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今的「白馬寺」方丈一空大師,就是當年名震江南的「蘇州浪子」柳如笑啊。
當年,「蘇州浪子」柳如笑與當年的東方大雄,南宮覺乃是當時的三大美男子。
為人瀟灑風流、英俊倜儻,而且好行俠仗義的柳如笑,更是令許多美女想託付終身的白馬王子。
但由於一件意外血案,蘇州柳府在一個寒雪飄零之夜,被十名不明身份的黑衣蒙面人血洗,一家三百多口人死傷過半。
從那以後,三大美男子之一的「蘇州浪子」柳如笑便失蹤了。
沒想到,今天這個「紅轎魔婦」卻一眼便認出一空大師,就是當年的柳如笑。
一空大師微微一笑道:「哪裡,哪裡,比起姐姐你來,我可是糟透了,父母雙亡,我又流落他鄉,當了和尚。比起從前,就算是有所保留,也不過只能和從前一樣。」
「而姐姐你可比我強多了,雖說姐姐身在花轎中,我無法看見你那副尊容,但我相信姐姐你比起從前肯定是漂亮了許多。」
「紅轎魔婦」疑道:「我人已老了,怎麼會比以前漂亮了呢?」
一空大師微微一笑道:「這個問題太容易回答了,因為當年的美女此時也已個個是人老珠黃,滿臉褶子,一個個也沒有什麼美麗可言了。而這時的姐姐你,如果和她們站在一處,讓同輩的中人再比較一下,一定不會再有人說你是天下第一醜女,起碼,老衲我不會再這麼認為了。
「哈哈哈……」一空大師放聲大笑了起來。
站在石階下的雄霸兄弟聽完,兩人抽劍怒喝道:「臭和尚,死到臨頭,還敢出言辱我家師,拿命來!」
兩人便想縱身撲上。
這時,轎中魔婦厲聲道:「住手!大人說話,你們兩個孩子在此插什麼嘴?給我一邊站著去!」
雄霸兄弟立刻低頭道:「是,徒兒遵命!」
轎中魔婦又道:「柳如笑啊柳如笑,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你還是這樣看待我。其實,丑有什麼不對,要知道,當年的蜀漢丞相、堂堂的諸葛武候之妻黃氏,不也是一代醜女嗎?」
一空大師立刻笑道:「人家黃氏人雖丑,但卻機敏聰慧過人,而且又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無論天文、地理、化學、物理、文學都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在家中又是一個好妻子,賢內助,燒飯,做菜都是一把好手,特別是她燒的油悶大蝦,更是一流。試問,你這個老妖精能和她比嗎?」
「紅轎魔婦」道:「豈有此理,我有什麼不能和她相比的。只要是報出老身之名,有誰不膽顫心驚的?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要誰今日死,他明日絕不會再活著!哈哈,這是何等的風光啊!」
一空大師面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道:「得了吧,那還不是全靠沾你師父的光嗎,所謂狐假虎威,用在你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紅轎魔婦」冷「哼」了一聲道:「不管我當時是狐假虎威也好,沾我家師的光也好,反正,我的威望卻是路人皆知的,想殺誰或是想得到誰,都是易如反掌之事。只可惜,當時的三大美男子,我卻沒得到一個……」
說到此處,話聲中斷。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轎中之人頗有惋惜,神傷的感覺。
一空大師道:「所以你就惱羞成怒,率領數十名的老牌殺手血洗了我的蘇州柳府,殺了我全家,是不是?」
這時,一空大師的語音已不再像先前那般瀟灑自如了,語音中充滿了激動憤怒,乃至怒不可遏!
轎中的老魔婦此刻,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遇罵不惱,遇譏不怒的大將風度了。
她也大聲叫道:「是的,不錯,是我殺的,是我讓人去殺了你們全家的。我對你是由愛轉恨,由恨變仇。但是,我當時還是放了你一條生路,讓你逃離。」
「現在也是一樣,如果你把通向肯得雞客棧的地道道口告訴我,我一樣可以再放你一回。否則,哼,哼,我就叫你的這個白馬寺變成死馬寺,明白嗎?」
一空大師傲然冷笑道:「尤菜花,你少用好話逗我,殺親之仇,滅門之恨,我早就想找你報仇雪恨了。有種,你就出轎來,和我決一死戰!」
「哈哈哈哈,咯咯咯……」
一陣狂笑從轎中傳出。
接著,那扇由千百顆珍珠做成的轎簾終於慢慢掀開了。
一隻三寸金蓮款款邁出。
……
在離地三尺的地道之中,海量大師、菊雲道長與「鬼鬼祟祟」、李天澤等幾人還在努力地朝前,朝著「白馬寺」的方向爬去。
爬著,爬著,李天澤道:「海量大師,我看我們還是別去白馬寺了。」
海量大師轉頭,疑道:「為什麼?」
李天澤道:「不知怎麼的,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總覺得白馬寺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總覺得有……」
東方婉兒打斷他的話道:「李天澤,你是不是爬糊塗了,才產生了這種奇怪的念頭?」
李天澤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就是感覺不妙,你瞧,在這誰也不知道的離地三尺深的地洞中,我們竟撞見兩個前來幽會的白痴,等到了白馬寺,弄得不好,一頭扎進那幾個老魔頭的懷抱中,自然也就不算是什麼大怪事了。我總覺得,我們先前遇上的那對偷偷摸摸幽會的男女,正是老天爺給我們一個警告,如果我們不能由此覺察出什麼的話……」
這時,一直在最後面斷後的菊雲道長道:「此話雖說有理,但我們此時在這條又矮又窄的地道中,回肯得雞客棧的退路已沒有了,恐怕也只有朝前走而別無他擇了!」
李天澤立刻道:「誰說我們只有朝前,別無選擇了,肯得雞客棧雖說不能再回去了,但是,道長你難道忘了嗎,剛才那兩個幽會的人是怎麼說的?」
李天澤繼續道:「那女的不是說,她挖的那條地道一定是可以通到那什麼春香樓的嗎,如果……如果道長你嫌那種場合不太適合你的話……」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菊雲道長已打斷他的話道:「什麼不適合我,應該說那種場合更不適合你們這幾個去才是。」
「祟祟」這時道:「春香院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適合我們去?」
李天澤道:「你不懂,就不要問了。」
隨後,他又對菊雲道長道:「對對對,道長,你說得一點沒錯,那種地方更不適合我們去,總之,就算是不合我們大家的味口吧,那我們也可以走那書呆子挖的那條地道吧,到那書呆子家繞上一繞也不礙事嘛,你說對不對?」
在李天澤說去「春香院」的時候,海量大師一直沒說話,可一聽要去那書呆子家,他便立刻叫道:「我反對!」
李天澤疑道:「什麼,大師你反對?」
海量大師道:「我當然反對啦,據我所知,現在魔教的勢力大得驚人,全國各地都有他們的分舵,甚至於在一些平民百姓人家中,他們也安插了密探、特務,誰能保證那書呆子家沒有這樣的人在?也許那書呆子的爹就是魔教的人,那我們去他家,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鬼鬼祟祟」道:「海量大師的話有道理。」
這時,東方婉兒道:「得了,瞧你們爭了半天也沒爭出個結果來。況且,李天澤說白馬寺不安全,也只是他的一種感覺,感覺又值幾毛錢一斤啊,我說不如還是先去白馬寺看看再說。不行,我們再鑽回來,你們說怎樣?」
「傻狗」此時也開口道:「對……對呀,到了白馬寺,我們還有唐老爺子的介紹信呢,白馬寺的人一定會免費管我們吃,管我們住的。到了別的地方,我們可就屬於流亡了,就得自己掏錢吃住了。」
李天澤氣道:「臭傻狗,整天就是吃,吃,吃!成天就念著你那肚子,你是餓死鬼投胎啊?
菊雲道長道:「傻狗說的話雖說逗了點,不過,現在魔教的人都知道鬼鬼、祟祟兩人的手中有金獅殘花和天下貴賓卡,而且也知道他們是現在的中原總盟主了。我想,他們此時一定正在到處加緊搜捕他們了。所以,如果我們去別處一定是不安全的,只有去白馬寺,才可能最隱秘。」
李天澤伸手摸了摸寶劍,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堅持去白馬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啦。好在我爹給我的這把劍現在還沒有什麼反應,如果它突然彈出鞘,那麼……」
不等他把話說完,東方婉兒便打斷他的話道:「好啦,好啦,小騙子,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是當今赫赫有名的騙仙。可是在這兒,你就少裝神弄鬼地騙我們啦,好不好?拜託,拜託啦!」
他們一行人又繼續朝前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