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公主一聽,臉上頓時泛起了一層紅暈。
倒是性情暴烈的陳海怒聲道:「什麼叫會情人啊,她現在已經是我娘子了,我們早就是合法夫妻了。
「啊,那在下可要恭喜二位,賀喜二位啦,既然你們已經成婚,那總該請我們這些老朋友進寨喝杯喜酒吧?」
「請你喝喜酒?也不去照照鏡子,瞧你這號人配嗎?快把我寨中姐妹放下!」千嬌公主厲聲道。
王司徒笑道:「千嬌公主,看你生氣發怒的樣子倒比開心時更好看了,好,我王司徒沖你這副花容月貌也得給公主你這份面子,人你拿去。」
說完,他大手一扔,馬鞍上的紅衣女子像風箏一般飛起來,直朝千嬌公主的撞去。
千嬌公主將紅衣女子接在手中。
但千嬌公主的身子卻突然一顫。
因為她發現自己接住的已經是一具死屍。
原來紅衣女子經不住王司徒對她的侮辱,在王司徒將他按在馬上時,她已經咬舌自盡了!
陳海自然也看見女子的滿口鮮血和怒睜的雙眼,加上王司徒剛才對千嬌公主的輕浮言語,頓時怒從心起。
陳海暴喝一聲:「好你這娘養的王司徒,如果今天不取你狗命,誓不為人!」
說完,颶風般直向王司徒衝去。
看著陳海衝來,王司徒還沒怎樣,他胯下的那匹瘦馬卻怪叫一聲,四肢一軟噗嗵倒地。
原來這馬被陳海那雙怒瞪起的雙眼給嚇死了。
恰巧翻在了陳海的身前,這倒讓陳海驚喜異常,這不是送到腳上的爛肉,如果不踹上一腳怎麼能甘心?
想到這兒,陳海大腳一抬,照著王司徒的臉便踩了下去。
這要是讓他踩著,王司徒的那張臉立刻就得變成一張十二寸標準大相片,又扁又平!
王司徒根本來不及去躲閃。
陳海的大腳疾速踩下,王司徒都已感到了那冰涼的鞋底觸及到他面頰的滋味。
就在這時,一條灰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飛到了陳海的身後。
陳海只覺後背一麻,他的整個人已被撞飛了出去。
撞他的自然是陳九幽。
扶起王司徒的當然也是陳九幽。
被扶起的王司徒臉上已經被印上了這麼一行大字:塞北永昌皮鞋製造
這些王司徒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要向陳九幽道聲謝謝」。
「謝了。」
「別客氣,那陳海你就交給我,你不是喜歡女人嗎,這兒的女人都由你來對付了!」
「好嘞,沒問題!」
話音剛落,王司徒已經縱身向千嬌公主撲去。
他這一撲,不是沒問題,而是問題大了!
在離千嬌公主還有半丈遠的距離時,一枚銀光閃亮的梅花透骨針從自千嬌公主的指間發出,直向王司徒的咽喉射去。
王司徒微微一笑,下蹲後一個獅子甩頭,那枚晶亮的梅花透骨針,被王司徒的上下門牙牢牢銜住。
可是他還沒得意完呢,又有三枚梅花透骨針分上、中、下三路向他疾速射來。
王司徒大袖一揮,瀟灑穩健地將三枚銀針收入袖中。
王司徒吐出口中那枚,傲聲道:「千嬌公主,你們,天地梅花門的梅花透骨針也不過如此嘛!」
才剛剛講完,在左右兩側包圍他的數十名紅衣女子突然伸手一揚,無數的銀針如雨點一般向他射去。
王司徒大叫一聲:「不好!」就想向空中逃竄。
可是在他跳起之前,早有數名紅衣女子飛上空中,鋪天蓋地的銀針由上而下散落,早將他的逃路封死。
王司徒不愧是王司徒,他的頭腦反應迅速異常。
王司徒一見前後左右上都被封死,他立刻便想到了下,只有向下才是他唯一的逃生之路!
他毫不怠慢,身形突然在半空來了一個大翻身,腳朝上頭朝下,身子疾速旋轉,想用人地逃遁神功朝地下鑽去。
他的人像一根飛旋的鑽頭一般奮力向下,再向下。
可是他倒霉就倒霉在這地上了,因為邊上的地都是由泥土堆成的,就唯獨他鑽得那片地下面是一塊巨大的花崗岩。
王司徒把頭皮都鑽破了也沒鑽下半分。
這樣一來,他耽誤的時間就太多太多了,當他停止鑽動時,他的身上已被數以百計的梅花透骨針給釘得跟一隻大刺蝟一樣!
王司徒倒下了!不動了!
原本撲向陳海的陳九幽突然看見王司徒倒下,他趕忙轉身衝上想救王司徒。
可是招呼他的也是那片滿天針影。
眼看陳九幽也將步王司徒的後塵了,可就在這時,數百跳上高空的紅衣女子都慘呼一聲,從自空中墜下。
接著,一團綠雲飄然落下,落在了陳九幽與王司徒的身邊。
綠雲落地,化作了一位身披薄紗的綠裙少女。
她剛現身,也不見出手,數百枚原本射向陳九幽的梅花透骨針已經掉轉了去向。
頃刻間天地梅花門的寨門前,便是一片駭人地慘叫。
不過一會兒,就恢復了沉寂。
除了陳九幽與神秘的綠衣女子站著外,其他的人,包括千嬌公主與陳海在內,都倒在了冰涼的土地上。
陳九幽好似剛從一場惡夢中醒來一般,正想向綠裙少女感謝時,綠裙少女突然伸手擰住了他的腰帶,連同王司徒在內,一起被她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之後,陳九幽只覺得自己的耳邊響起了一陣「呼呼」的風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
與此同時,李昊這邊。
那柄能預卜吉凶的八卦陰陽白龍劍懸在李昊的腰上。
不過,以李昊現在的實力,這柄寶劍的用途已經不是十分重要,甚至連拔出它的機會都不會很多了。
李昊幾乎已不需要再拔出它。
離開金銀島後,李昊就疾速朝上官世家趕去。
……
突然下起的頃盆大雨將集鎮上的人們趕得四散逃奔,東躲西藏。
原本人頭閃動的喧鬧街市一下變得冷冷清清。
一個黑衣人在雨中走著。不緊不慢地走。
好像此刻並沒有在下雨,好像他的周身一點也沒有濕。
他的背上背著一柄劍。
黑色的劍!
終於,他停了下來,在一間挺大的酒店門前停了下來。
也許他的肚子餓了,所以他走進了酒店。
櫃檯後的酒店老闆一見有客人上門,笑臉相迎。
「客官,請問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本店中可有上好的女兒紅\u0027和愛咳死歐!」
「無名山怎麼走?」黑衣人既沒點菜,也沒要酒,只是冷冷地道了這麼一句。
出於職業習慣,店掌柜也沒急著回答他,而是笑著道:「客官你先坐下來喝杯酒,回頭我再慢慢告訴你!」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冰冷的大手呼的一下將他的衣領抓住。
店掌柜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呢,他的人已從櫃檯裡面站到了櫃檯外面。
「無名山怎麼走?快說!」
「出……出了這店門,沿街一直向西,出了城,再……再向南走兩百多里地就……就……就就就到了。」
店掌柜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謝了!」冷冷地一句,店掌柜便又站在了櫃檯後面。
黑衣人離開了酒店,這時從酒店內一角緩緩站起了一個青人來……
無名山是從金銀島前往上官世家的必經之路。
當年悲壯、慘烈的無名山正邪大會戰,稱霸天下的邪教的徹底覆滅,就和此山息息相關!
李昊要去岳陽,就必須經過此山,況且,李昊本就想去看看自己昔日的兩位小夥伴,雪兒與燕兒。
李昊一路上心中在想:「也不知雪兒燕兒他倆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
馮人搶是個強盜。
天生的強盜。
據說他自打娘胎里剛一出世,就把替他接生的老婆子給搶了。
倒霉婆子直到死都還沒弄明白,戴在自己手上幾十年的金戒指,如何會在馮人搶他老娘的指間爍爍放光的。
由於這位馮人搶馮大爺往日見人就搶,所以人們又稱他為逢人搶!
今天天氣不錯。
是個搶錢的好日子。
準確地說,是個能夠搶到錢的好日子。
因為有錢的人,通常都要在這樣的天氣里出來散步。
逢人搶是個強盜,著名的強盜,自然也是個很有錢的人。
所以他也要出去散散步。
當他將一條黑色布巾纏在額頭上,他的老婆死要錢就從裡屋走了出來。
「相公,今天你又要去搶了?」
「當然!」
「不知今天又是哪個倒霉蛋要破財了?」
「出了這門,讓我撞上的第一個人。」
「但願這人不是個乞丐,哎,相公,如果個乞丐你還搶嗎?」
「搶,這年頭有的乞丐比老子還有錢!」
說完,逢人搶抓起了他那把有名的風鈴刀。
這把刀的主人本來不是逢人搶,而是他師傅的。
據說當年逢人搶在出師之日,硬是從師傅的懷中搶來據為己有。
逢人搶向屋門走去。
伸手開門。
一切都是那般的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