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青蛇精遇上對手了。」張智英興災樂禍。
龍靈兒卻哼了一聲,斜眼瞟向李福根,李福根只能嘿嘿陪笑。
第二天,李福根趕去機場,方甜甜本說要回香港一趟,臨時卻又決定留下來,只一夜,她就跟蔣青青龍靈兒幾個全成了好朋友,李福根本來是有些擔心的,這會兒倒是放心了。
其實說來也不奇怪,方甜甜的出身,和蔣青青張智英龍靈兒三個差不多的,這邊三個是紅三代官三代,而方甜甜是富三代,基本上就是一個層次,天生的就有共同的話題。
反倒李福根是個土老帽,如果沒有那一身神奇的本事,他永生永世,也莫想能碰到這些女人的手,即便是上街,這些女人跟他進的店子也不是一個方向——她們進的,全是精品店,隨便一件小東西,就是幾千上萬。
而李福根,只能進雜貨鋪,嗯,可以叫超市。
不過李福根也沒想這麼多,一夜花香,暢意著呢。
到機場,聯繫上任雪姿,任雪姿已經先到了,看見人,李福根不自禁眼光一亮。
因為任雪姿穿的這一身,跟五年前發放助學金時的那一身,幾乎一模一樣。
同樣的套裙,不過那次是青色的,這次是白色的,裡面同樣是抹胸式內衣,不過這一次是紅色的,可能任雪姿特意選這個顏色,然而白配紅,加上她亭亭的身姿和獨有的氣質,讓李福根一下又有一種回到高中時代的感覺。
「怎麼了小李。」看到李福根發呆,任雪姿笑起來,用手指勾了一下頭髮。
「哦。」李福根臉一紅,不過他現在女人多了,也有了些經驗,道:「沒什麼,我就是想起,那一年發放助學金,任姐你也是這身打扮吧。」
「是嗎?」任雪姿笑:「我倒是不記得了。」
「差不多是這樣的。」李福根點頭
「真的呀。」任雪姿笑:「是不是有些老氣?」
「沒有。」李福根慌忙搖頭:「很大氣的,你不知道,後來學校給女老師做統一的制服,就是你那個款式呢,好有氣質的。」
「真的呀。」任雪姿開心了,咯咯笑。
李福根發現,她其實是個很開朗很愛笑的女人。
候機的時候,任雪姿給李福根介紹了雪姿公司和烏克蘭的情況,對烏克蘭,李福根真的是兩眼一抹黑,昨天回去本來想電腦查一下的,結果給蔣青青幾個一纏,忘到了九霄雲外。
現在有任雪姿親身介紹,再配上任雪姿電腦上的圖片,才有了一些切身的感受。
而最大的感受則是三個字:「這麼亂?」
但到下了飛機,他才真正有了直觀的感受,什麼叫亂,尤其是那種人心惶惶的感覺,在中國呆慣了的人,實在無法想像。
不過李福根沒有政治神經,對這些沒有太深的感慨,任雪姿打了個電話,臉色就變了,立刻叫了個車,直接去超市。
「是黑社會的在搗亂嗎?」李福根問。
「是。」任雪姿點頭:「來了十幾個人,正在搬東西,店員攔著就打,也不敢攔。」
「白搬。」
李福根還問了一句,隨即想到,這不是白問嗎?如果給錢,那就不必著急了,只要你給錢,整個超市搬完都沒關係啊,著急,肯定就是不給錢。也是,黑社會給錢才新鮮呢。
「是。」任雪姿點頭,一臉焦急。
「你不要急任姐。」
聽到他的安慰,任雪姿卻反過來叮囑他:「小李,呆會你不要衝動,他們有槍的,而且他們真敢開槍,你記住,千萬不要衝動啊。」
「好。」李福根這會兒也不跟她多說,點頭答應。
到雪姿超市,外面的廣場上,停著一輛卡車,不少人在往車上搬東西,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個個都是驃形大漢,胳膊上手上,紋著各種各樣的圖案。
這些人什麼都搬,嘴裡還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顯然是搬得興高采烈,也是啊,白搬東西,哪有不開心的。
「住手。」任雪姿一下車,就大聲怒叱。
「唷,老闆娘回來了。」
卡車邊上,靠著個光頭,好象是個小頭目,扭頭看見任雪姿,臉上一下子浮起了猥瑣的笑,眼光在任雪姿身上一打量:「這身材,還真是不錯呢。」
「你們住手。」
任雪姿不理他,眼見一個紅毛把一床太空被往車上扔,她急了,衝上去,扯著太空被一把搶了過來。
那紅毛身高體壯,足足比任雪姿要高出兩個頭,胳膊都差不多有任雪姿大腿粗,可沒想到任雪姿有這份勇氣,居然一下子脫手了。
「居然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以後別叫紅牛了,叫紅鼠吧。」
旁邊就有人嘲笑。
「誰說的。」這個叫紅牛的壯漢急了,巴掌揚起:「臭女人,找死是吧。」
照著任雪姿就要抽過去。
他這麼大個子,手掌比任雪姿的臉還大,真要抽上了,任雪姿絕對不會輕鬆。
李福根本來在看著,他真心有些佩服任雪姿的勇氣,一個女人,居然敢去黑社會份子手中搶東西,然而紅毛真箇揚手,他就不會看著了,一個跨步上去,紅毛的粗毛胳膊剛好揚起來呢,李福根隨手一戳,正戳在紅毛胳膊窩裡。
「啊。」紅毛一聲慘叫,就仿佛過年的年豬,胳膊隨即夾緊,整個人縮成一團,蹲了下去。
他個子高壯,將近兩米,說起來比李福根還要高出一個頭,但給李福根這麼隨手一戳,他卻如同一個漏氣的皮球,整個兒的扁了下去,並拼命的往裡縮,仿佛縮緊了,能減少疼痛一樣。
這情形,讓先前喧鬧的場面瞬間一靜,不但是任雪姿呆看著李福根,邊上所有的人,也全都有些發呆。
李福根個子並不高大,臉也土氣,而且剛才那一下,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大動作,就是竄過來,隨手戳了一下,很隨意的樣子,也沒有什麼怒目橫瞪嘿哈怪叫,不象是很牛叉的樣子,那個紅毛怎麼就一下給戳倒了呢。
「黃皮豬。」
那個光頭最先反應過來,伸手就來抓李福根。
任雪姿這一下也反應過來了,急叫:「小心。」
「沒事。」
李福根一點都不著急,光頭狂衝過來,他卻不好整似暇的回頭沖任雪姿笑了一下。
這時候光頭已經衝到了面前,一拳就轟了過來。
光頭個子比紅毛要矮一點點,但卻更壯,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塊磊虬結,皮子下面仿佛不是肉,而是一塊塊石頭。
而且他明顯練過拳擊,這一拳轟出,腳下是叉開的,站得很穩,後腳更有一個助力。
李福根沒看這些,他揚起左手,因為光頭用的是右拳,拳到中途,他隨手一撥,再順手一送,這次戳的不是光頭腋窩,而是肩窩。
但效果是一樣的。
「啊。」光頭髮出的慘嚎,甚至還要超過紅毛,身子也跟紅毛一樣,立刻就蹲了下去,整個人縮成一團,左腳甚至跪了下去,不停的嚎叫。
胳膊窩下,有人體十大死穴之一的極泉穴,這是心脈上極其重要的一個穴位,心臟憋悶的人,用大拇指經常撥弄,可以得到緩解,而如果被人重擊,心脈截塞,很快就會死亡。
紅毛先前就是給戳中了極泉穴,所以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然而肩窩下是沒什麼特別重要的穴位的,為什麼光頭的反應還要大過紅毛呢?
很簡單,因為李福根那隨手一戳,並不是戳穴,想在打鬥中點穴戳穴,很難的。
李福根隨手一戳,只是帶上了暗勁,看似很隨意,好象也沒用什麼力的樣子,其實暗勁中蓄,勁力透皮,徹肉,入骨。
他這一戳,就如小刀子戳進了骨頭縫裡。
有個成語:痛徹骨髓。
李福根這一戳,就達到了這個效果,所以哪怕只是戳的光頭的肩窩肌肉,他的痛感也跟紅毛不相上下,甚至更痛,因為直接戳到了肩骨。
任雪姿眼珠子一下瞪圓了。
她無論如何想不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雖然李福根在國內表演過粘勁,還給她發氣治過病,但在她心裡,還真缺乏一種直觀的認知,眼晴看到的,是高大強壯的光頭,足足要比李福根高一個頭,身坯也要大上三分之一。
可李福根隨手一戳,看上去漫不經心,他先還回頭對她笑了一下,然後才轉頭的,可就那麼隨手一戳,居然就讓光頭蹲下來慘嚎了,這畫風,轉變得實在太快,她腦子真的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轉不過彎來的不止她一個,旁邊的人,腦筋幾乎都有些短路,在所有人的想像中,李福根即便不給光頭一拳轟趴下去,至少也有得打,可光頭居然一下都撐不住,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上,乾死他。」
「他會功夫,中國功夫。」
「用槍。」
在足足靜止了十幾秒之後,周圍的黑社會份子終於醒過神來,一時間叫囂一片。
任雪姿急了:「小李,快跑。」
又對那些黑社會份子叫:「你們不要亂來,我已經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