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陽怪笑道:「李昊那混蛋躲進了吳門中,連玄清寺登門也沒有要到人,怎麼讓我們去找到他?」
妄無道:「李昊,唉,為什麼總是惹麻煩?」
雪峰堡五弟子馬包天怪笑道:「我有一條妙計,能抓到李昊。」
李昊暗道:「這小子五毒俱全,不是好人。他上次企圖玷污金龍幫的苗青青,他一定會想出餿主意來!」
眾人問道:「什麼妙計?」
馬包天斜眼瞟著高麻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李昊的既然抓不到,為什麼不把他的老婆抓起來呢?」
有人叫道:「果然是條妙計!」
朱青陽喜道:「這樣就可以把李昊逼出來,聽說他是一個怕老婆的傢伙。」
妄無等人搖頭道:「不好,自古以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怎麼能因李昊,而株連高麻呢?實在荒唐!」
兩邊人爭辯不已。
朱青陽一拍大腿拔劍,叫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大夥一起上,把那女人捆起來,拉到金陵吳門的外面,看那李昊出不出來?」
一片拔劍聲響起。
妄無和鐵瓶喝道:「不得無禮,不要胡來!」
朱青陽冷笑道:「玄清、碧宮家中沒有人傷亡自然無關痛癢,要是你們死了人,你們還會護短嗎?」
玄清僧氣惱,紛紛嚷道:「阿彌陀佛,誰說玄清在這場風波中沒有死人?我派八大金剛中的苦持去聯絡嵩山時,被人暗害……」
苦心走出低聲道:「方丈,你別再護著李昊了,只有他出來,才能說得清,不然今天玄清寺非和他們動手不可。」
妄無道:「那高麻豈不……」
苦心道:「我們和他們動手,一不小心,死了誰都不好,高麻被押到莊外,不過受點委屈,方丈,你說呢?」
妄無仍在猶豫。
高麻突然站起,把長劍從腰間取下,冷視朱青陽眾人。
朱青陽等人被她目光一掃,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朱青陽狠道:「想打?你一個人是我們的對手嗎?」
高麻一扔長劍,長劍重重地摔在地上,冷冷地道:「你們來捆我吧!」
李昊驚訝地「啊」了一聲,心道:「高麻怎麼啦?」
妄無等人大驚。
朱青陽等人大喜,取過繩子,就要湧上來捆人。
李昊氣血翻滾,一股怒氣豪氣直衝上來,一下地站起,叫道:「住手!我在這裡!」
眾人一起回頭,一起驚道:「李昊!在塔上!」
朱青陽等人大喜,放開高麻,就來圍住寶塔,紛紛叫道:「這回別讓李昊跑了!快上去抓住他!\
李昊縱身一跳,從寶塔上跳下來。
眾人見他跳塔,夕陽下身影旁,紅光四射,頓時感覺目眩。
李昊急墜中,伸手一按旁邊的塔檐墜勢立減。
李昊飄飄悠悠落在大雄寶殿上,又一彈,徑直落在高麻的面前。
高麻卻端坐在椅中,不理不睬。
李昊伸手抓住她的雙臂,叫道:「高麻,我是李昊!」
高麻白眼一翻,一甩肩膀,冷冰冰地道:「你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昊不由愣住,心道:「高麻還在生我的氣嗎?」
朱青陽等受害幫派眾人圍過來。
玄清碧宮眾僧道圍住李昊人,喝道:「讓他說說清楚。」
朱青陽紅著眼睛道:「還說個屁!殺了他,就一了百了。」
妄無撥開眾人道:「大夥都坐下,當堂對質!李昊既敢來,他就不會再逃走了。」
李昊抬頭一笑,非常淒涼。
眾人緩緩地坐下,朱青陽等人卻長劍拿在手中,玄清僧也圍著李昊不肯散開。
李昊向妄無致意後,鏗鏘道:「方丈大師,請你把玄清弟子從我面前撤開。」
不但妄無和鐵瓶等僧道頗為吃驚,就連朱青陽也意外。
高麻卻目光冷漠,面無表情。
妄無道:「李施主,你可要想好了才……\
朱青陽叫道:「李昊,你別裝模作樣,假惺惺的,好像跟自己沒有關係似的,我們可不會便宜你。」
李昊道:「請撤去吧。」
妄無嘆氣。
苦心小聲對妄無道:「方丈,順其自然吧,何必多事?」
妄無一揮手,玄清僧緩緩退去,站在妄無身後。
妄無眼色憐憫高誦:「阿彌陀佛,願佛祖慈悲。」
李昊坦然大聲道:「我一沒做虧心事,二沒對不起人,有什麼怕的?你們要找我,就來吧!」
朱青陽和馬包天大怒,高吼一聲,衝上來挺劍就刺。
李昊冷笑聲中,就要出手彈在兩人劍背上,突然雙肘一緊,肘間曲池穴竟被人捏住,動不了一絲一分。
兩柄長劍又快又疾,馬上就要刺中李昊。
兩道劍光左右一閃,兩個人身形一晃,護在李昊的面前,怒視朱青陽、馬包天。
朱青陽持劍怒道:「風萬里,這裡不關你的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要想多活幾天,趁早走開,我身後的幾十個人可不是光起鬨鬧著玩的。」
馬包天目光賊溜溜地在花流香身上亂滾道:「你們是吳門叛徒,當心我告訴你們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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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萬里豪笑道:「別說你們幾十人,什麼金陵吳門,我才不怕呢?」
花流香斜依風萬里肩頭道:「大不了,我們兩個死在一塊!」
朱青陽咬牙切齒道:「好,你倆是自找死路。既然你倆為虎作倀,自甘墮落,那就……」
馬包天一伸長劍,和朱青陽左右進攻道:「那就別怪我們雪峰堡不講規矩,以多打少了。」
四人在李昊面前打成一團,四堆劍光滾來滾去。
風萬里聽不到身後李昊的話,害怕出意外,高呼:「李昊,你怎麼啦?」
李昊卻呆呆地望著抓著自己臂肘的手,那是高麻的手。
李昊低聲喃喃地道:「你真想讓我死嗎?」
高麻冷冰冰地道:「我只是自己下不了手!」
李昊呆道:「為什麼?」
高麻道:「你自己明白。」
李昊著急道:「我不知道,更不明白。」
高麻怪笑,哼道:「你不知道?你不明白?」
李昊雙臂一振,從她手中逃出,一轉身抓住高麻雙肩,吼道:「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高麻站起叫道:「為什麼?你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和別的女人鬼混?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失望!」
李昊叫道:「我沒有。」
高麻怪聲道:「我親眼看到的,你別想再騙我!」
李昊道:「那牛明是快死的女人,她被兇手騙得很慘,求我抱她……」
高麻叫道:「夠了!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麻一邊叫著,一邊從腰間拔出長劍刺李昊。
李昊不躲不閃,輕聲道:「我情願死在你的劍下,也比死在那些瘋狗的劍下好上千倍。」
高麻一楞,長劍一緩,但她一咬牙,一推長劍,劍尖刺入李昊心口兩分。
李昊哈哈一笑道:「你終於下手殺我了
高麻手一軟,鬆開劍柄,抬手給了李昊一掌,然後一跺腳,捂臉向小九華山後山跑去。
李昊隨後就追,鬚眉眾女尼攔住李昊。
李昊目送高麻消失在黃牆後。
道白厲聲道:「李昊,你別想逃走。」
眾女尼細聲細氣地道:「為師父報仇!」
李昊全身冰涼,低眼看自己胸口上低懸的長劍,悲憤不已,反手一拔沖向打鬥的四人。
場中滾動的四團劍光突然被一道白光一下撞開,幾聲金屬折斷聲。
朱青陽等四人各自站在四方,看著李昊心驚道:「李昊剛才一劍如果刺我,我還有命在?」
李昊把手中斷劍往地上一扔,大笑道:「風兄,這件事和你們無關,你倆快離開。」
風萬里笑道:「李昊,我們來了金陵,就沒有想過活著離開。」
李昊一拍風萬里的肩膀道:「風兄,你還沒生兒育女,來日方長,何必陪我送死呢?」
不等風萬里再講話,李昊一推他和花流香,把二人送出圈外。
風萬里就勢一翻,坐在地上,握劍道:「我就不走,看哪一個龜兒子敢動李昊的一根毫毛。」
李昊道:「誰有怨?誰有恨?儘管來找我吧。」
雪峰堡、飛雲宮等人立刻躁動,就要上前動手。
朱青陽瞧著地上的斷劍,心道:「李昊才被老婆一頓臭罵,心頭一團惱火,而且他實力實在高強,此刻上去找他,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朱青陽清咳一聲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雪峰堡的兩大筆血帳等會再和你算也不遲。」
朱青陽和雪峰堡眾人握劍坐下。
飛雲宮眾人見雪峰堡眾弟子強忍,於是也揚言報仇不在一時,隨後坐下。
場上一時冷場,沒人敢上來和李昊論理動手。
天色漸黑,四周的香爐塔里燃起大塊木炭,把場子照得白亮。
只是風一掠過,火焰跳動,眾人的影子投在場上,猶如無影的鬼魅亂舞。
李昊冷笑道:「你們再不上來,我可要走了。」
「不要張狂!」
人群中跳出白鲶道:「李昊,你說說,黑、白魚幫的弟兄和黑鲶是不是你殺的?」
李昊搖頭道:「不是的。」
白鲶怪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不承認!」
白鲶一挺長劍,李昊雙掌一抬,合十夾住劍身道:「不是我,就不是我。」
妄無在旁也道:「有話好說,說清再動手不遲。」
白鲶用力拔劍,紋絲未動,頓時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