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道:「還有川西天河幫、松風觀青城派、上清,雲瀾山,嘿嘿,居然連晉北的五虎寨也來人了!」
李昊苦笑道:「恐怕全是為了你而來的!」
花容容冷笑道:「還沒這麼容易吧,只不過你……」
幾十匹馬快速奔過,超在船前,走了一會,消失在江岸山彎里。
李昊苦笑道:「共十六門六十七人,等會可有一場好戲了。」
花容容閉目再把運氣之法溫習一遍。
又走了一會,到了象鼻山前。」
花容容手握劍柄道:「果然是殺人的好地方。」
艙外探出符一的半個頭道:「花大劍客,你用腐骨毒代了斷腸散,此刻是否可先賜解藥,讓小的有力氣提刀上岸,把那幫圖謀不軌的臭小子們通通宰了。」
李昊笑道:「我看我們恐怕真的走不下去了,讓他走吧!」
花容容喝道:「你滾吧!你根本就沒有中毒!」
符一不信,懇求再三。
花容容大怒,拿起劍就想刺。
符一大叫而去。
李昊和花容容大笑。
這時,又有馬蹄聲奔來,這回都是向回奔走。
花容容奇道:「難道他們發了善心?想放我們一馬?」
李昊苦笑道:「他們只有十三門四十七人回跑。一瞬間,就死了二十人,好厲害!」
花容容變色道:「他們碰到了更厲害的對手了!」
李昊道:「會是誰?」
花容容道:「連上清也被打得落花流水,看來只有雞鳴……」
李昊搖頭道:「雞鳴寺的和尚沒有這麼毒辣!」
兩人突然醒悟,同時道:「千神教。」
話音剛落,一支響箭「嗖」地射來。
響箭正中坐船中桅,一股惡臭頓時從箭上散出。
花容容捂鼻道:「當心有毒。」
李昊腦中閃過無盡藏中的醫經上,記載各種毒物,沒有哪一種巨毒會有這麼惡臭。
李昊笑道:「越臭就越沒毒!」
花容容歪頭道:「真的嗎?你怎麼會知道?」
李昊看向前奇道:「前面沒有阻礙,千神教怎麼會暗害我們呢?」
花容容點頭道:「不錯,難道她們會飛不成?」
片刻工夫,天空一片嗡嗡聲傳來。
兩人望去,山彎里升起一大團彩雲,直奔坐船而來。
李昊這才想起醫經記載,就複述道:「雲貴有食香蜂,苗人食之以諸種毒物,摻和蜜中。蜂越鮮艷,其毒逾很,尤以五彩俱毒者為最。見之速逃,一螫不救。」
花容容正笑道:「哪來的蜂子,這麼漂亮!」
李昊一拉花容容,奔向艙門道:「毒蜂,快跳水吧!」
花容容變色道:「原來那臭味是誘餌,千神教好陰毒的招數,不見人面就可取人性命。」
李昊拉著花容容跑到舷邊道:「要是千神教餵了蜂子七種以上的毒物,就可能有千種以上的解藥配方。除了苗人自己知道外,誰也救不了啊!」
食香蜂轉眼就到。
兩人飛身跳下潛入水中。
灕江水流很緩,又非常澈透,兩人在水下看蜂子飛到船上,接著就是眾水手慘呼,非常嚇人。
「噗嗵嗵!」又有人接連跳進水中。
李昊雖然傷勢未愈,但順流用腿踩水,走了一陣,正要拉花容容出水換氣。
又是一支響箭射來。
坐船上的毒蜂「嗡嗡」地飛來,像一朵彩雲。
李昊咬牙憋氣,再往下走。
過了一陣,兩人都覺氣悶,又看水面上沒蜂才敢露頭換氣。
這時,一個婦人持弓搭射,在岸邊獰笑道:「游過來!」
花容容變色道:「不能去!」
李昊苦笑道:「不去能走嗎?她要是連射幾箭,我倆不是悶死,就是被毒蜂活活螫死。」
花容容從來沒有這樣被人逼入絕境,心道:「千神教在半文山莊時,也沒這麼用毒,為什麼現在這般霸道?」
兩人緩緩上岸,渾身濕淋淋的。
婦人揮手點了兩人穴道,隨後一聲長嘯,非常尖銳刺耳。
不一會,就跑來十幾人,為首之人正是劍千凰。
身後四個五色老婦,孫剪雲、郎道士傲然而來目空一切。
劍千凰大笑道:「中原死了那麼多人,也沒傷殺手一根毫毛,可我只用兩支響箭,全不費力……」
不等劍千凰說完,孫剪雲就搶道:「雞鳴、上清全是狗屎狗屁,哪裡抵得上千神教的劍教主英勇神武……」
不等孫剪雲說完,郎道士搶道:「中原的人和敝教相比,如熒火和日爭光,不值一提。」
兩人搶著拍馬屁,好大一會才說光了詞。
劍千凰聽得飄飄然,非常受用。
花容容笑道:「吹什麼牛?光會使毒算什麼本事?」
劍千凰好一陣才回過神,冷笑道:「我教用仙藥,和你們在逃命時使詭計,有什麼區別?」
花容容道:「你好陰毒,無恥卑鄙之人!」
劍千凰笑道:「怎麼?你是正派名門弟子?」
李昊笑道:「別跟他們多說,反正寶藏、秘笈她們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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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千凰聞言一怔,忙道:「你們可知正派正源源而來,想追殺你們?」
花容容笑道:「還用你告訴我們?」
劍千凰沉聲道:「就是我們不抓住你倆,正派遲早也會抓住你們,到時你們可就慘透了。」
花容容嘆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倆入千神教?」
劍千凰道:「不錯,以本教的仙藥,再加上你們的快劍,還有寶藏秘笈,天下就盡在掌握了!」
千神教眾人哈哈大笑,仿佛天下已唾手可得。
花容容嘆道:「只可惜我不想叛門入你毒教!」
劍千凰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做主,不入也得入!」
孫剪雲道:「不錯,要是不入本教,等會讓你求生不能死不得。」
劍千凰一呶嘴,孫剪雲笑著走到花容容面前。
花容容不慌反笑道:「孫剪雲,你不怕劍老婆子吃酶嗎?」
孫剪雲正色道:「我整個人都是教主的,還有什麼可忌諱的?」
劍千凰笑道:「他是我的愛妃。」
孫剪雲說完,一把抱住花容容,就伸手去撕衣。
這時,一柄長劍閃過。\
背著蜂箱的教徒只「啊」地慘呼半聲,就躺在地上。
劍千凰喝道:「什麼人?」
孫剪雲立即閃到劍千凰身後,撒嬌連聲道:「我怕,我好怕!」
「哈哈!」笑聲中,郭採菊一手拿長劍,一手捏著一卷詩書,正念得津津有味。
劍千凰冷笑道:「我當是何方高手,原來是個又酸又臭的殺手來了,來送死嗎?」
郭採菊搖頭道:「平生千萬篇,雷電下取把……」
一個教徒劈頭一記毒掌打下,喝道:「滾!」
見劍光一閃,地上一縷鮮血。
教徒捂心口道:「你……竟敢……殺我!」
「砰」地教徒倒下。
郭採菊仍是拿著書劍,不過劍尖上滴滴鮮血落下。
劍千凰等幾人大驚,心道:「他怎樣出手,我為什麼沒看見?」
郭採菊又道:「流落人間者……捕逐出八荒!」
劍千凰見他搖頭晃腦,沒有防備的樣子,一呶嘴。
百仙教中的「鳥仙」皮邏羽就想使出「鶴啄抽髓掌」。
沒想到她剛一動身,白光一閃。
一股鮮血從她喉頭噴出,皮邏羽一頭栽倒。
李昊看得心驚肉跳暗道:「這麼快的劍如何閃避?」
劍千凰渾身驚出冷汗,拳頭握得更緊,卻不敢出手。
千神教雖然用毒如神,可功夫卻不高明,不敢正面對敵。」
郭採菊接著道:「精誠忽交通……舉瓢天漿……嘿嘿。」
劍光又是一閃,古今捂著心口,她站得最遠,卻中了劍,倒下時雙眼依然睜著,不敢相信自己中劍,死不瞑目。
劍千凰汗如雨下。
郭採菊笑道:「我四句殺一人,是不是很悠然?」
劍千凰拔腿就跑,其他人也跟著逃命。」
郭採菊對著劍一吹,劍尖上鮮血「砰」地飛出,劍尖頓時變亮。
花容容笑道:「四師兄,你三劍三人,好威風啊!」
郭採菊道:「是嗎?」
花容容微笑點頭。
郭採菊淡淡地道:「你也不簡單,居然學會了內勁,喝嘿。」
花容容道:「頂啥用?還不是差點被別人暗害,多虧了你!」
郭採菊冷笑道:「不用謝我。」
郭採菊說著把長劍入鞘,一點李昊解開穴道說道「這傻瓜不怕死,倒不多見,就饒了他吧!」
花容容臉色一變。
郭採菊道:「五師妹,你也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
花容容冷笑道:「你怕大師兄無情劍和你為難,就先救我脫險,然後再以教規對付我,讓大師兄無話可說。」
郭採菊嘆了口氣道:「你這麼聰明、可愛,我真捨不得殺你!」
李昊裝成嚇傻的神態,站在一旁呆看著他們。
郭採菊又揮劍鞘解開花容容的穴道說道:「咱倆比一比看誰的劍快?」
花容容環視一周,吸一口氣道:「好。」
李昊苦笑,心道:「花容容你拼不過他的。」
李昊笑道:「比劍,好玩,好玩。」
郭採菊笑道:「這傻瓜嚇瘋了。」
李昊痴痴一笑道:「只有說別人是傻瓜的人才是傻瓜。」
郭採菊大笑道:「不錯,有時候傻瓜講的話反而倒挺有哲理。」
花容容仍然環顧四周,並不急於把手按在劍柄上。
郭採菊笑道:「上兵伐謀,不戰而勝。師妹是這麼想嗎?嘿嘿。」
花容容被他說破心事,知道無論自己怎樣用計,總會被受過同樣訓練的郭採菊看破,心裡嘆道:「難道我要命喪此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