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把頭一歪,「噗哧」一聲,匕首插入李昊的肩膀,直沒到柄。
李昊害怕孟忠再扎自己,抬頭張口,一下咬住孟忠的手腕。
孟忠前面手腕和後面雙股被咬,痛不可忍,尤其是雙股,是他墜崖後的老傷痕,一碰就好像揭皮一樣,更何況被人死死咬住。
孟忠奮力拔刀,緊收雙股,想從李昊和刀百鳳的口中逃出,然後再揮刀殺死這兩個人。
李昊和刀百鳳明白,這是自己唯一的生存機會,豈能放過?
孟忠大驚之餘,更是大怒吼道:「活人怎麼會給尿憋死?」
孟忠猛滾殘軀,拉搖匕首。
李昊肩膀頓時血流如注,卻死死地咬緊孟忠的手腕不放。
就在這時,晨九用盡全身力氣,往前挪了一分,正好夠在孟忠的喉嚨上,也張開了小嘴,奮力咬下。
孟忠一聲大叫,卻沒有聲音。
孟忠由於只有一隻手,又被李昊死死咬住,動嘴夠不著,竟被三人硬生生地咬住。
血從孟忠的手腕,雙股和喉嚨三處流下來。
孟忠感覺到血往外流,心裡大驚,頓時魂飛天外。
晨九咬住之後,只覺的一股熱流淌入口中,明白那是孟忠的血。
「這髒東西,我不要它。」
正當晨九想吐出血時,突然又想到,自己如果吐血,孟忠豈不是血流得更慢嗎?李昊的苦受得就更大了!
晨九用力吸血,人人常說,報仇要生吃仇人肉,活喝仇人血,沒想到真這樣。
「我要替爹報仇,把孟忠的血吸光!」
油燈的光在跳動,四個人都躺在地上不動,毫無聲音。
只有一滴滴的血滴在地上,發出叭嗒叭嗒的聲音。
孟忠的臉色由紅潤變成暗紅,最後變成蒼白。
可李昊等三人誰也不敢鬆口,用力死死地咬著不放。
油火漸暗,最後一跳熄滅,屋中黑黝黝地什麼也瞧不見了。
……
三個時辰後,山腳下。
「媽,我的肚子怎麼這樣大?」
晨九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刀百鳳。
刀百鳳站在山腳下宮院外,望著洞口道:「傻女兒,才三個時辰,怎麼會把血消化掉?」
清照站在洞口聽另一邊,忍不住偷偷地一笑。
眾人都知趣地躲進宮院中。
只有小樂樂一個人手捧著一把鮮花,站在洞口。
樂樂道:「清照阿姨,你笑了。」
清照道:「是嗎?」
樂樂道:「你以前從來不笑,這次一定是看見李叔叔才這麼開心。」
清照和晨九一聽李昊的名字,心中一陣收縮。
清照暗道:「他答應只和我一個人結婚,他會守信嗎?」
晨九也在心裡擔憂道:「李昊和我出生人死,同甘共苦,他會娶我嗎?」
鐵瓶站在清照身後,拍拍清照的肩膀道:「傻女兒,你要笑到最後!」
遠處跑來一人,正是翠羽蜂王。
他對晨九行了大禮,笑道:「少主,恭喜報了父仇,找到母親,又要大婚。三喜臨門,實在是天公作美,屬下已在九江布置完畢,只等少主去了!」
刀百鳳道:「蜂王,你到宮院裡等我們,馬上我和姑爺還有女兒一起去!」
蜂王含笑,忐忑不安地離去。
洞口只留下四大一小五個人,一起緊張地瞧著洞口。
五個人都在心裡道:「李昊出來之後,他會要誰?」
……
此時,洞口內,李昊道:「有勞兩位停下來,我自己走。」
葉飛道:「李昊,你的傷雖然沒事,但只休養了三個時辰,恐怕時間太短,不可以亂走……」
雁鳴空一捂葉飛的嘴道:「李昊,你走走也好。」
葉飛眼睛一翻,感到奇怪。
雁鳴空笑道:「前面不遠的洞口有人等他,你還是自己走吧!」
葉飛這才會意,微微一笑道:「李昊,你自己走吧!」
李昊頭腦中一片空白,往前呆呆地走去。
走出二十多丈,一片光亮透了進來,洞口只有五丈遠了。
李昊心一緊,腦中浮出晨九和清照的臉。
李昊喃喃地道:「我究竟要誰呢?」
李昊心裡痛苦,暗道:「不管要誰都會害死另一個女人。」
李昊頭往石壁上輕輕一撞,突然想起妄無的一句話:「不要逃避,解脫要靠自己去做!」
李昊的心突然一亮,淡然道:「既然愛了,就要敢承認,敢去面對。」
李昊自信地由黑暗中向外走去。
「我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外面一片光明,溫暖的陽光照在李昊微笑的臉上。
……
一個月後,李昊在九江同時贏取清照和晨九。
兩個女人也想開了,像李昊這樣的男人,身邊註定不會只有自己。
婚禮之後,李昊帶著兩人,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百花谷。
斗轉星移,歲月如梭,百花谷中不沾半點俗塵,人人過著如神仙般的日子。
眾女子倒也罷了,可是李昊不提再出去闖蕩一番,不說以前的風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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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兒如鬼般機靈的高麻和晨九卻能察覺出來。
於是,百花谷中屠夫走販等各種趣事,各樣人物都有了。
當然都是十二花使喬裝打扮,說不出的新鮮好玩。
李昊自然很有興致,百花谷中整日笑聲不斷。
高麻也出了口氣。
可沒有幾天,百花谷中的笑聲就一天天少了下去,高麻的眉毛也就一天天蹙得更緊了。
高麻知道,只要李昊一出去,哪怕掀起驚天巨濤也不怕,只怕他偶然犯一下風流病,到時候,又領兩個人回來。
自己是哭還是笑就難說得清了,只怕到時後悔都來不及了。
李昊每日強顏歡笑,高麻看了卻如心絞一般難受。
終於有一天,高麻下定決心,親自陪李昊出去逛逛。
哪知李昊卻連眼皮也不抬,就說不去,高麻放心了許多,繼續勸告。
於是在秋天剛到地方時候,一行人乘著花車出了百花谷,下了崑崙山。
高麻本以為這次出行,會讓李昊高興一番,雖然自己累些也值得。
可是李昊絲毫提不起興趣,反而一路呵欠。
高麻由愛轉恨,由恨轉怒大聲道:「李昊呀!你到底想幹什麼才會高興起來?快說!」
李昊一驚,輕聲笑道:「好玩,好玩,誰說不好玩啦?」
高麻重重地哼了一聲,正要說「回崑崙山去」。
卻見李昊斜眼看著窗外,喃喃地道:「千里雪沙薰白日……沙、沙、沙,雪、雪、雪,到處都一樣,見不到……」
高麻冷笑道:「見不到一個漂亮女人,是不是?」
高麻一字一頓地道:「李昊呀,告訴你,你休想。」
李昊長嘆一口氣道:「我只是想看看六藏寺是否香火興旺,那洛陽城東的牡丹花園裡,黑梅是否暗香依舊?」
高麻心中一動,那六藏寺是自己和他浴血奮戰,共生死的地方,牡丹花園卻是有緣初識之地。看來,李昊心中還是……只有自己一人。
高麻心中頓時甜蜜許多,心頭一喜道:「那好,我們就去這兩處逛一逛。」
李昊道:「只有你肯為我去……」
他話沒說完,高麻滾燙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車夫倒也知趣,悄悄合上了車門,輕輕振鞭驅馬前行。
車輪滾動,只留下兩行車印,一縷花香。
沒多久,風雪便將一切消得無影無蹤。
風更急,雪更大。
天越來越冷,可花車裡濃情如火,察覺不到半絲寒意。
這天,花車到了陝南勉縣,正是古時稱作天險蜀道的北口,高麻遊興大發,想叫李昊遊覽。
高麻道:「想當年,諸葛亮六出祁山是為了光復漢室,後主劉禪卻不爭氣,只留下棧道之旁白骨森森,空復壯心。」
「李昊,我這次出崑崙,不畏風凜雪凍,不懼千里迢迢,只為了你……我對你的情深深……你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李昊大為感動,雙唇顫抖。
可是擠了幾下眼皮,卻沒有半點眼淚滴下,忙道:「怎麼會,怎麼會,這裡走廊雖有百里之長,又怎麼能趕得上你的意深情長。」
高麻非常高興。
兩人手挽手下車,緩緩向空中棧道走去。
走了一陣,風大雪紛飛,棧道又很險,高麻失去了興致,想回花車。
李昊正背誦著李白的「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一聽要回去,不禁微微失望,無奈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