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道長點頭道:「這裡有一百多股勢力,就是一門一項絕技,也要比雞鳴的七十二絕技狠得多啦。」
花大王道:「咱們就以各自的絕技向雞鳴寺挑戰,雞鳴寺冠絕天下,自然只能以同樣的絕技對敵了……」
眾人這才大聲喊好。
有人喊道:「老子拳腳刀槍都不行,只有喝酒最厲害,哈哈,跟禿驢比一比喝酒的功夫。」
「我卻是搞那活兒的功夫最好,雞鳴怎麼是我的敵手?」
「老子吃大肥肉最厲害,雞鳴寺的和尚們能吃肉嗎?」
無生道長不禁一喜,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花大王得意地微笑。
雞鳴僧卻個個皺眉。
虛大大師道:「這個比法好像有點不大好吧?」
無生道長沉著臉喜道:「誰說比武就光是掄刀提劍?如果實力高到一定程度,別說喝酒,就連說話也是比試。」
虛大大師點頭,仍道:「不過喝酒吃肉,玩女對敝寺來說卻是不行。」
無生道長冷笑道:「雞鳴寺如果膽怯,不必找什麼清規戒律來搪塞。」
北宮成道:「是啊,雞鳴寺還吹什麼雄稱千年、天下至尊,如果不敢與我們比絕技,就立馬放人。」
符一笑道:「不但要放人,而且雞鳴寺打明兒起,最好把牌子也摘下來好啦,免得丟人現眼的。」
「是啊,是啊,雞鳴寺外厲內荏,一聽要和我們比絕技,嚇得連頭髮也縮了進去,個個都是光頭。」
虛大大師環顧左右。
灰袍僧人個個憤然。
「這不明擺著是刁難敝寺嗎?」
「寧可頭斷血流,也不受此污辱!」
黃袍僧人雖然沒有說話,卻也眉頭緊皺。
虛無大師道:「的確是有些刁難!」
虛空大師道:「但又不得不比!」
虛大大師道:「如果比打鬥倒罷了,如果要比什麼酒肉,女色……」
虛無和虛空兩位大師長嘆一聲。
虛空大師道:「萬萬不可,否則雞鳴的千年清譽毀於一旦!」
虛大大師面色沉重。
雖然正午日光暖和燦亮,虛大大師卻是面呈灰青色。
無生道長叫道:「雞鳴不敢比了吧?」
虛無大師道:「你們欺人太甚!」
虛空大師道:「多說無益,先聽師兄方丈的法詣。」
虛大大師抬頭眼望藍天碧山,又轉頭望了望雞鳴寺微微一笑。
這一笑非常平和,平和得讓人覺得從心裡舒服到外。
虛無和虛空兩位大師問道:「師兄方丈,你同意與他們比嗎?」
虛大大師道:「剛才禪房中,老僧還指出汝等執迷於佛法障中,不料我卻陷入戒律障中了。」
虛無和虛空兩位大師聽完,神色肅然高誦佛號。
虛大大師微笑著對眾人們道:「同意你們的意見。」
話語一落,眾人一驚。
……
過了一會兒,北宮成站在虛大大師的面前道:「在下倒要向方丈請教一下游泳與駕船功。」
巧照道:「這裡沒水沒船,怎麼比法?」
北宮成笑道:「雞鳴寺如果沒水沒船,那就認輸就是。」
巧照道:「你們這樣刁難雞鳴寺,算什麼英雄好漢?」
北宮成罵道:「老牛……你管不管你的弟子?難道她嫁給了雞鳴寺的和尚了嗎?不然怎麼幫和尚說話?」
無生道長白眼一翻道:「北宮小兒,你滿嘴噴糞,臭死人了。」
北宮成道:「無生道長,你真的不管她嗎?」
無生道長道:「吾派弟子歷來嚴教,而且吾派弟子無論幹什麼,北宮老兒你管得著嗎?」
北宮成怒道:「還沒動手擊敗雞鳴寺,上清就這麼不肯出力,這不是自己拆台,讓別人得利?」
無生道長裝作沒有聽見,轉身喝道:「巧照,不要胡言多語,為師雖然偏佑你,但還是理屈,而且那寶藏劍譜非要和別人合作才能得到,你不要再惹事端!」
巧照對師父歷來是聽話,但此刻卻道:「師父,弟子不過說了一句實話嘛。」
無生道長道:「現在大夥都在勾心鬥角地想把雞鳴寺搞倒,說不得實話。」
巧照一愣。
虛犬大師道:「北宮幫主是想與老衲比試游泳,駕船是嗎?」
北宮成道:「這兩項正是本門的絕技。」
虛大大師點頭道:「本寺中南方人倒也不少,水性尚佳的也有二三十位吧,挑出一位……」
眾人都是一震,雞鳴寺中人材濟濟,精通各種實力和物件的倒不會少,這麼一比,眾人反而不會占到便宜。
無生道長冷笑道:「虛大,你不知恥辱。」
虛大大師淡然道:「不知道是什麼恥辱?」
無生道長道:「雞鳴寺中有僧人約千名,光武僧就近三百名!」
虛大大師道:「是的。」
無生道長道:「普天下,除了亂幫廚幫,還有何門何派有一千多人。」
虛大大師道:「這也很對。」
無生道長道:「這一回講起來是雞鳴寺獨抗天下眾人,其實不過是雞鳴寺以多欺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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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喧譁起來。
「雞鳴寺以多欺少,以強凌弱,違天下公道。」
「咱們與雞鳴寺一項項地比絕技,看上去很公平,其實竟反而吃了暗虧,這可不行。」
虛大大師道:「你們要如何比才滿意?」
無生道長道:「雞鳴寺與我們都固定地出三個人比,這樣無論人數的多少,就很公平了。」
眾人聽了歡呼。
眾人都覺得這有一百多勢力,這樣的話,不就是以三百人對三人嗎?
雞鳴僧再神通廣大,又怎麼能敵車輪大戰呢?
虛無大師道:「如此一來,雞鳴寺豈不成了以少打多?」
無生道長道:「虧雞鳴寺還是大門大派,竟然這麼斤斤計較,不通事理。」
虛無大師道:「師兄方丈,他們想占人數上的便宜,千萬不要答應他們。」
虛空大師也道:「這樣做對雞鳴寺太苛刻了。」
虛大大師道:「這世上哪有真正的公平?」
虛空、虛無兩位大師等雞鳴僧點點頭。
虛大大師又道:「本寺除了虛字輩的高僧外,其他人功力都是尚淺,還沒登堂入室。」
虛大大師道:「雖然天,相輩的僧人有大半精通一道三項雞鳴絕技,但終是沒到化境。」
虛無大師點點頭。
虛大大師道:「他們出手不穩,稍一不慎,倒會傷了別人。」
虛無大師道:「那他們上不上都是一樣的羅?」
虛大大師道:「所以僅以三人出戰,倒也符合我的心意。」
雞鳴眾人一起神色莊重。
天剛道:「昔日佛祖願割肉捨身餵鷹,今日方丈自入絕境苦海,而善他人,實在是讓弟子們汗顏!」
虛空、虛無兩位大師道:「阿彌陀佛,如此做雖是大慈大悲,卻太過險絕。」
虛大大師淡道:「無險何安?」
虛空和虛無兩位大師點頭,神色更加莊重。
無生道長道:「虛大,怎麼樣?別死撐面子,想讓雞鳴獨抗天下英雄,而自己受苦吃……」
虛大大師道:「就按你說的辦。」
無生道長大喜,心道:「雞鳴寺這回可是輸定了。」
眾人也是雀躍,暗喜不已。
虛大大師道:「北宮掌門應該知道假物代行說?」
北宮成道:「那是當然。」
虛大大師道:「游泳比到底是看誰的氣悶得長。」
北宮成道:「不錯。」
虛大大師道:「那我倆就各取一張白紙吸在口鼻上誰要是換氣一吐,白紙肯定落下,輸贏自明。」
北宮成點頭道:「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虛大大師道:「咱倆再以林為海,拋筏於樹巔上,向山下俯衝,然後再回來,看誰最後從筏板上或樹巔上落下來,誰就輸了這場比賽。」
北宮成遲疑。
無生道長喝道:「北宮成,你怕了嗎?快跟他比試,老和尚怎麼是你的對手?」
有雞鳴僧人取來兩張白宣紙和兩塊門板、兩根長篙。
北宮成先在裡面挑了好一會,才選定白宣紙、門板長篙。
虛大大師取了剩下的,眾人一起屏息。
兩人把白紙吸在口鼻上。
北宮成心道:「我能在水下悶氣一炷香的功夫,虛大久居北方,不會水性,怎麼能持久?」
過了一會。
眾人心道:「悶氣是個死功夫,平時練得久,自然悶得長。雞鳴看來必敗無疑。」
過了一段時間,北宮成臉上漲紅,卻不敢吐一絲氣,恐怕宣紙被吹掉。
虛大大師卻雙目緊閉,臉色紅中泛白。
又過了一炷香工夫。
眾人卻像過了一年一樣,非常難捱。
北宮成的臉漲得更紅,偷望虛大大師,虛大大師跟剛才一樣,仿佛一點變化也沒有。
北宮成頓時心虛,暗道:「老和尚看上去倒不像沒悶氣的人,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這樣比下去,勝負就難說了。」
北宮成的心一亂,立刻氣滯,臉紅得更厲害,於是連忙調息運氣,好一陣忙亂,才心平氣和下來。
無生道長見虛大大師毫不費力的樣子,心中疑惑。
又見虛無等雞鳴老僧個個都是笑眯眯的,就知道不妙。
又過了半炷香工夫。
眾人已低聲議論起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