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花容容二人心中像墜入蜜海,雙眼竟不由自主地合起。
兩個人就像一個人般緊緊抱在了一起。
這琴聲竟有如此魔力,讓李昊不知不覺也上了當。
樓下的少年們濕漉漉地爬上畫舫,狼狽而去。
符一傾耳注意,竟發現沒有動靜,心中頓時又急又怕。
正慌亂的時候,只聽見樓下柱子旁有人低聲道:「他娘的,這琴聲就好像男人女人在幹活一樣,好他媽的撩人……」
符一失聲道:「北宮成!」
北宮成嘿嘿一笑道:「你們還沒到時,我們就來了。」
符一道:「怪不得哩。」
北宮成乾笑幾聲道:「想不到今天能聯手除奸。」
符一也是乾笑幾聲道:「想不到,想不到。」
北宮成笑道:「等一會,聽到上面有動靜時,我們再上去。」
符一點點頭。
二人乾等了一陣。
北宮成假裝抬頭,餘光瞥向符一,見他打著哈欠閉目養神,於是冷笑。
北宮成笑道:「不好!」
符一驚道:「怎麼?」
北宮成一指前面江岸道:「殺手怎麼在岸上?」
符一扭頭去看。
北宮成拔劍就刺。
兩道寒光,刀劍相交。
北宮成沒料到符一在這個時候會偷襲,符一也沒料到北宮成竟在搞定殺手前暗算自己。
兩人大驚一起道:「你怎麼料到我要偷襲?快說!」
兩人說完,同時大笑。
笑聲沒停,又打了起來。
……
李昊和花容容正墜入甜海蜜洋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
像巨木撞在兩人身上一樣,兩人頓時醒悟。
李昊抱著花容容,心道:「遭了,怎麼會這樣?」
花容容見李昊吻著自己的臉,又羞又急心中暗道:「不好,我中了郭採菊的陰陽合樂攝魄曲。」
兩人就想互推分開。
這時琴聲一斷,隨著五聲響,五弦都斷掉。
隨後帘子飛起,一具琴飛出來,半空中琴破劍出,直奔花容容眉心。
李昊心道:「不好,竟中了計,我怎麼讓郭採菊殺她,壞我追查幕後元兇的大事呢?」
花容容心頭一涼,仍伸手去拔劍,想和郭採菊比劍。
李昊一轉身,擋在劍前,長劍透身。
郭採菊大怒道:「呸!我怎麼這麼倒霉,本是來看傻瓜演戲的,先是被樓下兩個小傻瓜撞聲破了攝魂曲,接著又被這個大傻瓜來送死擋了劍,真是他媽的倒霉透了頂。」
花容容卻在心中想道:「他為什麼去擋劍,難道甘願為我死?」
這一瞬間,兩人心裡的想法電閃般地划過,又是一喝。
兩人拔劍互刺。
兩人練的都是「無敵劍法」,雖然沒有對過招,但以生死換來的出劍,比練千萬次空劍強過千百倍。
一樣的出劍,一樣的刺擊部位,竟讓劍尖撞在一起。
花容容危急之下,丹田裡練的速成功力急沖而出。
此刻,二劍未分,在相互地猛刺之下,二劍彎如新月,劍尖鉤在一起。
一股力量急沖直上。
長劍頓時挺直。
郭採菊就像巨錘在劍上一撞,頓時拿不住,長劍撞在心口上。
「呼!」
「喀嚓嚓!」
郭採菊倒飛而去,身子撞破竹壁,像斷線風箏一般,直飛出十多丈外,跌在岸上竹林中。
「嘩啦啦!」一片碎葉落地聲。
花容容沒時間追殺受傷中的郭採菊,轉身看李昊。
李昊躺在竹樓軟榻上,手捂心口道:「好精彩!你要再不來,我可就看不到了。沒想到郭採菊殺人時也是悠悠然然,」
花容容兩滴淚水落下道:「你何必送死呢?」.
李昊咳嗽,仍笑道:「離心口只差一寸,死不了的。」
花容容大喜,扔掉上清寶劍,俯身猛撕李昊的衣,大叫道:「你死不了羅,臭……李好哥哥!」
李昊笑道:「你讓我以後怎麼去見人?咳,咳……現在明白南五台山上我為什麼替你敷藥了吧。」
花容容淚水還在,心頭一震,嚴肅笑道:「你再胡說再吃我一劍。」
花容容想運功力去點李昊傷口周圍穴道。
功力卻沒湧出。
……
另一邊,符一北宮成打得正激烈時,只聽「喀嚓嚓呼」,「砰嘩啦啦」的聲音。
一個人像落葉般直墜入竹林中。
「她竟然練成了內勁!哇,我快走!」
符一和北宮成腦中一炸,心道:「天啊,殺手郭採菊被打得嘔血落到竹林中。」
兩人停下刀劍,心喜道:「郭採菊被打敗了,那姓花的殺手豈不也要受傷?」
兩人擠著要上竹樓,可誰也上不去,兩人並排塞在樓梯子裡。
門開,走出花容容,她抱著李昊喝道:「你們兩個傻瓜擠什麼?還不快去划船上岸!」
「媽呀!」兩聲,符一和北宮成從樓梯上直跌下來,心道:「她還沒死,我們快逃吧。」
符一就地一翻,落入水中。
北宮成卻是鯉魚打挺站起來,才想逃到小木筏上,一柄長劍已擱在他的脖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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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容道:「撐筏、靠岸!」
北宮成顫聲道:「好說,好說。」
兩人上筏靠在岸邊,穿過竹林,向前面燈火處走。
到了半夜,才把李昊敷完藥裹好傷,就住在小客棧里。
北宮成又驚又怕,睡不著覺,可偏偏要裝成睡著的樣子打著鼾。
花容容心潮起伏,腦中旋轉著笑嘻嘻的李昊,冷冰冰的無情劍大師哥,還有始終蒙面的師父,一陣歡喜,一陣愁悵,一陣恐懼。
不知不覺天已亮了。
飛北宮成依舊鼾響如雷,李昊睜眼見花容容形容憔修愁眉緊鎖,心道:「她為了照顧我竟累成這樣。」
就笑道:「是不是怕老公我死了?」
花容容一笑,卻仍愁眉不解。
李昊笑道:「有我這個盾牌,你還怕悠然劍再來找你麻煩嗎?」
花容容再笑道:「只要我運真氣自如,還會怕悠然劍再來?只怕你會在一旁礙手礙腳呢。」
李昊笑道:「原來為了這個不高興,我教你就是。」
李昊就把如何運真氣的方法告訴花容容。
花容容一掃愁雲。
李昊嘆道:「可惜了韓碧竹,竟命喪……」
花容容笑道:「我都成這樣子了,還想去護花。」
她猛想起自己姓花,頓時沒說下去,喝道:「還沒聽夠?快滾起來,去打水、做飯。」
牆角處的北宮成一跳起來訕訕一笑,就出門端水送飯。
吃完飯以後,三人買了輛大馬車,北宮成當車夫,花容容抱李昊進車廂。
花容容恨道:「悠然劍刺了李……就完手嗎?他七天後傷好會再來,我還要偏偏坐船等他來追殺!」
北宮成一振馬韁,驅車向岸,想沿江向上追大帆船。
沒想到一到聽青閣,就見五湖四海的兩艘大帆船泊在岸邊。
北宮成老遠就喝道:「柳傳書,我不是讓你們繼續前走嗎?」
柳傳書等五個分掌門站在船舷上,尷尬地道:「怕幫主你有難,所以留下來看看。」
北宮成怒道:「放屁!你們是怕被悠然劍追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五個分掌門暗叫不妙,轉身躲入艙中。
北宮成忍怒請李昊和花容容二人上船。
眾水手一愣,心道:「昨晚幫主才送走一個,今天又帶回來兩個,難道幫主就不怕殺手殺人嗎?」
北宮成喝道:「開船,開船,繼續往上遊走。」
五湖坐船揚帆而去。
四海眾人心道:「我們的幫主在哪裡?」
過了半天,眾水手耐不住,亂叫胡猜起來。
這時,符一背著一人大步流星而來。
水手和四個分掌門一起歡呼,但看清背上之人是郭採菊時,不禁怔住。
原來郭採菊並沒逃走,只是虛張聲勢,他那會兒心口像炸了一樣,動彈不了。
正難受的時候,符一從水下鑽出爬上岸嘆道:「好險,好險。」
郭採菊等符一走到跟前,才道:「你中了我師妹的毒,只有我能救你。」
符一見是郭採菊,小腿都軟了,連喊饒命。
郭採菊就命他背自己,去追他自己的坐船,想在船上療傷,避開花容容。
符一背郭採菊跑了大半夜,也沒見到自己的坐船。
郭採菊突然明白眾人怕死,不敢去追,肯定是留在原地,就讓符一往回走。
符一無奈,只能往回走,心裡卻把郭採菊的祖宗十八位罵了幾遍!
二艘坐船不近不遠地隔著半日水程,花容容存心等郭採菊追來,郭採菊卻趁機療傷,尾隨後面。
船繼續向南走。
一連走了七天。
這天,坐船來到桂林。
船走灕江之上,大自然以峰為筆,以江為墨,描出桂林山水圖。
李昊贊道:「江作青羅帶,山如碧玉簪,自古有桂林山水甲天下之稱,果然名不虛傳。」
花容容嘆道:「自古山如畫,如今畫如山。」
這時,江岸上一陣嘈雜密集的馬蹄聲,把寧靜之氛破壞貽盡。
李昊道:「漢口的神龍幫、靈龜幫,巫山幫、金陵的龍虎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