬韁,抬手指道:「什麼人?膽敢在此阻擋官軍兵馬,快快閃開!」
慕容天絕緩緩抬起頭來,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商人,想和你們太守大人做一筆生意。」
一旁的刁太守一聽,就低聲沖金將軍道:「問他,想做什麼生意?」
金將軍點了點頭,轉頭道:「你們要做什麼生意?」
慕容天絕輕輕拍了拍手,頓時,四名柔紗少女抬出兩隻製作精美的木箱來,放在了大路中央。
慕容天絕淡聲道:「打開箱子。」
四名少女立刻將木箱打開。
箱內金芒四射,銀光閃閃。
原來,這兩隻木箱中,一隻裝的是金燦燦的黃金,另一箱放的則是白花花的白銀。
馬上的太守刁德一眼睛頓時為之一亮道:「我就是洛陽太守刁德一,你們想和老夫做什麼生意?」
慕容天絕微微一笑道:「原來閣下就是洛陽的太守大人,失敬,失敬!我們想和太守大人做的這筆生意其實很簡單……\
「哦?」刁德一望著慕容天絕。
慕容天絕繼續道:「只要太守大人將你隊伍中的那五個小畜牲交給我們,我們就將這兩箱黃金、白銀交給大人你,這筆生意就成交了。」
刁德一先微微一愣,隨後道:「就是這筆買賣呀?好好,很好,簡單,簡單,容易,容易。\
說著,說著,刁太守的臉色突然一變,厲聲喝道:「豈有此理,做生意做到了老夫的頭上來了!金將軍!」
「在!」
「給我將這幾個狂徒,妖女拿下,他們的物品和兩箱黃金、白銀統統作為髒物沒收,不得有誤!」
「是!」
金將軍將手一揮,頓時,身後的十幾名官兵就跳下了馬鞍,直嚮慕容天絕和幽九陰等人走去。
慕容天絕哈哈笑道:「太守就是太守,佩服,佩服,別人勸我做官,說做了官就必然會發財,今天看來,是一點也不假。在下要和太守做生意,太守大人卻只說一句沒收,我的東西就全歸他了,而我呢,卻連個屁也沒撈到,而且還要去蹲大獄!好好,很好!」
坐在他對面的幽九陰道:「這就叫作以權謀私,仗勢欺人,這種缺德事也算這位刁太守做得不錯了。如果按平日慣例,我教真當予以大力表揚和鼓勵,只是今日……」
話說到此,突見他飄身而起,猶如鬼魅、幽靈一般,在大步走來的那十數名官兵頭上飄掠而過。
隨後,又落回了原處,依舊盤膝而坐。
這其間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不過,那十多名官兵項上的頭顱卻都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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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只是十數具無頭屍體栽倒在地。
再看兩隻裝滿金銀的大木箱旁,一下子多了一堆血淋淋的人頭。
這時,慕容天絕微微一笑道:「幽兄,沒想到你的惡鬼摘桃,竟練到了這麼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恭喜,恭喜!」
幽九陰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沖刁德一道:「老傢伙,你是願意和我們做這筆黃金買賣呢?還是願意和我們做這筆人頭買賣?反正我們也是初次經商,做什麼生意都無所謂,你這死老鬼自己瞧著辦吧,我們不勉強你!」
剛才那幕可怕的情景,此時還深深地印在刁太守的腦海之中。
他幾乎是僵硬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那五個用圍巾蒙住面龐的「官兵」,然後又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金將軍。
此時的這位金將軍,緊握金槍的雙手也已在不停地發著抖。
不過,好在他還總算是位上過疆場,征戰廝殺過的大將軍,況且身後好歹還有數百名官後撐著。
於是,金將軍抬手一指幽九陰與慕容天絕兩人,用略顯顫抖的聲音道:「反了,反了,你……你膽敢殺死官兵,威……威脅朝庭命官,來人啦,給我拿下!」
可他的話剛剛說完,身後傳來了連片的慘呼聲。
他與刁太守兩人幾乎是同時回頭。
身後的官兵不知為什麼紛紛栽落下馬,每個人都像是中了邪一般。
兩旁的山林間,數十名黑衣蒙面人飛撲而出。
那些沒有落馬的官兵急忙抽出刀劍,與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廝殺了起來。
一時間,刀光血影,慘呼連天。
頭顱、斷臂橫飛,血花四濺!
數十條受驚的獵犬狂叫著嚮慕容天絕等人衝去。
不過,這些獵犬在披紗少女的柔紗薄巾之下,都變成了一灘灘血漿。
慘烈的廝殺沒持續太久就結束了。
黑衣蒙面人已經退去,而官兵,除了刁太守、金將軍和他們身後的五個蒙面官兵外,剩下的人已經被全數殺盡。
看著滿道的人屍馬軀,血肉塗野,身披戰甲的金將軍不由將手中的金槍緊緊握了一握。
他的目光由懼怕轉為憤恨。
這或許是因為他又一次看到了這樣多自己部下的屍體,這樣悲壯的血腥場面。
一股所有上過戰場的將軍,都會擁有的凌雲豪氣驟然爆發而出。
他突然雙腿一夾馬腹,小肚子一撞鐵骨梁,催馬擰槍,吶喊著朝慕容天絕等人衝去。
此時的這位金將軍早已雙眼血紅,一副前去拼命的樣子。
披紗少女飄身想迎上攔擋。
慕容天絕冷喝一聲:「閃開!」
話落人起,他的身體從地上跳起,飛掠到了金將軍的頭頂上。
他冷聲道:「不愧是位將軍,就讓本公子來陪你玩玩。」
說著,他身形驟然下墜,頭下腳上,雙臂向前伸。
整個人就像一顆飛落而下的隕石一般。
金將軍也不示弱,金槍一挺,槍尖直朝飛落而下的慕容天絕刺去。
慕容天絕的身體突然在天空中翻滾了起來,就像一隻蝴蝶在一朵花上翩翩起舞一般,飄晃不定。
一時間,金將軍的金槍失去了準頭,不知該朝空中哪一個目標刺好了。
不過,這位金將軍號稱「金槍不倒」,使的槍法是楊家真傳。
此時,他所用的槍法也是他的平生絕學「楊家三十六式秘傳槍法」
「老妖怪,看槍!」
他持槍的雙臂突然一震。
空中散出無數條金槍,都筆直上沖,真像一根根暴怒而起的鋼發一般。
這樣一來,無論空中的慕容天絕如何翻滾,他的身影始終都被罩在槍尖之中。
這招便是「楊家槍法」最絕、最秘、最狠的一招,名叫「怒髮衝冠」!
槍不饒人,慕容天絕手中的那把公子摺扇就更不饒人了。
慕容天絕在空中一抖摺扇,扇屏齊開,頓時,扇中暴射而出兩點寒星。
星光稍縱即逝。
因為它們毫無聲息地沒入了金將軍的雙肩之中。
金將軍的雙肩微微一顫。
就因他這麼一顫,滿空槍影突然消失,又重新只剩下了一桿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