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記憶中的,那個象天上太陽一般耀眼不敢仰視的女子,這會兒居然在他面前軟弱的哭了起來,這讓他心中猛然就痛了一下。
「任姐,你別哭,是另外有什麼難處嗎?」
李福根忍不住站了起來,拿茶几上的紙巾遞給任雪姿,這也是他女人多了,會服侍人了,若是以前的木頭李福根,還真做不出來。
「謝謝。」任雪姿接過紙巾,抹了眼淚,這才說了緣故。
雪姿公司規模最大經營最好的一家超市,在基鋪,本來只要有這一這有超市在,即便損失了其它超市,雪姿公司也能撐下去,但問題是,任雪姿的烏克蘭老公跟人賭錢,居然把基鋪的這家超市抵押給了黑社會。
雪姿公司這下就徹底走到了絕路,加上老公如此的不負責任,這才是任雪姿想不開要自尋死路的原因。
「想不到她老公這樣的。」李福根這下懂了,暗暗搖頭:「這還真是老天無眼了,她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好人沒好報呢。」
「那現在是怎麼一個情況,黑社會找你麻煩是不是?」
「是。」任雪姿點頭:「這樣的抵押沒有法律效力,我不承認的,但他們扣押了我老公,然後天天找我的麻煩,每天要錢,否則就搗亂,現在超市幾乎開不下去,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借筆錢,結了貨款,然後把賭債也還了。」
說到賭債,她一下又哭了起來。
而李福根也聽明白了,關健其實不是貨款,而是賭債,另外,恐怕還有她老公,也讓她即傷心又擔心,所以一個二十來歲就闖蕩異國,幾年時間就成了億萬富姐的女強人,不會這麼軟弱。
「你是說,黑社會扣押著你老公,然後天天來搗亂要錢是不是?」
「是。」任雪姿說著,又哭了起來,不過隨即收聲,抹了一下眼淚,看著李福根道:「所以,小李,謝謝你了,我恐怕沒有辦法接受你的投資---。」
「也是一樣啊。」不等她說完,李福根立刻接口:「我這錢,你可以任意處置的,結貨款也好,還賭債也行,都沒關係的。」
任雪姿想不到他這麼好說話,忍不住抬著淚眼看著他,而她淚眼模糊的模樣,卻別有一股動人心魄的意味。
「這樣不好。」任雪姿搖頭,見李福根還要說,她道:「你不知道那邊的黑社會,他們盯上我的超市了,引誘我老公賭錢,估計就是一個局,不把雪姿榨乾了,他們不會放手的。」
「豈有此理。」李福根一下就怒了。
他先還沒想到呢,任雪姿這麼一說,他才想到這一點,而且可以肯定,任雪姿說的是對的。
「任姐,我跟你過去看看。」
「你。」任雪姿有些意外。
李福根剛才是衝口而出,這會兒到不好解釋了,總不能拍著胸口說,我很厲害的,我幫你去對付那些黑社會,吹牛也得任雪姿信才行啊。
這時一隻蒼蠅飛過來,繞一圈,又飛了開去,仿佛美國人的轟炸機一樣。
李福根心中一動,道:「任姐,家裡有蒼蠅啊。」
夏天有蒼蠅,很正常,任雪姿臉一紅:「啊呀,我窗戶沒關好,我趕它出去。」
「我來吧。」
李福根說著,手一張,那蒼蠅繞來繞去的,離著李福根本來已經有了差不多一米左右的距離,但李福根手掌張開,說來怪了,那蒼蠅居然筆直的往李福根掌心飛過來,然後就在李福根掌心三四寸處飛動,即不飛開,也不落到李福根手掌上。
任雪姿第一眼沒看明白,跟李福根眼光一對,眼見李福根笑吟吟,她猛然就醒悟過來了,一臉吃驚的道:「你這是---太極拳的粘勁。」
李福根到是好奇了:「任姐你會功夫?」
「我不會。」任雪姿臉紅了一下:「不過我以前在大學裡的時候,見過一個太極拳名家,來教校里的老教授打太極,表演過一次,跟你這個差不多,不過是一隻蝴蝶,沾在掌心,怎麼也飛不出去,他說這是太極拳的粘勁,就是一股內氣粘著,是不是?」
「對。」
任雪姿居然知道粘勁,這效果就更好了,李福根點頭:「不過我練的不是太極拳。」
他練的是狗拳,給射月匕放大了氣場,練成了化勁,再因為晨夕鏡,特別是丹增活佛的念珠,借鬥法,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粘一隻蒼蠅,那自然是小菜一碟。
「原來你還是內家高手。」
看李福根粘著蒼蠅送到窗子外面,任雪姿臉上露出欽佩的神情,說話間,卻突然眉頭一皺,猛一下捂著肚子,身子也躬了下去。
「怎麼了任姐。」李福根一驚。
不過不等任雪姿回答,他只是走近兩步,離著任雪姿還有一米多近兩米的距離,他就明白了。
因為他的氣場感應到了任雪姿的氣場。
這裡要解釋一下,每個人都有氣場的,如果說氣場聽不明白,那麼改為磁場好了。
每個人都有磁場的,健康的人,磁場平衡穩定,氣血循環周流,不偏不倚。
反之,如果磁場紊亂,人也就生病了。
磁場異常,用儀器是可以檢查到的,李福根不是儀器,但他有強大的氣場或者說磁場,同樣可以感應得到。
在得到丹增活佛的念珠之前,雖然已經練成了暗勁,李福根的感應能力其實並不強,最多是打人厲害一點而已,但得到念珠尤其是在那次鬥法之後,他不但氣場增強了,身上還生出了一些奇妙的反應,或者說,多出了一些很奇妙的東西。
就如在菲律賓給群狗念經一樣,這些東西,會在一些特定的情形下,因緣巧合,而自己迸發出來。
這會兒也一樣,李福根靠近任雪姿,一下就感應到了,任雪姿身體有了問題,而且他心中馬上就明白了,是肝脾的原因,而追根究底,是憂思內郁,並且還受了寒。
說得正規一點,任雪姿這是痛經。
李福根以前並不會看病,只有一些特殊的狗知道的病,他才能治,但這會兒,他卻一下判斷出了任雪姿的病因,而且知道了治法。
說白了,還是丹增活佛念珠的原因。
佛門秘法,念珠如一個超強的智能記憶器,不但記錄下了歷代高僧的神通,並且把這些神通傳給了李福根。
所以李福根才會莫名其妙的念頌經文,完全不如自主,不知其來,亦不知其去。
而這會兒也是一樣,任雪姿身上的病狀,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也自然而然的知道治法。
佛法無邊,隨緣自應。
任雪姿這時痛得整個人縮成一團,牙關都咬緊了,李福根也不及多想,一下把任雪姿抱起來,放在旁邊的長沙發上。
任雪姿還嚇一跳,不知他要幹嘛呢,雖是痛到極處,仍拿眼看著他。
李福根道:「任姐,你這是痛經,我幫你按摩一下穴位。」
說話間,讓任雪姿雙腳放平,脫了任雪姿的家居鞋,然後雙指懸空,對準任雪姿兩腳的太沖穴,凌空發氣。
太沖穴是肝經上的一個要穴,按摩針炙這個穴位,可以梳通肝經,李福根以真氣凌空點穴,當然比按摩針炙的效果又還要好一些。
任雪姿先以為他要非禮,聽說是按摩穴位,倒是放下心來,然而眼見李福根雙指懸空,並沒有去按摩她的腳,猛然就覺得一股熱流從雙腳上衝上來,由小腿經大腿,一直衝入腹中。
那股熱流非常強,猛地衝上來,她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就呀的一下叫出聲來。
聲音一出,她俏臉猛然一紅,這叫聲,太那啥了。
然而腳上傳來的熱流,是一股一股的,就好象大海的波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
任雪姿雖然覺得自己發出這樣的叫聲不雅觀,可身體卻難以控制,熱流一衝,她忍不住又連聲叫了起來。
「這下真是沒臉見人了。」任雪姿在心中暗叫。
不過還好,她偷眼看李福根,一臉正色,李福根長得不好看,尤其是那厚嘴唇,看上去,就仿佛黃土地上的一塊黃泥巴,整個兒的透著憨氣兒。
但這會兒他專心發氣治病,倒是給人一種極其莊嚴的感覺。
就如廟裡的菩薩,本來也是泥巴捏成,但鍍了金身披上袈裟,就會給人一種寶像莊嚴的感覺。
「他是一個好人,我想多了。」任雪姿在心中暗覺慚愧,這時又一股熱流衝上來,她忍不住又是呀的一聲叫。
這一聲叫得特別大,因為腹中猛地震了一下,本來小腹處一團冷痛,這會兒熱氣漾開,那股冷痛一下子給化掉了。
冷痛化掉,熱流漾開,後面她就沒叫了,因為小腹中熱烘烘的一團,仿佛是裝了一肚子熱水一樣,再也不冷了,也不痛了,熱流也不再是一股一股的衝擊了,而是平穩的流進來,當然就不必叫了。
「好多了。」任雪姿忍不住誇讚,也是用說話衝散先前的尷尬:「小李,你這好象不是一般的按摩啊,是氣功嗎?」